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之前颜欢听到自己议论她亲事却不回避,还赌气的叫了一嗓子,害怕侄子会因此对欢儿产生什么不好的印象,杨氏又开口说道:“欢儿平日里很是温婉,或许今日是猜到我的用意,心里有些恼了才会这样,不别见怪。”
杨峰笑着说道:“姑母,若是我因为这点小事就心起芥蒂,又有什么脸来求您帮忙?”
看着侄子并未因此多想,还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杨氏一脸的满意之色,自己怎么看都觉得,峰儿和欢儿是天生一对,之前自己还将此事告诉了父亲母亲。
两人都很高兴,特别是父亲,让自己此事一定要好好办。
虽然此次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但也算是有了一个开端,至于后面的,就看峰儿的了。
颜欢回到自己的房中,心里总觉得有些堵堵的,当然不是因为怪大舅母,大舅母一向待自己亲厚,自己也不至于会怀疑她的用心。
只是自己才十五,居然就要开始相亲,还是在自己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
颜欢坐在房间,正一肚子火,母亲白氏却走了进来,见颜欢一脸的不快之色,心里一愣,莫非,欢儿是不喜欢?
颜欢见到母亲进来,俏脸一寒,开口问道:“母亲定是知道此事的吧。”
白氏尴尬的笑了笑,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问道:“欢儿不喜欢杨峰?”
原来那男子叫杨峰,和大舅母同姓,想必是大舅母娘家的亲戚吧。
颜欢叹了口气,按道理说,在这个朝代,自己这么大了,父母为自己操办这事也是应当,自己哪能怪他们?只是奈何自己是后世的灵魂,在后世,十五岁还在上学呢,哪里想到要结婚啊。
颜欢柔声道:“娘,我没见到他,只在门口,我听见舅母屋内有外男,就直接回来了。”
白若兰有些傻眼了,之前自己和杨氏预想的可不是这样啊,不是女儿既好奇又羞涩,然后慢慢的对杨峰产生一丝好奇与好感么?然后再安排他们见个面,不就水到渠成了?
但现在这个情况,那以后是不是就没戏了?
“娘,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但是我还小,成亲的事情,以后再说。”
“欢儿,你已经及笄,不小了,就算是不成亲,这两年也该定下了,不然可要变成老姑娘了。”
“娘,我不想离开你们,咱们家的好日子来的不易,我想多陪你们几年。”
白若兰看着眼前懂事乖巧的女儿,眼圈也有些红,轻轻的将女儿拥在怀里,罢了,再看看吧,欢儿这孩子一向有自己的主意,再过两年若是还没起心思,自己再想办法吧。
颜欢这边倒是熄了火,可欧阳夏那边却是有些慌了。
之前刚想着怕欢儿被人觊觎,转身就知道已经有人开始打欢儿主意了,这几天可是真正的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了,就连上课,也都有些走神,一次上课,甚至差点把箭射到了正巧路过靶场边的夏若风,幸好夏若风身手了得,一把抓住了箭,才免去了一场校园误伤案。
种种异常,引起了颜进和白文清两人的注意,虽然欧阳夏是夫子,但这几年下来,因为欧阳夏经常往白家跑的关系,私底下三人关系也都不错,现在欧阳夏明显忧心忡忡,两人自然是要慰问一番的。
下学后,两人一同来都到了夏府,就看见欧阳夏一个人正坐在花园里吹冷风。
欧阳夏这几天可没歇着,一直在想着有什么办法能增进自己和颜欢之间的感情,两人这几年虽然处的不错,但却一直不温不火,看起来更像是普通朋友关系,若不能再进一步,出现点什么意外,那自己真的就只能饮恨而终了。
看到两人过来,欧阳夏有些奇怪,这两人因为明年的进士大考,基本都已经是足不出院,今天怎么会来这里?
“你们两个今天晚上不用念书么?”
白文清笑着回道:“劳逸结合嘛,偶尔出来走走放松下心情也是必要的,再说了,看着朋友心事重重的,我们还哪里能静下心来念书?”
欧阳夏愣了一下,自己表现的有那么明显?
颜进也开口说道:“欧阳,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咱们替你想想办法?”
欧阳夏带着两人一起走到花厅坐下,却并没说话。
要是眼前的两人,知道自己正想着怎么娶走她们的妹妹,会不会跳起来打自己一顿啊。
但欧阳夏肯定想不到,眼前两人早就知道了他的心思,若是知道他是因为这个苦恼,只怕会笑死。
颜进见欧阳夏不说话,心想此时必定十分严重,也收起一脸的笑意,严肃的问道:“可是有何为难之事不方便说?”
欧阳夏想了想,面上居然露出一丝可以的红晕:“倒也没什么不能说,只是些男女感情之事,何足挂起。”
白文清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上次腊八,母亲和姑母聊天自己也听到了,毕竟只是男女之事,当时也没太往心里去,现在想来,莫非欧阳当时也听到了?
知道真相的白文清,笑得像只狐狸,贼兮兮的说道:“欧阳,一家有女百家求,更何况我家欢儿那般出挑的人,以后求亲的事情自是不断,你可要加把劲儿啊。”
欧阳夏没想到白文清一下子就说出了自己的心声,脸一下就红了。
颜进此时自然也知道欧阳夏的反常是因为欢儿,心里一时间也有些五味杂陈。
白文清见欧阳夏脸都红了,笑得更欢了:“我说欧阳,我可听说,这几****那表哥已经来慈溪县了,说不定已经见过欢儿了,你要是再假正经下去,欢儿到时候成了别人的,到时候你可别找我们俩喝闷酒啊。”
欧阳夏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听到白文清的话,瞬间抬起头来,有些急切的说道:“文清,你是说真的?”
“那是当然,那天晚上我还听母亲说,要安排他和欢儿见面,后来我想告诉你来着,不过最近有些忙,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