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琳笑着说,“刘小姐,改日再见。”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长安朝她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许小姐,一路走好。”
怎么办?又有人打自家小祖宗的主意。
长安看着顾生平的目光越发危险,为什么要长得这么好看?
好烦。
好想毁掉。
回去的路上,俩人没有说一句话,顾生平紧抿着唇,微微皱着眉,做了好久的心理斗争,咬咬嘴唇,“你……生气了吗?”
“没有。”
“那为什么……”
长安无情的打断,“快去睡觉,明天还要赶路。”
心累。
好烦。
长安没在理顾生平裹着棉被睡觉,心里越想越生气。突然身上一沉,什么东西靠了上来,长安伸手摸了俩下。
喏……还是滑滑的,这个手感很好啊……
长安心头的怒火‘滋滋地’往下降,她忍不住又轻轻地揉了几下,然后若无情的将身上的东西移了下去。
见长安没生气,顾生平胆子大了一些。
没过一会,他又靠了上来。
长安懒得动弹,懒得管他随他怎样。
翌日,长安醒来发现自己换了个地方,她下意识地低头却看身上的衣服,衣服整齐的穿在身上。
一阵烤肉的香味飘进鼻子里,长安狠狠地吸了一口,肚子也很应景的响起来。
“咕噜~”
她转过头,顾生平面前的桌上摆放着几样色香俱全的食物,其中就有她最爱吃的烤肉片。
长安余光扫过四周,顾生平略显沙哑地声音响起。
“军营中突然有急事,我会将你安全的送回平安城。”
长安低头啃着肉片,沉默半响。
“那你还回来么?”
顾生平怔怔的看着长安,目光沉重,复杂,艰难地说道:“会。”事发突然,他不敢保证自己能活着回来,但是他必须去。
长安无声地笑了,可是你回来后就见不到我了。
“将我放到前面的岔路口,我买匹马自己回去就好,你万事小心,切莫挂记我。”
顾生平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只得点头说:“好。”
长安抱着那碟肉片站在岔路口,直到再也看不到车的影子,她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嘴里塞着肉片,有些落魄,凄惨,犹如被主人赶走的丧家之犬。
路过拖货的大叔看见她孤零零的站在路口,叹了口气,“姑娘,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上来,我带你一程。”
人都会有走投无路的时候,能帮一把是一把。
“好啊,谢谢大叔!”
长安礼貌的笑了笑,大叔停下马车,她爬了上去,便听大叔感伤的说道:“我家也有一个和你差不多年纪的姑娘,她自小就很懂事,从来不让人操半分心,上了学堂之后人也越发有主见,可惜啊……”
长安一声不吭,她吃着嘴里的烤肉片觉得索然无味,顾生平有主角光环他应该不会死。
到了城门口,大叔停下马车,歉意的说,“对不起啊,姑娘我只能送你到这了。”
“谢谢。”
长安悄悄地将钱塞进大叔的蛇皮袋里,她找到卖马的地方,挑了一匹快马骑着回家,冬天始终是有些冷,她搓了搓胳膊,又继续挥舞着马鞭赶回去。
回到刘家时,官家正急的满头大汗,在客厅来回走动,摇头晃脑的拍着手,唉声叹气,看见长安双眼放亮,像是穷困潦倒快到饿死的人看见希望之光。
官家满是高兴的说道:“小姐您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刘家旗下的好几家都受到杨成宇的打压,几乎快要开不下去了。
长安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
她并不难猜到,杨成宇一朝得势定会报复她这个不讲夫妻情分的前任老婆。
“姑爷他……”
长安冷声打断官家的话,“你记住,可没什么姑爷。”
官家额头冒着满头大汗,不住的点头,“小姐说的是,我记住了。”
“没有下次。”
“是是。是!”
官家心里有了怨言,可面上丝毫不敢显露,他解释道:“杨成宇傍上了金老爷,外地来的财大气粗,他早早地就看上了平安城的生意,想一家独大,杨成宇傍上他后,给金老爷出了好多主意鬼点子,说不准的是这小子运气特别好,每每他接手的地方,生意大伙。”
长安思索着,嘴角微微勾起,“从明日拒绝外给这几家货源。”
她拿出纸笔写出一份名单,递给官家。
“好。”
官家低头一看,心里震惊的无以复发,面露为难之色,迟疑地说道:“这样做的话,那么我们不就成了众矢之的了吗?”
长安眉眼一冷,气势慑人,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道,“到底谁是主子?按我说得去做。”
官家再也不敢有任何疑问,连不住的点头,“是。”
原先他觉得自家小姐蛮横无理,不是能担重任之人,可不管怎样这是刘家,今后做主的人只会是她,得罪不起。
况且小姐变了很多,现在也可以独当一面。
虽然断了那些人的生意,有坏处,但自然也有好处。刘家一直做的都是亏本生意,基本上不挣钱,做的是良心生意。
长安端坐在大厅的主位,手旁的桌子上还剩下未吃完的肉片,已经完全冷透。
狗急了还会跳墙,我倒是要看看杨成宇会如何做。
他怎么说也是管了几天的家,应该不会让我失望吧。
未及第二天,刘家断掉货源的事几乎传遍了整个平安城,第一天风平浪静,第二天有人坐不住了,开始骂骂咧咧,找上门去,质问长安为什么断掉他们的货源。
长安这一道命令,几乎断掉了整个平安城的生意。
她坐在主位上,笑得明媚,灿烂耀眼,声音极轻,却能清楚的传到每个人的耳里。
“我乐意。”
众人一听不干了,彻底闹翻。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乳臭未干瞎忙活什么?”
“你爹的好名声都被你败坏了。”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众人吵得不可开交,长安坐在主位上纹丝不动,丝毫不被其影响,仍是笑脸妍妍,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可说出的话却像是刺人心头一样狠。
“大家可别忘了,你们仰靠的是谁?是谁让你们有钱可赚,刘家从来不欠在座的任何一分钱,更没有某过在座的任何一份利。”
她刚说完,官家上前一步接着说道:“绸缎庄的张老板,你可记得去年家中失火,是谁伸出的援手?还要粮食店的钱老板……”
官家愤愤不平地说道,“可你们是如何对刘家的?帮着外人针对刘家,孤立刘家,肆意破坏刘家的名誉,到头来还想刘家免费提供货源?你们是白日梦做多了吗?简直是痴心妄想!一群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东西。”
官家一腔怒火难以压制,他脸上涨红,气到机制的疯狂,还有最后一丝理智控制着自己不说出更难听的话。
在座的格外个个被说的面红耳赤,无地自容的想找条钻进去,可是长安不给他们继续待下去的机会。
长安笑眯眯的下了逐客令,“各位还是请回吧。”
绸缎铺的张老板刚回到家,屁股还没坐稳就听下人说道:“金老板来访。”
他头疼的按着脑袋,“快去请。”
金老板是个三大五粗的汉子,身上金光闪闪的宛如暴发户,金项链,金戒指,金手链,反正能带的地方都戴了边,搁里一站都刺眼的难受。
“张老板,我听说刘家断了你的货源?”
张老板苦笑,“可不是吗?”
金老板循循善诱,抛出一个话题,“那张老板想好了对策吗?”
“没有。”
金老板哈哈大笑,猛地一拍大腿,响亮的“嘭”一声,张老板离得远都觉得肉疼,一听见金老板的话瞬间冷了脸色。
“不如我们协力扳倒刘家,张老板意下如何?”
张老板冷哼一声,外地来的到底是外地来的,不知道天高地厚,整个平安城哪家生意不是仰仗刘家的帮助?扳倒?怎么扳倒?
那之后谁提供物美价廉的货源?
更何况,明眼人都知道这刘家人根本就不缺钱,做这些只能说是大发善心,人家多得数不清的东西,正是自己需要,请问如何扳倒?
真的不是自寻死路?
金老板在张老板这里碰了壁,又不死的跑到其他几家,几乎是跑遍所有的店铺,没有一家接受他的橄榄枝。
都是做生意的人,那个不精明?
金老板受了气,自然要找出这个‘好主意’的人撒气,他一脚踹翻杨成宇,阴险的笑着,挺着臃肿的身子气喘吁吁骂道:“你特么怎么向我保证的?信誓旦旦的说一定会扳倒刘家,可是我今天跑遍整个平安城处处碰了钉子,没有一个人答应一同对付刘家!”
“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解释!”
“否则留下一条腿!”
杨成宇大脑极速运转,吓得小脸惨白惨白的,豆大的汗水顺着额头滴下来,他的嘴唇也惨无颜色,脱皮泛白,嘴唇蠕动,“金老板,是不是刘老头回来了?”
“屁!”
金老板大吼一声,又踢了杨成宇几脚,也难解心头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