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颜身子一震,猛然吐出一口鲜血。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早应该想到,这些人绝不会轻易让他们暴露于蓝天碧云之下。
原来太后与谢晦早就设下圈套,利用画夏山做诱饵,目的是将桃园一伙人引出,再利用军事打压,将这个一直被朝廷视为眼中钉的桃园一举拿下,至此不再受到他们的威胁。又担心计划失败,让他们将画夏山等人劫走,致使先皇密诏泄露,因而他们早早逼迫画夏山喝下毒药,将其谋害。而画夫人则是因受不住牢内艰苦环境,身染重病致死。
刚刚发声者正是孔耀文,他颓然半跪在画夏山尸首旁,喃喃道:“是我们来晚了......”
牧娘悔恨的跌坐在台上,当初就差一步便能从苦难中救出他们一个,却还是大意地失手了!
盼姑不忍再看,痛苦地扭头痛哭。
“画大人!”雷不鸣再也忍耐不住,转过身对着太后等人怒吼一声,“你们欺人太甚!俺非要将你们杀个片甲不留!”
这一声怒吼,如狂风怒啸,如电闪雷鸣,近前的一些人受不住他的魔音,竟口吐鲜血,昏了过去。
他一个纵步直跳,抡起一把阔斧像一道闪电般在敌军中厮杀。
秦正风苍凉长叹一声,深深地对着画夏山鞠了一躬,“大哥,是小弟来得太迟!你放心,谋害你的人,绝无可能逃脱!”说我,他怒然转身,狠狠盯着谢晦等人,郑重地一挥手,怒喊一声:“兄弟们!奸臣当道,朝廷昏庸,竟将一心为民的良臣谋害致死!正义何在?!天理何在?!各位好汉!听我指令,将这些昏庸无道的蛀虫,通通给我拿下!”
“是!”一众手下接收秦正风的指令,纷纷从高墙上落下,从人群后方飞跃而出,虽然只有两千余人,却个个都有以一抵百之本领。
此行出动了桃园所有的力量,唯一遗憾的是,玉面神医与长生还游历在外未归。
尽管这样,也不能从敌军五万人之中顺利占据上风。五万将士,即使是砍断五万根木棍也需要花费大量时间。
太后被这一声声雷鸣般的呼喊声,也不禁吓得一愣,她惶然不安地坐着,愤怒地大声威胁地喊道:“反了!反了!你们!......你们公然竟敢造反!将士们!来呀!将这群乱臣贼子,通通给哀家拿下!”
秦正风抬头凛然往对面扫去一眼,并不受太后的话所威胁。在看到画颜的身影后,心里稍安,他朝对面喊道:“颜儿,别害怕,义父这就来救你!”说完,他丝毫没有犹豫,冲至敌军中心,亲自动手。他以狂风扫叶之势,霍开两掌十丈余宽的空地,轻而易举地快速穿梭在敌军中间。
就在这时,一抹绿影从空中快速飘过,落定在太后组织的看台之上,引起台上之人一阵恐慌。
待众人定睛瞧去,这才发现,来人却是萧明朗!
那日太妃从地牢救出欣男之后,即刻便给远在蜀地的刘车儿发出了一封密信,信中将画颜的处境,及画家发生的变化一一详述,并希望他们尽快想办法救出画颜。刘车儿听闻画家一门遭遇之后,连夜与萧明朗商议救人对策。但以三皇子身份参与其中,未免引起大浪,使得朝廷不稳,天下人心不安。因而被萧明朗劝住,留在原地驻守,等待他日蓄势反攻。萧明朗则独自一人前往京城,可是由于朝廷故意封锁消息,城门禁令森严,他们收到太妃的信时,早已晚了好几天。
谢晦迅速拔刀出鞘,领着护卫保在太后皇上跟前,他上前一步喝道:“萧明朗,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冒犯圣上!”
太后从慌乱中定神,不可思议地怒道:“萧明朗?!你身为朝廷官员,竟与贼人同流合污!以下犯上?!”
萧明朗冷笑一声,剑指太后,“太后指责下梁歪,可知原是上梁不正!”
“明朗!还不住手!”傅亮在一旁着急地喊道。
萧明朗对师父的劝阻无动于衷,侧头却寻到了画颜的影子,心里涌起一股伤痛,“对不起,我来晚了!”
“放肆!还不把萧明朗给哀家拿下!”太后怒不可遏地发出指令。
“遵命!”
谢晦首先持长戟朝萧明朗狠狠刺去,萧明朗俯身回避,反手一剑,直抵谢晦前胸,但又被他一个旋转踢开了。
其他护卫见势,也一窝蜂朝萧明朗围砍而去。眼看画颜就在身边,却被旁人渐渐将他们阻隔。
几百人将萧明朗围拢,致使他一时竟也脱不开身。
画颜并没有注意到台上发生的一切,对萧明朗的到来,丝毫不觉。她深陷悲痛之中,无力支撑,恍恍惚惚地倒了下来。她这一辈子不愿再清醒。直到此刻所有她一生中全心倚赖着的东西,全部像飞烟一样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