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吴松愣了愣,这话是他问的啊,应该是为何不跪才对。
师爷拍了下桌子:“大胆,竟敢藐视公堂!”
吴松给他吓了一跳,瞪了他一眼。
师爷讷讷收回手。
吴松拿着惊堂木用力拍了一下:“大胆!”
杨思羽轻笑一声。
“大人,玥黎有律法明文规定,有功名在身的无罪之人面见二品以下的官员是不需要行下跪之礼的。”
“请问大人……”他顿了一下,自信一笑:“是也不是?”
吴松愣住了,是不是他也不知道,他当这个官用到的律法还真不多,当然也没有审过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
师爷附耳过来悄声说道:“大人,他说的对,只要中了秀才,以后都不用下跪了。”
吴松咳嗽一声,问道:“算你说得对,但你怎么证明你中过功名?”
杨思羽仿佛有些讶异,笑道:“这不是我需要证明的事吧?我是否有功名在身我自然知道,不过若是大人能证明我欺瞒了大人,那我倒是甘愿领罪,将未行之礼给大人十倍补回来,怎样?”
吴松一时语塞,给师爷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想想办法。
师爷心内叫苦不迭,他也没有办法,他自己还是个秀才呢,不还是给吴松当了个不入流没有品级的师爷?平日里别说什么行不行跪拜礼了,他简直就差给吴松***了!
但是吴大人发话了,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出声说道:“大胆刁民,你不是代表梧桐树来的吗?明明是个商人,竟敢说自己考取功名!玥黎朝可是也有律法规定商人不得出仕的!”
师爷越说越激动,他刚刚突然想起了这一点,便慷慨激昂地吼了出来。
吴松也被师爷这一吼给整明白了,狠狠地连拍三下惊堂木。
“大胆刁民!竟然敢在公堂之上公然撒谎!该当何罪!”
呼……吴松将刚刚憋屈的闷气呼了出去。
在这个公堂上,其实最为吃惊的人是韩艺。
她直直盯着杨思羽的背影,脸上惊讶的神情怎么也掩不住。
功名?杨思羽?
韩艺一向对于杨思羽是个极其聪明的人这一点是没有任何怀疑的。
如果说萧翊寒的聪明是在于用兵之道,政治上的敏锐感上,那么杨思羽就聪明在为人处世上。
他狡猾如狐,腹黑的不得了,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装了满满的不为外人所知的心思。
他们如今相识相知,怎么也算是很熟的朋友了。
但韩艺如今细细想来,她竟然对他一无所知。
他从哪里来,家里有哪些人,以前是做什么的,来京城又是为什么,她统统不知道,至于他说的那些,她信三分都觉得多。
他是一个满身是迷的人,连韩艺都没有窥探到半分。
如今他竟然在公堂上说出自己功名在身的事……这应该是真的吧?
毕竟在这种情况下说假话后果可是比较严重的。
“杨思羽?……你?!”韩艺忍不住问:“你竟然深藏不露!”
她笑了起来:“想一想也对,你这个脑子若是不会读书我反倒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