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光束照射着木屋大门处,灰尘颗粒在光束中旋转上升,漂浮运动的空气带给这间小木屋新的生命力。
方芯蕊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只有她一个人。无边的灰色和黑色迷雾将她包围着,一直跑不出去,跑不出去……
“空子,你在哪儿…”她呼喊着,可是声音全部卡在嗓子眼,无声的叫喊甚是凄凉。
小木屋内有两人,一人躺在床上,一人趴在床边。
“空子,你在哪儿…”细弱的声音从方芯蕊口中传出,周围空寂,无人回应。
眼眸睁开,方芯蕊第一眼看到的是木屋上的横梁,它悬挂于高空,静守这一屋安宁。
抽动酸痛的右脚,第一次竟然动不了。方芯蕊皱着柳眉: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
方芯蕊用力去拉被压住的腿,床脚出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芯蕊,你醒了!”
纪云空激动的声音瞬间到达方芯蕊的脑中。“嗡…”方芯蕊努力弯着脖子去看床脚那人的样子,她是多么害怕这会是一场梦!
“别动别动…”纪云空连忙到床头看着方芯蕊,用手温柔地压在方芯蕊肩上,眼内满是柔情和关切。唇齿微张,纪云空附在她耳旁轻声道:“别乱动,老师说你的身体很虚弱,你现在就乖乖躺在床上就行了,其他的一切都交给我。”
方芯蕊闭着眼睛,疯狂地呼吸着身边的空气,试图将身边男孩儿的气息全部吸进鼻中。
“真的是你吗?”她的声音颤抖,小心翼翼却又固执坚定。
“是我,真的是我。”纪云空摸摸方芯蕊的脑袋,眼中已有泪水。看着方芯蕊身上的伤疤,纪云空这才知道自己失踪这段时间内,眼前这个女子对他的感情有多真挚。
方芯蕊嘴角露出笑意,突然一把将纪云空拉到床上,抱入怀中,失声痛哭:“纪云空,你混蛋你……”
“对不起,对不起…”纪云空努力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压在方芯蕊身上,感受着方芯蕊在自己后背上的拍打,强忍眼中泪水,咬着牙,一遍一遍的向方芯蕊道歉。
后背上的拍打力度越来越小,纪云空挪动脑袋看着方芯蕊,发现她这时呼吸均匀,眼角挂着泪水,睡着了。
纪云空悄悄地从方芯蕊怀中爬出,站在床边,低头看着静静安睡的方芯蕊,伸出手拂了拂她的秀发,轻轻为她拉起被子。
两滴清泪顺着纪云空的眼角滑落到了地上,被沙粒混杂。纪云空低下头在方芯蕊耳边轻语:“好好休息,等你醒来。”
俯身亲吻方芯蕊的额头,纪云空垫着脚步走到石桌边上,坐在石凳上,偏转着头,看着床上佳人……
……
蟒山,流云寨,草莽堂。
大堂内有九人,分列而坐。
正手主位,寨主朱蝾坐于高台,闭着眼,用粗短的手指敲打着靠椅。
下方八人,两两相对,都坐在木椅上。
这八人,分别是朱蝾之子朱盛、三当家薛凯、四当家马魁、五当家马友亮、六当家姜占以及蟒山在望风镇镇内的暗探毛大,毛二。
至于这最后一人,全身裹在黑袍之中,脸上带着银白色面具,就连手上都是穿戴着一双灰色手套,除了那一双深褐色的眼珠,整个人没有一点地方露在外面。
“大哥,要我说,咱们就率领人马在后天晚上行动,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四当家马魁,全身肌肉,身材魁梧,一对斧子更是耍得极佳,望风镇内来往商客几乎都被他那一对大斧子恐吓过,更有几十号镖师死在他的斧下。
“哼,说得轻巧,我们现在只知道二哥所关押的位置,却连那牢房的人数,轮班状况都不清楚,就这样贸然行动?”薛凯冷哼一声,显然是不赞同马魁的说法。
“三哥说得有理,咱们营救二哥的事情还得从长计议”老六姜占看向朱蝾,开口说道。
“从长计议?这都快一个月了,要不是望风镇镇守在前两天贴出告示,宣布要在下月十五处死二哥,我都以为二哥被他们暗中密杀了。我建议,必须尽快将二哥给救出来。”马魁也是直接否定了姜占的话。
“闭嘴!”主位上,朱蝾怒喝道,旋即睁开双眼,看向黑袍人,“既然是这位黑袍朋友送来我二弟的消息,那么这位朋友也一定知道我二弟的情况了。”
闻言,底下几人都是偏转着头,面色不善地看着黑袍人。
“哈哈,朱寨主说得不错,我确实是知道一点胡二当家的消息,却也并不是太多。”黑袍人开口,话音虽然沙哑,但从声音来看,黑袍人的年龄并不是太大。
“那你还不快说!”马魁瞪大眼睛,怒视着黑袍人。
“呵呵,四当家不要着急嘛,我既然来到这里,那便是代表我有绝对诚意。”黑袍人轻声一笑,没有理会马魁的怒火。
“老四,不得无礼。”朱蝾对着马魁说道。
“是。”见得大哥朱蝾脸上带有怒气,马魁也是悻悻缩了缩脖子,应答一声,也就背靠着木椅,不再说话。
“你们两个,别光听着,也说说你们得到的情报。”朱蝾看向毛大毛二,淡淡开口道。
“是。”两人听见朱蝾的话,连忙从座椅上站起,对着朱蝾拱手答是。
挥了挥大手,朱蝾背靠在石座上,左手一吸,身前不远处的酒盅就到了手中。
“嗯,寨主,各位当家,”毛二朝个人鞠躬道:“这一个月里,我和大哥打听到二当家被关押在城西的监牢内,并没有转移牢房。牢房外部人员我们也打探清楚了,每天早晚两次换班,每次都是五十人轮换。”
“其中守大门的守卫有十一人,监牢内部情况却是不知。寨主,小人了解到的情况就是如此了。”
朱蝾并未理会毛二,反而转头看向黑袍人,语气怪异地说道:“你怎么说?如果你的消息与我手下差不多的话,那本寨主可就要好好招呼招呼你了。”
那黑袍人身子一抖,旋即又稳定身形,笑道:“如果只是这点小事,那我就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来到这蟒山之上了。”
“哦,愿闻其详。”开口的是朱蝾之子,朱盛。
轻轻点头,黑袍人一开口便震慑住众人:“这个月最后一晚,西城监牢剩下的守卫不足十人。”
“这怎么可能?”三当家薛凯质疑道。
“嗯…老三说得不错,一个监牢只剩十人那是不可能的事。”朱蝾也被黑袍人的话吓住了,不过马上又反应过来。
“没什么不可能的。”黑袍人语气平静,颇带着几分不屑道:“你们那二当家虽然是挺重要,但是身份还不够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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