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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一章 荒宅深夜(1 / 1)

傍晚时分,二人进入唐句国地界。袁褚牵着红马走到一家客栈门口,刚要进去投宿,裴承焕忽道:“袁……袁姑娘,已经到了唐句国,你自己去四方城吧,我还有急事去帝下圣都,咱们就此别过!”袁褚微微一怔,问道:“你……你这就要走了么,你……你不住店?”

裴承焕道:“和你为难的一伙人是烈焰门的门下,现在既到唐句国府城之地,他们会收敛些,你万事小心在意。”牵过白马便行。袁褚追上两步,一句话冲口而出道:“你……你急着去帝下圣都,难道饿死、累死了,也不吃饭、不休息么?”她见裴承焕决意要走,心中烦乱,自己也不知怎么说出这句话来,只觉双颊滚热,低下了头不去看他。

裴承焕回头,见她身体单薄,站在街上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说道:“外面风大,你进店去吧。”袁褚看他去意已决,脸色一阵苍白,说道:“相识一场,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裴承焕微一犹豫,说道:“我叫……樊品言。”

袁褚道:“樊大哥……”刚说了三个字,忽觉头脑一阵晕眩,蹲在地上。裴承焕忙过来扶起她,问道:“你怎么样?”袁褚脸色泛白,说道:“头有些晕……可能是饿的……”两人自昨日晚上到现在便一直没吃东西,裴承焕是男子,体魄强壮,尚能支撑,袁褚乃女儿家蒲柳之质,却经不住折腾。裴承焕道:“我扶你进去吃饭。”

进来店中,点了饭菜。袁褚道:“樊大哥,你也吃点饭吧,一日一夜没吃饭了。”裴承焕看她体虚无力,也颇不放心她独自一人,点点头说道:“好。”袁褚听他答应留下吃饭,心情稍好,双颊生晕。

不一会儿,伙计端上来饭菜,裴承焕心事忡忡,袁褚同他说了几句话,他也全没在意。袁褚见他目光凝滞,左手托了饭碗,既不吃菜也不说话,只是不停地向口里送饭,问道:“樊大哥,你也很饿吗?”裴承焕心不在焉,没听清她的问话,含含糊糊应了一声。

袁褚微微一笑,心想:“我以为你不饿呢。”招手让伙计过来,吩咐道:“再去装五碗饭来。”那伙计听了,挢舌不下,问道:“小爷,您要这么多饭能吃得了么?”袁褚道:“问这么多做什么,不会少了你的饭钱,你只管装来。”那伙计应一声去了。

裴承焕回过神来,见她面前一碗饭还没吃完,便要伙计添饭,心中不禁对她刮目相看:“看她文弱柔质,没想到饭量倒是惊人,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多一会,伙计将五碗饭端上来,袁褚一笑,将五碗饭都推在他面前,说道:“樊大哥,请用吧!如果不够,我再帮你叫。”裴承焕怪怪地看着她,问道:“这些饭不是你叫来吃的吗?”袁褚伸一伸舌头,笑道:“我怎能吃得了这许多,刚才你说很饿,我给你叫的。”裴承焕一怔,已知两人刚才必是会岔了意,不禁哑然失笑。

袁褚一怔,已猜知原由,满脸通红,说道:“你这个人……真是傻里傻气的,这些饭都是你的!”裴承焕微微一笑,说道:“好,且看我能不能吃完。”

吃过饭,天色已全黑下来。两人一起身,袁褚摇摇晃晃,险些站立不稳。裴承焕扶住她,问道:“还头晕么?”袁褚点点头,裴承焕搭她脉息探诊,说道:“是气血不足。”袁褚微微闭眼,说道:“我从小就有这个病,爹娘请了很多大夫,也治不好……”

裴承焕要了一间房,将袁褚扶到房中,让她睡在床上歇息,说道:“你先睡一会,我去买些补气补血的药来。”袁褚点点头。裴承焕给她关好房门,到外面药铺中选了几味草药,他从小跟着师父采药治病,耳濡目染,对病理药性也知之匪浅,已可称得上医术精湛。

他买了药刚回到客栈门外,便见一条黄影从门内疾掠而出,直奔向街外。裴承焕见到这人身影,微微一怔,心想:“是烈焰门的人?”心知不妙,急忙奔回楼上袁褚房中,见她已不在房中,疾速冲出房门,赶下楼来。

街上那人见裴承焕下楼,急忙向大街南侧窜去。裴承焕心知必是这伙人捣鬼,飞步追出。那人轻功颇好,沿着大街向南飞奔,一转眼便已隐在黑暗中。裴承焕恐天黑追不到他,飞身蹿上街旁一排民房,居高临下追赶,那排房屋有高有矮,房顶更是斜倾不平,他脚下疾行如飞,犹比那人在平平坦坦的大街上奔得还快。眼见那人向南奔出城门,他身子一起,如一只轻燕掠下房檐,跟着疾奔出门。

那人见裴承焕如影随形跟在身后,知道难脱他手掌,心中一慌,脚程便缓。裴承焕自他头顶飞掠而过,反转右手锁住他咽喉,喝问道:“袁……袁公子呢?”那人气喘吁吁地道:“什么袁公子?你问和你同来的那人么?她在前面不远处的一座破庙里。”

裴承焕还道他会坚执不说,心下正想如何逼问,不料他竟答得如此痛快,微一转念,已想到这人必是对方刻意派来引路的,否则刚才在客店楼道口见到自己,早该脚底抹油溜了,又何必等到自己冲下楼追赶时才逃走?也不多问,伸掌将他击晕,急向南去。

奔出里许,月光朦胧下,果见一座破宅院隐在一片树林中。

他跃上房顶观望,见西北角一间房中透出光亮,轻声跃下,赶到房门外。房中有人说道:“既然来了,便请进来。”裴承焕推门入内,房中空旷,只在西面墙边放着一张桌子,一名秃头的中年大汉坐在桌旁饮茶。裴承焕一见这人便觉眼熟,却想不起来是谁。

秃头大汉向他打量一眼,问道:“阁下是什么人,为何伤我门下弟子?”他一说话,嗓音粗嘎,裴承焕忽然便想起来这人是烈焰门的许朝风,小时候不止见过他一次,还因为骂他是公鸭嗓,险些被他捏死。十年已过,自己模样大变,他已不认得自己,心念数转:“原来是找我算账来了,刚好套套他的话。”说道:“你又是何人,为何指使门下阻挠我抓捕栖霞峰逃犯?”

许朝风一双污浊双眼打量他,似乎想将他看个透,问道:“你是谁?奉谁之命抓捕栖霞峰逃犯?我所知道的门派之中,好像没有你这号人物。”

裴承焕心想:“此人混迹明月皇朝已久,明月皇朝众多门派,恐怕没有他不知道的,我若说个大门派,只怕他立马便能识破我在说谎;若说个小门派,又镇不住他,不好套他的话……”一转念,目光落到手中玄心剑上,心想:“师父教我的剑法是和女帝同创,也算是女帝的武功,我便说她名号,圣宫卫在圣宫之中,且全是女子,许朝风就算再有本事,也不会知道圣宫卫的事情。”说道:“我是是樊品言,奉女帝之命抓捕栖霞峰逃犯。”

许朝风一听到“女帝”,脸色微变,说道:“你是女帝的人?我怎么没见过你,圣宫卫何时招了男子?”裴承焕道:“你去过圣宫卫?不知和哪一位女卫相识?”

圣宫卫自女帝秋梦碧始,禁止女卫和男子私交,违者女卫处死,男子灭族,这是经过圣君许可的,是以男子再大胆,也不敢和女卫有染。

许朝风道:“圣宫卫禁足男子,我怎么可能去过?”裴承焕道:“你没去过,怎么知道圣宫卫没有男子?”许朝风嘿嘿一笑,说道:“圣宫卫换了新女帝,规矩马上也改了,竟然开始招了男子。”

裴承焕倒是吃了一惊,心想:“女帝换人了?看来圣宫中这段日子发生了不少事。”脸上不动声色,说道:“你既已知道了我是谁,那么你呢?为何阻挠圣宫卫抓捕逃犯?莫非你和栖霞峰有瓜葛?”

许朝风道:“放屁,轩辕轶和前女帝勾结,谋害圣君,老子也是奉命抓捕他的徒子徒孙,怎么会和他有瓜葛?”他这句话一出口,裴承焕大吃一惊,虽极力镇定,脸上仍不禁微微变色,心想:“他说我师父和女帝勾结谋害圣君,怎么可能?”说道:“你又是谁,奉了谁的命令抓捕栖霞峰逃犯?”许朝风道:“我是烈焰门许朝风,奉了谁的命令……却不能告诉你,不过我倒是知道了新女帝也在抓捕栖霞峰逃犯,哈哈,这可得告诉我师兄去。”

裴承焕极想知道是谁命令他抓捕栖霞峰逃犯,也就能知道是谁灭门栖霞峰,但这当口却被这公鸭嗓反套了自己,仍不住动怒,说道:“你再不说,休怪我对你不客气!”许朝风道:“轩辕老儿和女帝那个骚娘们狼狈为奸,谋害圣君,遭清算灭门,这叫咎由自取。这二人枉顾圣恩眷顾十余年,将我们压的毫无出头之日,一遭清算,都巴不得找他二人算后账,真是报应!哈哈!”

裴承焕怒极,脚下“动意行”迈开,一道人影倏忽向前。许朝风微惊,烈焰掌急拍而来,裴承焕虚影化开,真身早窜到他身后,拿住他双臂扭在身后,将他踢的跪在地上,按住头颈,喝道:“说,你是奉谁的命令抓捕栖霞峰弟子?”

许朝风被他一招制住,心下微慌,说道:“樊兄弟慢动手,我不骂女帝便是。”他还以为裴承焕突然对他动手,是恼他辱骂女帝。裴承焕道:“我只问你,是奉谁之命抓捕栖霞峰弟子。”许朝风见他一直询问这件事,微微生疑,说道:“是奉谁的命令,我不能说,但有此人写给我师兄的信,可以拿给你看。上面写的清楚,轩辕轶和女帝谋害圣君,命令我们缉捕栖霞峰逆贼,你一看便知。”

裴承焕将许朝风放开,看着他走向房屋西墙边的桌子,从抽屉中拿出几张纸来。他只觉头脑中一阵晕眩,他不信师父会谋害圣君,这时见许朝风拿出证据,心中一片混乱,脑中只翻来覆去地想:“我师父怎会谋害圣君?我师父怎会谋害圣君?”双目迷茫,脚步踉跄,缓缓向他走去,一颗心怦怦直跳。

刚向前走几步,脚下忽然一软,竟是踏中翻板机关,露出一个五尺见方的空洞来。他暗叫不妙,双脚虚踢,身子向上蹿出。许朝风身形早起,挥掌向他头顶击落。裴承焕右手疾起,拿他手腕,不料许朝风早防他有此一招,掌到中途,又快化为拳,斜刺里向外挥开,跟着身体回旋,一脚踢中他左肩。裴承焕未能抓住他手腕,身子悬在洞口,无可借力,急速下落,跌进机关内。

他跌落时,生怕两边有机弩、暗器射出,急速脱下外衣在身周舞成一面布墙,直至落下地来仍不见有暗器射出,稍稍放心。忽然头顶一黑,两块翻板合起,四下里一团漆黑。

裴承焕没料到许朝风竟会忽施偷袭,将自己陷在机关中,大怒之下,双足在地上一顿,拔身奋力向上蹿起,双手上举触到翻板,一推之下,两块翻板平直不动,心知已被重物压住,只得回落地面。知道在这种地方,往往贴着墙壁最是安全,抬脚沿着墙壁慢慢走动。

走了几步,脚尖突然触到一物,俯身摸去,入手是一条膀臂,心想:“原来这里还有人,莫非是袁……袁姑娘?”问道:“袁姑娘,是你吗?”那人不答。裴承焕将那人拉起,探手入鼻,但觉呼吸平稳沉重,却是昏了过去,知道性命无虞。伸手向那人头上摸去,果然摸到长发,身上衣服布料滑腻柔软,也似乎是袁褚日间穿的绸衫。

裴承焕知这人便是袁褚,放下心来,将她抱到墙边,让她倚壁而坐。他贴着墙壁缓缓走了一圈,但觉是个两丈见方、三四丈高的地窖,又在四面墙壁上摸了一圈,墙壁上泥土簌簌而落。他围着地窖转了一圈,不见任何机关按钮,颓然坐到袁褚身侧,想着许朝风说有师父谋害圣君的证据,心中愈加混乱,将头贴在墙上,呆呆望着黑漆漆的窖顶。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身旁袁褚“嘤咛”一声悠悠转醒。裴承焕伸手来扶。袁褚陡然见四下里一团漆黑,心中正自惊诧,忽然又觉一只手掌向自己后背上摸到,登时不胜骇异,惊叫一声,挥手打开那只手掌,躲在一边,颤声说道:“你……你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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