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蜜月呢,蜜他个大头鬼。”清歌没好气地骂道,“你知道他花了多少钱吗?”
“不是两万五吗?”
“连带他自己攒的钱,花了小六万。”清歌气得不行,“昨晚那几桌酒水,都是请你们吃的我就不计较了,租场地和摄影师化妆师那些钱,我想想就不想让他再碰我了。”
一然笑:“小天哥哥存了这么多钱啊,说明你男人有本事呀,被你控制零花钱还能存这么多。再说了,这钱又不是花在别人身上,花在你身上。”
清歌恨道:“家里七七的钱要花,我从去年他回来到现在,就存了五万块,一场婚礼花的比我存的还多,而且我现在就剩下三万了。”
“那你还给我买爱马仕的围巾?”一然说,“你只知道疼我,就不能疼疼自己老公。”
“我疼。”清歌咬牙切齿地说,“顾小天的好日子开始了,非扒掉他一层皮。”
一然笑得花枝乱颤,清歌把她送出来就说:“你安排一下,几时再请周老师吃个饭,白纪川也是的,蛮好把周老师一起请来的。”
“他估计是不想周老师被虐得昏过去,你考虑一下单身人士的心情啦。”一然笑道,“你放心,我会安排的,我们马上要了,现在空的时候,赶紧把人情还了,其实是可欣的人情啦,结果都我们在操心。”
清歌提醒道:“那你也问问她,指不定她要和爸妈一起去度假了。”
于是一然回家后,就着手安排大家的聚会,都是大忙人,约来约去,订在了周五晚上,一然建了个群,千叮万嘱这次一定不要有其他的事。
可周老师却退出来,另外发消息给一然,问道:“一然,我相亲的事怎么样啦。”
一然找白纪川求助,白纪川说:“你就跟他讲,那天之后就开始安排,我们吃饭的时候,给他说说相亲技巧。不然他傻乎乎的,好姑娘都给放跑了。”
一然不屑地打量白纪川:“你很懂的吗?不知道是谁,相亲的时候,眼睛往别的女人身上乱瞄,结果被相亲对象挖苦讽刺了一顿。”
白纪川搂过一然,说:“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和时间,我还做过很多别的变态的事,你想听听吗?”
一然瞪着白纪川,嫌恶地问:“难道你坐在我的位置上意-淫吗?”
白纪川重重拍了她一脑袋,气道:“怎么可能?不仅你桌子上的绿萝是我在养,你桌上那包牛奶糖,吃了一半你就去待产了,你回来之前,我把里面的糖换掉了,怕不新鲜,这些你都没发现吧。”
“真的?”一然有些惊讶,又故意道,“怪不得我吃着味道不对。”
“东西不对吗?不可能,我买了一模一样的。”
“就是觉得,特别甜。”一然微微撅着嘴,捧起白纪川的脸蛋,“那个时候,单相思很辛苦吧,做这点事,心里还要负担变态的罪恶感。”
白纪川说:“我去欧洲回来,给你带的也是糖,每次看见你坐在那里拿一颗糖吃,我想至少拿几分钟里你嘴巴甜甜的心里也会舒服些,我就特别安心。”
一然亲了他一口:“真的,我不开心的时候,就会吃糖,哪怕偏偏自己也好。”
白纪川继续道:“其实当时还有一瓶香槟要送给你,但我送不出手,怕给你添麻烦。之前抢掉你一瓶酒,我也是怕你不开心多喝酒对身体不好,现在想想,我还是做了很多过分的事,都是在打擦边球,差一步就会给你造成困扰。”
一然点头:“而我像个傻瓜一样,什么都没感觉到。”
白纪川笑道:“你没感觉到,才是对我最
好的回报,不然我会后悔一辈子,也许这样的话说出来特别没出息,可我真的很感谢蒋诚,如果不是他放开你,我去了北京,可能真的这辈子再也不会和你见面。”
“那你还会爱上别的女人,不用遗憾的。”一然说。
“不会,我想我肯定不会。”白纪川亲吻一然,“我这几天心里怪怪的,老是怕失去你,为什么会这样。”
坦率地说出来,白纪川心里好受多了,抱着柔软的身体,一吐心中的话:“和你在一起后,我开始发现自己身上很多缺点,都是人性的那一面。贪婪小气甚至有些虚伪。一直以为,拥有你我就会心满意足,就好像得到了全世界,可是拥有你之后,我总希望全世界都知道,我的女朋友是陆一然。”
“嘿嘿嘿……”一然笑着,在白纪川背上搓了两下,体贴地说,“你不怕我被别人抢走,所以你嘚瑟,可我怕别的女人缠上你,我恨不得天天把你藏在家里。”
“一然,我爱你。”
“我也爱你。”一然的胸软软地被压在白纪川的胸前,她笑道,“说起北京,那天在机场你不小心摸到我的胸,当时是不是吓死了?”
白纪川轻轻推开一然,看着她丰满漂亮的胸脯:“有些不记得了。”
一然立马双手捂着胸:“不许摸,眼睛往哪里看……”
她说不许就不许,那白纪川也太没面子,陆一然是入了狼窝的,她必须认清这个事实。晚上睡着后,白纪川依稀听见一然在说梦话,但是等他醒来听,一然已经继续睡踏实了。
他盯着一然的脸颊看了许久,虽然仗着自己做销售多年练下的嘴皮子功夫,总有办法哄得一然开心,可他很明白,感情不是做生意。
周二,银河召开董事会,大小股东有资格列席的都来了,韩靖带着女儿一起出席,把那天在记者招待会上说的是,又重申了一遍。
从今往后,韩可欣会主掌银河所有的事务,韩靖将退居二线。
“我和你们,都是从年轻人过来的。”韩靖温和大气,早已敛去了年轻时敢闯敢拼的光芒,和中年时的杀伐果断,与众人道,“我们年轻的时候,都抱怨过,为什么不给年轻人机会,所以我那时候就有个心愿,将来一定要给我女儿机会。可又怪我自己管教无方,让她成了个贪玩的小丫头,这两年自己开了窍收了心,愿意回来帮帮我这个老父亲,既然她有心,我当然要继承我爸爸的愿望,把银河交付给他的孙女。”
“可欣,你自己和大家说几句,告诉叔叔伯伯们,你对银河未来的计划。”韩靖示意女儿,微微一笑,满目都是信任和宠爱。
韩可欣也不怯场,只是看见坐在长桌那一边的韩清,她把有些想说的话暂时咽下了,特别是她计划带着银河上市,这是韩清一直以来的愿望,但她一定要等把韩清彻彻底底赶出银河后,才施行这个计划。
虎父无犬女,众人都明白,韩靖既然决定了,他们反对也没用,何况韩可欣也不算太糟糕。至于韩靖这个男人,早十年时,生意场上还是极度有手腕的人,纵然这几年变得温和了,也不要轻易惹怒他。
董事会结束后,直接召开了公司高层会议,韩靖再和各部门高层见了面,交代了一些事,众人散去后,韩靖却叫住了白纪川。
“纪川,我这两年,暂时不会回美国。”韩靖说,“但是那边的生意刚刚起步没多久,就这么丢开了,怪可惜的,这次我们的新技术,那边也很关注不是吗?所以,我想把你调去美国。”
白纪川微微一愣,虽然这种事在职场司空见惯,可是他现在……
不过韩靖又说:“只是三个月,三个月就能回来,我知道你是有家室的,我并不想为难你。但是眼下我看了看,公司里最合适去那里的
就是你,你考虑一下。”
白纪川问道:“韩总知道这件事吗?”
韩靖摇头:“北美那边的事,暂时不归她管,给她太多责任,她也顾不过来。”
白纪川想了想说:“董事长,可以让我考虑一下吗?”
韩靖笑道:“只去三个月而已,不过你可以考虑,月底前给我答复。”
白纪川答应了,对于他的职业前景而言,这三个月纯粹当作学习,过去看看那边的市场,也是很有价值的。如果是三年,他绝不会考虑,他不可能把一然丢在国内三年,但是三个月,就不一样了。
他请求韩靖暂时不要告诉韩可欣,就是不想让一然知道,在和一然商量之前,他必须先明白自己是不是想去,如果他想去,那么他就要说服和安抚一然,如果他不想去,那么一然的建议或许能促动他一下,这本该是他自己先做决定的事,而不该推在一然身上。
不过两个人在一起久了,熟悉彼此的气息,稍稍有点不自在,就都能有所感觉。
从清歌的婚礼之后,一然就觉得两人之间怪怪的,虽然还是会调-请会爱爱,还是很幸福很甜蜜,但总有哪些地方是变得不一样了。
周五,六个人终于聚在一起,韩可欣对于白纪川被父亲看中要调去美国三个月全然不知,当然不会尴尬,反而很兴奋地告诉好朋友们,她和母亲和好了。妈妈就是比爸爸好相处,才短短一周,她们已经变得很亲密,她抱怨道:“我和我爸爸,总还有那么一点距离,看见他,我心里就怪怪的。”
可欣说:“一然和她爸爸亲密得不得了,你问问她嘛。”
一然笑道:“那不一样呀,你和伯父是竞争对手呢,要比比看公司在你们各自的手里谁更强一些,你心里有负担有压力嘛。”
可欣连连点头:“越来越忙了,但是不管,以后你们要是有聚会,也要叫我,我也没忙到没时间玩的地步,不然我才不干,人生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举起酒杯,找向白纪川:“何况,我还有最厉害的……”韩可欣稍稍疑惑了一下,“白纪川,你今天好像不太开心,有心事吗?”
白纪川微微摇头:“我没事。”说着也举起了酒杯,要和可欣干杯。
一然看着他,刚刚就感觉到气息不对,这会儿再仔细看,白纪川眼睛红红的,耳朵也红红的,她伸手一摸他的额头:“你发烧了?”
一然站起来,捧着白纪川的脑袋,用自己的额头抵住他的额头,果然比她烫好多好多。
“礼拜天着凉的,潜伏期这么长啊。”一然生气地说,“活该。”
一面拿起钱包手机,对众人说:“你们慢慢玩,玩得开心点,这个家伙发烧了,我带他回家。”
白纪川勉强说:“你留下,我自己回去。”
一然狠狠地瞪着他,轻声威胁:“老实点。”
他们这一走,就剩下四个人了,清歌和可欣还好些,可是周老师,肯定和白纪川一然比较熟。虽然他和韩总也很熟,可是过去每一次见面,都是不愉快的经历,至少此时此刻,周老师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也完全插不进大家的话题。
偏偏,白纪川他们走后不到半个小时,李阿姨突然打来电话,欢欢摔了一跤,表面上看不出伤痕,也不知道摔疼哪里,她想让清歌小天赶紧回家。
六个人的聚会,只剩下两个人了。
韩可欣和周子俊,大眼瞪小眼,可欣扫兴地说:“算了,我们都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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