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清!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站在卢传平的尸体前,左贤王古尔汗的鼻子都要气歪了。
他还在那跟顾云清大眼瞪小眼的对峙,思索对策静观其变。可对策没想出来呢,卢传平的剑灵气息就消失了。
顾云清心里有数,便不再阻拦,和左贤王古尔汗一起到了战斗地点。
除了院落凌乱一些之外,看不到半点入境强者战斗的痕迹,甚至连固气期的水准都不到,完全就是几个普通人打过架的场景样子。可是,聚灵中境的卢传平死了,被人一剑刺破了心脏,死的透透。
左贤王庭就是古尔汗的家,在他家院子里把他的人杀了,这面子往哪放?
“老子给你个屁交代,连老子的车夫都打不过,活着也浪费粮食。”顾云清暗自得意,脸上一本正经:“再说这关老子屁事,要交代让那小子自己给你交代。”
顾云清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肯定要做点什么给古尔汗点交代,但不能由他顾云清来做。这倒不是顾云清的性情问题,而是十三剑司司首的身份太敏感。古尔汗可不是简单的一方诸侯,而是有能力竞争一国之主的存在。一个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可叶苏就无妨了,顾云清再三强调只是一个车夫。一个小车夫到别人家,误杀了人家的狗。道歉,赔钱,怎么都行,古尔汗都不好有什么脾气。
唯一不完美的地方,就是车夫杀狗的时候主人在家,顾云清这个客人还专程拦了主人一下。
想到这个,顾云清多少还是有点郁闷。暗自思量,要是让他出的血多,回头得让叶苏给他全补回来。
“你那个车夫在哪?”古尔汗自然也清楚这里面的道道,现在卢传平已死,再死磕顾云清实属不智。虽然心里万般不爽,但也只能按照顾云清的剧本走。
“可能回客栈了吧。这是你的地盘,你眼线那么多,找找不就完了。”顾云清不担心这个,反正古尔汗不敢伤叶苏。
这就是光脚和穿鞋的区别,古尔汗顾忌太多不敢随便翻脸。可要是这次事件让双方换个位置,顾云清就得杀进古尔汗的王帐。
顾云清悠然自得的回了客栈,可等两个时辰之后,顾大司首也不能淡定了。
叶苏,失踪了。
古尔汗也不找顾云清了,直接发了悬赏通缉,抓叶苏。
顾云清气的直揪自己胡子,如果这个时代有猪队友的概念,顾云清能骂上八百遍。
本来就是陪个钱的事,可偏偏畏罪潜逃,这不是猪队友是什么?
不过同时,顾云清也有些疑虑。因为就他的了解,叶苏不是这么胆小的人。
杀完人在原地等着古尔汗的可能性有,落荒而逃完全没有可能。更何况他顾云清还在城里,以叶苏的性情,就算真逃也不可能把他卖到这。
“难道是古尔汗那滑头欲盖弥彰,实际上已经暗中派人将叶苏抓了?”
顾云清也坐不住了,召集左贤王庭的十三剑司密探,四处查寻叶苏下落。
……
整整七天,左贤王庭风声鹤唳,黑白两道是各路出击,什么小偷惯盗抓出不少,甚至连某些势力的暗桩都挖出好几个。可是叶苏,一点影子都没。
就在顾云清都开始怀疑叶苏是不是真那么没义气跑路的时候,叶苏若无其事的回到了客栈。发现他的时候,叶苏正在那打水洗脸,看到顾云清还打了个招呼。
这把顾云清给气的,冲上去就把脸盆扣叶苏脑袋上了。
“洗,让你洗,老子******让你洗个够!”
叶苏好不容易逃出魔爪,一脸茫然:“顾司首,您这是怎么了?”
“你说我怎么了?你这些天哪去!!!”顾云清怒道。
“就在城外练剑啊。”叶苏有些兴奋:“我拿到大圣宗的《辟邪剑法》,与之前所学相融,又有所悟。正想请您指点……”
“我指你姥姥,信不信我一指头戳死你……”顾云清暴跳如雷,吧啦吧啦的一通狂喷,骂的叶苏是********,但也总算明白了怎么回事。
这些天叶苏就在城外某处参悟剑法,加以练习。那不是什么隐秘的地方,甚至还很醒目,王庭的士兵和十三剑司的探子都到过附近,但叶苏不知道对方来意,又不想被打扰,所以刻意避开了。
叶苏不喜欢想复杂的事情,但这不代表他不明白。尤其是知道顾云清为他滞留在此,心中也有些过意不去。
“叶苏执着于剑,忽略了其他,给顾司首添麻烦了。”叶苏诚恳道歉:“不知现在,还有无弥补的可能?”
“弥补个屁。”顾云清骂道:“古尔汗那老滑头就是想打老子注意,让老子帮他抢单于大位。要是七天前,你给他道个歉就算了。可连着不见人影,那老滑头借题发挥,怕是没那么好打发。你想弥补可以啊,去跟他决斗好了,赢了输了他都不折腾了。”
叶苏想了想,道:“也好,我新参悟剑术,正可以找左贤王一试。”
“草!”顾云清气的一哆嗦:“你还真想啊!那老东西比我差不了多少,你找他试剑就是找死!”
这边顾云清正发脾气,客栈之外突然传来一阵人喊马嘶的杂乱之声。
顾云清表情一沉,推窗观瞧。
只见四周街道百姓都被驱散,一队队士兵进入警戒。那些士兵不是寻常的王庭卫兵,而是直属左贤王的王帐亲卫。除此之外,六个属于入境强者的强大气息,也出现在了附近。
“想不到拿巴大祭司到了啊。老子来王庭这些天一直没见,还以为你死了呢。”顾云清嘴上一如既往的猖狂无忌,但表情却凝重了许多。
左贤王庭的入境强者,寻常的来多少他都不在乎,真正能入顾云清眼的就两个人。一个是左贤王古尔汗,另外一个就是大祭司拿巴。
“见过顾司首。”拿巴飘飘然落到客栈对面的房脊上。一身长袍,面容枯槁,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看来司首的那位车夫已经回来了。”拿巴浑浊的眼睛看向叶苏,喃喃道:“果然是看不透啊……”
“少废话。”顾云清道:“不就是杀了一条狗吗?老子让这小子跟你们道个歉,陪点银子便是。想要多少,尽管说话。”
“顾司首,你在他人面前可故作疯癫,但这套在老头子面前却难行得通。”拿巴笑道:
“你们杀卢传平是小事,但左贤王的颜面受损才是大事。这些事你们中原人或许不在意,可在我草原部落却极为重要。我们不需要顾司首做什么,也不一定非为难这个小朋友。只要给个交代,让左贤王的颜面过的去,怎样的方式我们都可以接受。”
顾云清黑着脸,正待说话,叶苏突然向前进了一步。
“这位长者,叶苏愿给左贤王一个交代。”
顾云清的呵护之意叶苏自然晓得,但叶苏更没让他人背锅擦屁股的习惯。自己捅下的篓子,自己接下便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