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惨烈的场景显然给s基地的人一个警告。还不等商傅二人再进行下一步攻击,s基地的车子就往后撤了撤,明显是对腐蚀泉水有所忌惮。
喻乐再度吹了一声口哨,转过头的时候他却看到商傅脸色沉沉皱着眉头的样子。向着他看的方向瞧了一眼,喻乐却只看到了一辆并无什么特殊地方的车子。
“怎么了?”
想到刚才的那抹身影,商傅压下心中涌现出的一丝熟悉感问道:“你刚才有没有觉得那个女人的身影有点熟悉?”
再度看了一眼商傅指着的方向,喻乐也皱起了眉:“我没留意到,你觉得那个人是谁?”
回想了一下那抹身影,商傅沉声道:“从山上下来的时候丫头救了些人,后来在一个女人的煽动之下走了一小部分。”
这件事喻乐自然还有印象,闻言他问道:“你是说,你刚才看到的那个人可能是煽动人离开的那个女人?”
两人的脸色都多了一抹严肃。
虽然他们都知道柏姜带走了一个叫罗婷的女人,却因为并不清楚这个人是谁而一直对不上名字。并且,她们甚至不知道柏姜带走罗婷究竟是为了做什么。
眼下在s基地的车队里看到一抹很可能是罗婷的身影,饶是两人有所准备也不敢掉易轻心。思忖了片刻,商傅忽然问道:“之前在基地里连着杀了两个人的女丧尸会不会就是她?”
“可她似乎并没有动手的缘由,如果是嫉恨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们?”
冷风吹得墙头上的雪落了一层,商傅看着那白色的雪渣被风卷起又落下,语气颇有几分缥缈的捉摸不定:“她有理由。若是她的目的本就不在于报仇,而是想要制造基地内部的恐慌呢?”
想到了什么,喻乐一时间也沉默了下来。
就在两人沉默之间,退后了许多的s基地车队中突然走出了一个人来。那道人影看起来不是很高,远远地望过去,一张惨白的面容上还透着一股子孱弱的气息。
商傅眯着眼打量了他一下,却见对方一步步走到了环城河的旁边。
语气间多了一抹好奇,喻乐双手撑在高台的扶手上看着男人一步步的动作:“他想做什……”
后面的话被喻乐吞了回去,此刻他已经看到了对方的举动。惨白的日光下,男人手中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吸引了两人的目光。迅速对视了一眼,商傅和喻乐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讯息——力量增强的酒。
心中划过一丝凝重,再想阻拦却已经来不及。
下方的男人仰头将瓶子中的酒一饮而尽,而后盘腿坐在了地上。就在二人有几分不解的时候,喻乐看到了男人将手放到了河岸边上。
“他应该是变异的水系异能。”
几乎是从喉咙中挤出来的这句话,喻乐咬牙再道:“他想把腐蚀泉水凝结成冰,好让s基地的人过来,必须阻止他!”
腐蚀泉水造就的河流约莫十米宽,若是普通的异能者自然做不到将河流封冻。但偏偏,他刚喝了一整瓶增强力量的酒。喻乐曾经见过几次那酒,也拿走过一些做过分析,他自然清楚这酒的功效。喝得少的话可以缓慢温养身体素质,但若是一次性饮用大量的话,却可以让人的能力一瞬间翻上几番。
纵然后果是力量耗尽成为干尸,却也阻挡不住人心的贪婪。
从空间中摸出一把枪,商傅瞄准了河边趴伏着的人。伴随着一声枪响,商傅只觉得手掌有几分发麻。顾不得却管手上的请款,他眯着眼就去看射击的情况。
子弹划破空气,眼看着就要落到那水系异能的人身上,却不料半空中突然多出了一只手将子弹生生拦了下去。
伴随着一声轻笑声,空气中慢慢显现出了一道人影。
微卷的及肩长发随意地垂在肩膀上,一张含着几分姝色的面庞微微扬起。明明她站的更低,偏偏神态间却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在喻乐二人的注视下,女人笑着张开了手。
啪嗒。
尖锐的子弹落入了河水中,激起一朵小小的浪花后又瞬间消失无踪。
若说之前还只是怀疑,眼下却演变成了肯定。看着女人那熟悉的面容,喻乐的脸色也冷了下来。一如商傅的猜测,这女人正是在山下离开的那人,也是动手剜去他手臂皮肉的人。
但短短半个月时间,她一下子从手无缚鸡之力变得能够徒手挡住子弹,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也已经变得昭然若揭。既然她随同s基地的人一起出现,那很显然的,柏姜也应该在s基地中。
喻乐此时已经肯定了下来,几年前所见的病源体,正是柏姜。
先是刘嵩,后是罗婷,手中还握着s基地的掌控权,柏姜要做的究竟是什么?消灭所有基地,s基地一家独大?
似乎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罗婷突然挑起红唇露出了一抹笑容:“你,出来。”
喻乐心中一沉。
来人已经将意图明晃晃地摆在了桌面上,很显然,若是他此刻出去,罗婷就会停下手中的动作。但,真的会这么简单吗?
“不能去。”
喻乐斜眼看了商傅一眼,却发现他脸上满是沉沉严肃之色。“别忘了你已经和丫头相认了。”
呼吸微微窒了一瞬,喻乐撩起额前的头发苦笑了下:“一直想着,眼下成了真的却发现自己可能更是负累。这感觉可真不怎么好!”
知道他不会做傻事了,商傅安下心来,劝道:“他们要的可能就是你身上的芯片,虽然不知道是拿来做什么,但总要提防一二,贸然下去除了犯傻送命,并没有其他意义。”
眼见着河道边上已经凝出了一层薄薄的白冰,喻乐心中划过一丝懊恼,口中问道:“可也不能任由他们这样下去不是?不说别的,便是这基地都是丫头的心血。”
商傅自然也注意到了,牵起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笑容,他眼色沉得好似被打磨得极为光亮的玉石一般:“谁说没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