丫鬟扶少女上床躺好,给她盖上薄被,这才退出房门。
迷迷糊糊,楼青澜醒了。
坐起了身子,揉揉眼角的太阳穴,这是她第二次梦见这个少女了,从这个梦境中,起码知道了这个少女是位公主。
至于是哪位公主,楼青澜认不到,可是她们的对话,楼青澜听的一清二楚,公主要嫁的人,是宁王世子,也就是说这位公主就是当朝的瀚月公主。
而今天白天,她们所说的那位薨世的公主就是梦中的这一位。
只是,楼青澜并未见过瀚月公主,又怎么会梦见她呢?而且是接连两晚。
这是不是在传达着什么信息?
公主薨世,跟这有克妻之嫌的宁王世子又是否有关系?
楼青澜摸着黑,起身倒水,凉白开的冰凉让楼青澜更加清醒。
她鲜少做梦,人家常说,学道之人的梦境都不是平白无故,无中生有的,这素未谋面的瀚月公主,为何会出现在她的梦境,是不是在传达什么讯息?
靠在床头,楼青澜有些迷糊,夜还很长,还是继续睡吧...
清晨一早,楼青澜意外的在天还未亮时就已经醒来,大花也从外面回来了。
“你这一晚上,又去哪了,你不在身边,我连觉都睡不好了。”没有大花柔软的身子抱在怀里,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
君璃墨:“有点事情。”
楼青澜:“你一只猫能有什么大事啊,是找隔壁的小母猫去了还是抓耗子去了呀!”
君璃墨:...
楼青澜一边研着墨,一边对大花说,“正好你回来了,帮我送封信吧?!”
这两天她想出门肯定是不行的了,且不说林烨华让不让她出门,就南慕雪这从早盯到晚,她连上茅房解手都没了兴致。
“不去。”君璃墨一口就拒绝了,干嘛要它做跑腿的,而且府里人不是那么多嘛,随便找个就好了,也比它快多了啊。
“好大花,你就帮我下嘛!”两只眼睛眨巴眨巴,可怜兮兮,双手合十。
“有什么好处...”君璃墨跃上小窝,舔舔爪子上的细毛。
“有啊!回头我让春桃给你准备全鱼宴好不好!除了小鱼干,我让婆子再做些大鱼干出来,你觉得可行?”一听有戏,楼青澜立马来了精神,两眼噌的一亮,立刻说出了各种好处。
郁闷如君璃墨,如果能看得见他的面部表情变化,他现在的脸肯定臭到不行!他讨厌吃鱼,更讨厌吃鱼干!这小女人怎么就不明白,每回都拿这些东西来迫使他就范!
“我觉得不行!我要吃林澜楼的松花糕,酱排骨,还有玉莲子!”君璃墨一口否定,道出了几道自己最喜欢的菜式。
“好好好,一会我就让春桃去买,那我现在写了哦!”楼青澜一口应下,只要大花肯帮忙,她才不管大花会提出什么要求,急忙跑回书桌前,拿起毛笔,蘸上墨汁。
这还差不多,难得的它说出的条件楼青澜应下,没有自作主张的要他吃那什么全鱼宴,猫步悠闲的走到书桌下,纵身一跃,跳上高台。
“你写的字这么丑,你确定收信的人能看得明白?”这一坨坨黑乎乎像蚯蚓一般歪七扭八的东西是什么,君璃墨忍不住吐槽。
这些字太考验看信人的眼力了,辨识度几乎为零,君璃墨都以为以前学的那些东西全都白学了。
楼青澜满额黑线,看着纸张上还有一两滴可疑的黑墨滴的书信上,字确实是惨不忍睹,可也没大花说的那么糟吧?
她看起来就能看懂啊!
呵呵,鬼才看的懂,不,是鬼都看不懂,除了楼青澜自己,还有谁能看懂?
楼青澜吹了吹纸张,等墨迹干了,折好,放进一封白色信封里。
楼青澜:“呐,你帮我把这封信送到宁王府,交到宁王世子的手里。”
君璃墨狐疑的问:“是个男的?”
楼青澜:“恩。有什么问题吗?”
大花:“情书?”
楼青澜:“你话怎么这么多,尽管帮我送到就好了!”
大花:“见异思迁的女人...”大花一咬白色信封,扭头跳下书桌。
君璃墨有些后悔答应给楼青澜送信了,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帮自己的媳妇给另外一个男人送信?
不对不对,管他呢!这女人喜欢别的男人才好,睡觉流口水,做事没调理,还爱装模作样,不仅好色又邋遢,现在还水性杨花,哪配得上他阎王爷的高贵气质!
可是就算心里这么想,还是感觉心里头有些烦闷,真是见鬼。
楼青澜看着大花跳窗而出,坐到了书桌前的椅子上,翻开蓝皮册,看了起来。
自己的知识面还是太少了,经南宫家一事,高低立显,自己那么一点初出茅庐的小伎俩都是小打小闹,遇到一点点难度的,自己一点把握都没有。
这几日也不知那学艺不精的盗墓贼陈柒将事情办妥了没有,明天一定要出去看看才是。
楼青澜打坐过后,天已经大亮,南慕雪早早的就热情的来找她了。
“姐姐身子还病着,应该多休息才是。”托盘里煎好的汤药都已经备好了。
“妹妹不也挺早嘛!”楼青澜心里冷笑,哪有她南慕雪早啊,为了给她送药,这么一大清早的就将药都煎好这里等着了。
楼青澜爬下假山,拍着手上细碎的粉尘。
“关心姐姐是应该的嘛!姐姐这一受伤,妹妹这心里可难受极了,时时刻刻盼着姐姐的病早早痊愈。”南慕雪走到楼青澜面前,将托盘往楼青澜面前一递。
“太烫了,一会再喝吧!”楼青澜没有端起碗,随意的说了一句,手抚了抚手臂被南慕雪撩起的鸡皮疙瘩。
“不烫了,刚才妹妹特意放凉了些才端来的。”南慕雪脸上堆满了笑意,满是体贴。
原来是早有准备,还好,她也早有准备。
楼青澜面露不情愿的端起碗,喝了一大口,紧忙用手捂住嘴巴,一手拿起丝帕挡在嘴前,皱起了眉梢,悄悄的将药吐进了捂着嘴的手袖里。
碗里还有一小部分,楼青澜又喝了一口,含在嘴里,碗不经意的贴着托盘的边缘放下。
碗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的声音,南慕雪被这碗吸引了注意力,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地上的碎碗上。
借着这间隙的功夫,嘴里的一点点药汁吐进了衣袖里的棉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