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到时候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南峥嵘虽大笑道,但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对于顾盼说的话并不当真。
顾盼见此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有时候,事实胜于雄辩,她如今光靠一张嘴,即便是说的天花乱坠,但在灭成绩之前都不过是无稽之谈,倒不如顺其自然,等到他日她将花培育出来时再说其他。
“到了,等会儿还希望南老与顾小姐在进来后不要弄出太大的动静、”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到一件玻璃房前,而木婉嘱咐之后,也拿出钥匙小心翼翼将锁着的门打开,将他们带进去。
进入玻璃房,顾盼就感受到一股情绪,一股不属于人,由诧异转为欣喜的情绪。
就像是她刚刚踏入醉花斋的大门时所感受的那些情绪,可显然,在这里她感受的更加确切。
心中诧异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面上顾盼却丝毫都没有显露出来,紧跟在南峥嵘的身后,眼睛直视前方,并未同在外头一样四处张望。
“南老,请跟我来。”
木婉侧目,顾盼一直低着头乖巧的跟在南峥嵘身后,才示意南峥嵘随着她走去,这一次她也没有再多对顾盼说些什么。
“这是……”
晓是南峥嵘见多识广,对于玫瑰这种花并不陌生,可眼前这绽放的花却仍然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是的,蓝色妖姬,纯天然的蓝色妖姬,同时也是不完整的蓝色妖姬。”
木婉点头,略带痴迷道。
蓝色妖姬,对于爱花的人而言并不陌生。
可如今市面上的蓝色的妖姬多是靠加工而成。
是在白玫瑰快要成熟是将其切下用对人体无害的染色剂和助染剂调合成着色剂,让花像吸水一样,将色剂吸入进行染色而而成。
而自然生长的蓝色玫瑰花,这株是她有生之年第一次见到。
是他们花费了十年的时间不断研究,才堪堪培育了三株。
而如今就有一株在他们的面前,在她的手里,由她想法子将之延长寿命。
是的,延长寿命,纵然他们花费了大力气将这蓝色妖姬培育出来了,也成功将之种植到开花。
可最后却发现这些花并不能推广种植,甚至可以说,现如今他们除了这仅剩的三株,再也没有办法培育出另外的蓝色妖姬。
而这三株蓝色妖姬,虽开花了,可花期却仅有一天,今日开花明日谢,这还是长在土里的。
若是摘下,不过半个小时,这花身上的蓝色就褪去,变成了普通的白玫瑰,三株无一例外。
而这一次她专门将南老请来,也是为了一起研究蓝色妖姬,殊不知南老竟会要求她将顾盼带进来,而此时一进屋,她就将南老带到这儿,也是为了让南老亲眼所见。
因为再过十分钟,这株蓝色妖姬就绽放一天了,她请南老过来,就是为了让南老看到她所言非虚,好引起南老的重视。
毕竟南峥嵘手上的东西,早就老板盯上了。
但碍于南峥嵘的身份,纵然是老板也不能够强取豪夺,如今便只能让南峥嵘主动献出了……
“倒是没想到骆先生的手下已经研究到这地步了,想来木婉你在这里头也出了不少功夫。”
南峥嵘眼神不离那株蓝色妖姬,可话里却是没有随着木婉的话问下去。
若说之前他还不明白木婉的打算,只以为她是有了什么好货想要出手,那么在看到蓝色妖姬的那一刻,南峥嵘也就明白了木婉或者说他身后的骆先生的目的了。
“您说笑了,我这点三脚猫的知识哪能在这方面出功夫,如果是您还差不多。”
木婉微微苦笑道,她哪里有这本事。
就连这株蓝色妖姬会送到这里来,也是为了南峥嵘,而她不过沾了点曾经的情分罢了。
“我一个糟老头子哪里有这本事呀,以后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连天然蓝色妖姬都研究成功了,可谓是前途无量呀。”
南峥嵘大笑道。面上满是欣慰,可木婉哪里不知这是他拒绝的前奏?
“您说笑了,这是失败品,连花期不过一日,且在最后还会将所有蓝色都褪去,回归白玫瑰,哪里能称得上蓝色妖姬呢?木婉刚刚是夸大其词了。”
木婉盯着那株蓝色妖姬,眼底不由露出一丝悲伤。
“顾小姐,你可以去四处走走吗?这玻璃房内珍品还是不少的,你可以四处看看,我有些话想要跟南老说。”
木婉顿了顿,突然对一直低着头的顾盼道。
“好!”
顾盼抬头看了南峥嵘一眼,见他没有异议,点点头,主动退开往别处走去。
可整个人的心思却全部都放在了那株被罩住的蓝色妖姬上。
她从它的身上感受了悲伤,浓厚到让她差点连气都喘不过来的悲伤。
是的,悲伤,顾盼很确切这种情绪是悲伤。
如果说她刚进来的时候感受到是周围花朵的散发的欣喜,在面对那株蓝色妖姬时她真真切切感受了悲伤。
不仅如此,她在这悲伤之中还感受了一股微弱的灵力,她能清晰的感受到那股灵力在不断的挣扎,可到最后却只能慢慢溃散,最终的命运应是消失在自然之中。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空间以外的地方捕捉到灵力的存在,只可惜这股灵力正处于极度悲伤之中。
而在这之前,她走入醉花斋时,感受那些欣喜的情绪也有微不可闻的灵力,只是她却无法捕捉。
即便是在这玻璃房,所感受到的欣喜比外头强上许多,可她却也同样无法捕捉。
可在那株蓝色妖姬上了,她看到了也感受到了,可最后发现自己只能无能为力。
所以在听到木婉的话时,她没有过多的反驳,在南峥嵘的默许之下移步离开。
因为她怕,怕她再待下去,会承受不住那股悲意……
“老师……”
木婉见顾盼走远,才对着南峥嵘轻轻出声,语气里带着些许哀求。
“我当不起这个称呼。”
“抱歉南老,是我逾越了,我知道您很生气,也知道我不配这么叫您,可是我没有办法了,您帮帮我,帮帮他好不好?这是他毕生的心愿,他在这研究中花了一生的时间,甚至付出了生命,可现在却……您真舍得让他的心血白费吗?老师,能帮他的只有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