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菲菲站住回过头看着走在最后的田理麦说道:“田兄弟,那你给我们讲一讲?!”
“菲菲姐,让我大伯给你们讲吧?!”田理麦说道。
此时,杨婷婷听了田理麦的话,思忖道:“这杜鹃的故事是书上的,难道说大俵伯他也知道?!”
“田理麦,这杜鹃的故事,我还没有听你爷爷他们讲过,不知道是个什么传说?既然你知道,你就给他们讲讲!”大伯田木壮说道。
见大伯田木壮不知道杜鹃的故事,田理麦对孙军莉说道:“妹,我给你讲过的,你给军文哥和菲菲姐他们讲讲?”
“哥,还是你讲吧!我这个二传手肯定讲不好,再说,这故事你肯定也给婷婷姐讲过,要不让婷婷姐讲!?”孙军莉推辞说道。
杨婷婷听说要自己讲传说故事,便推辞道:“我怎么敢讲,我们还是让俵弟讲吧!?再说,他下一次要给游客当向导,肯定也要给游客讲,先让他练习练习,如果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也好让军文哥和菲菲姐给他指出来,所以,这讲传说故事是非俵弟莫属的事!”
绕了一圈又回到了田理麦的身上,大伯田木壮说道:“田理麦,别推了,讲吧?”
田理麦不再推辞便把去年腊月杀年猪时带着俵姐姐和妹妹田理玉、田幺妹到杜鹃林里时讲的关于杜鹃的传奇故事再讲了一遍。
杜鹃的故事很凄美,也很坚毅和执着,大家听完了都默默地品味着,包括大伯田木壮。
此时,大家已经走进了杜鹃林里,顾菲菲摸着身旁的一棵杜鹃说道:“人们形容人不懂感情时,就说那人象木头,想不到这木头杜鹃却是很懂情义的,这开出来的白花、粉红色的花、红色的花竟然是这么有纪念意味的!”
“是啊,菲菲,人们经常说:人非草木,熟能无情!看来人们只是表面地看待了草木,也可以说是不了解草木!”刘军文也摸了摸身旁的一棵杜鹃树说道。
一行人在杜鹃林里边看边说话,其实,他们很快便发现,在杜鹃林里根本欣赏不了花,因为那花开在树巅上,由于树林茂密,树木参天高大,只能抬起头仰望,即使是这样,也只能看到枝丫和树叶,还有那斑斑驳驳的阳光,杜鹃花隐隐约约地能够看见一朵或两朵!
“俵弟,这里面根本看不见花,跟我们去年冬天进来没有什么差别,只是这夏天在这树林里,凉爽,空气清新!”杨婷婷说道。
刘军文和顾菲菲也早已发现了这个问题,他们俩人之所以没有说出来,是因为他们的想法必须围绕即将来的那些客人的诉求,刘军文和顾菲菲想:这进杜鹃林是必须的,至于说能不能够在里面看见杜鹃花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当然能够让客人们近距离亲近杜鹃花那故然是好事!
“大俵叔,这树林里见不着杜鹃花,有不有地方能够近距离看杜鹃花的?”刘军文问大伯田木壮道。
大伯田木壮看了看天色说道:“俵侄,能够近距离看得到杜鹃花的地方要比这杜鹃林高,又要靠近杜鹃林,这样的地方在这么宽的地方肯定有,俵侄,只是我们以往没有留心,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在这树林里也不容易寻找,要不,我们先回去,说不定爹和细娃他二叔知道!?”
提到天晚,一行人果然发现,杜鹃林里已经慢慢地暗了下来,刘军文看了一眼顾菲菲说道:“菲菲,大俵叔说得有道理,再说,今天我们已经走了那么远的路了,又逛了百家竹林,大家可能都有些累了,干脆我们听从大俵叔的,回吧?!”
顾菲菲扫了一眼罗思思、杨婷婷、孙军莉,见她们脸上都有倦色,便说道:“好,军文,天也不早了,我们回!”
大伯田木壮见要返回,便对田理麦说道:“田理麦,你在前面走快点先回去,让你大伯娘和奶奶烧点热水,让客人一进屋就洗一洗!”
“哥,请大舅娘和外婆多烧点热水,我们要洗澡,一身的臭汗!”孙军莉补充着说道。
田理麦答应着在前面走了,罗思思看着快步离开的田理麦的背影,很想跟上去,无赖田理麦走得太快,罗思思知道,就是自己此时能够跟上去,之后也是跟不上田理麦的,所以,罗思思站着没有动!
孙军莉见罗思思看着田理麦的背影出神,她靠过去轻轻说道:“怎么?这一会儿也舍不得?”
罗思思看了一眼孙军莉,孙军莉已经有好几次揶揄她,她都没有作答,此时,她淡淡地一笑说道:“我们是同学情,不象有的人是‘林妹妹’和‘宝哥哥’,‘宝哥哥’离开一会还不就泪水汪汪的!?”
杨婷婷听见了孙军莉与罗思思两个小姑娘的斗嘴,她靠近孙军莉小声说道:“思思小妹是客人,不得无礼,军莉妹妹!”
孙军莉嘴一撇,让在一边默不作声了。
田理麦快步往家里走,几乎是一路小跑,他知道,大伯田木壮让他早点回家,是要大伯娘和奶奶给刘军文、顾菲菲他们烧水洗澡,这大热天的,一动身上就是一身汗,只是因为有顾菲菲、杨婷婷、罗思思和孙军莉,大伯田木壮才不好明说出来!
田理麦很快就走到了大伯家的左边屋垱头,看来豆腐已经推完了,因为田理麦没有听到石磨推动的响声!
大伯家的屋里好象很安静,二伯田水壮推完磨肯定忙别的事去了,田理麦从左边屋垱头走上阶檐正要进堂屋大门时,却听见了爷爷、奶奶在灶屋里的说话声。
“老右客,这次田理麦孙娃回来了,他又带来了这么多的客人,平常我们两人议论的那些话,千万别当着外人去说,不然,让孙娃听见了,那就不好了!”爷爷说道。
咦?爷爷和奶奶平常议论了什么话?还不能让我听见!?田理麦听见灶房屋里爷爷的说话,他停住了脚步!
“唉——,老男客,你说那是预兆,但我总是想不通,过年的时候离了那么远,田理玉和田幺妹两人发生的事都各是半年以后了,怎么就是预兆!?”奶奶说道。
“老右客,都跟你说了好多遍了,过年的时候是有许多忌讳的,不然怎么有年俗,你想想看,一大家人吃团年饭的时候,大儿媳妇凭地就嚎了起来,接着又是田理麦孙娃给他爹妈敬血酒,过年的时候见血,那是血光,怎么见得?”爷爷说道。
“老男客,什么血光?不是说见红三分喜吗?我看呐,你不能那样去想!”奶奶说道。
“老右客,血是随便能见的吗?血光之灾,这个说法不然是怎么得来的?孙娃田理麦从身上掏出小刀划破手指,然后那一滴一滴的血滴进那碗里的情景我至今都还记得!”爷爷说道。
田理麦终于听清楚了,爷爷迷信地把妹妹田理玉和田幺妹挞伤的事怪罪到了大伯娘和自己的身上……
田理麦的心犹如被蜂蛰了一般,想不到爷爷会这样去想,田理麦的心是既疼痛,又醉楚,不经意间泪水已经滚掉了下来……
田理麦悄悄地离开了大伯家,信步地来到了自己的家里,他的身上带着钥匙,他掏出钥匙来打开门,家里已经积了一层灰了,他也没顾,他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里在自己的已经有了很厚一层灰尘的铺上躺了下来!
爷爷和奶奶的对话一直在田理麦的耳朵边回响,对于爷爷的话,田理麦是肯定不相信的,妹妹田理玉与田幺妹的摔伤怎么会与他喝“血誓酒”联系得上,两件事情没有任何联系,可以说没有一点关联,可是,爷爷却偏要联系起来!
既然爷爷把这两件毫不相干的事联系在一起,那他田理麦在爷爷心目中就是妹妹田理玉和田幺妹摔伤的元凶和罪魁祸手!
在以往,爷爷也好,奶奶也好,他们都是挺喜欢田理麦的,特别是田理麦生长在那样的家庭环境中,从小学一发蒙读书,就年年都是第一名,进入初中后,也是名列前茅,但在最后的那个学期,田理麦又成了第一名,这在爷爷、奶奶看来,田理麦这个细娃是要给田家带来荣耀的!
然而,现如今,田理麦成了什么呢?
田理麦的眼泪禁不住的往下流,他仰躺在铺上,两眼看着天花板,他任凭眼泪由左右两边眼角滚落!
从爷爷与奶奶的对话中,奶奶似乎是不相信爷爷的话的,但仔细听来,也只是怀疑而已,其实奶奶也是已经相信,只不过这事摊到田理麦的身上奶奶才怀疑而已,如果换了别人,奶奶恐怕首先就相信了,因为,在奶奶心中,她不愿伤害田理麦!
那么,爷爷、奶奶是这样联系,这种迷信,那大伯田木壮、大伯娘和二伯田水壮和二伯娘呢?
不过,田理麦相信,姑姑田金竹是不会这样迷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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