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疯了么,不记得上次那些事儿了,是不是不想混了。”
“上次……,”
冯科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烟,然后仰着头,将嘴中的白雾喷吐了出来,同时抓挠了下脑袋,存留其中的发屑纷扬落下,
好似大有燕山雪花大如席。
接着,他猛地将将原本架在桌子上的双脚踏在地上,后仰的身子也是变得向前躬着,在短暂的沉默后,边环视着周围杂乱的办公环境,说道:
“老卓,你他妈还想这样窝着多久,想当年我们白手起家,在帝都的朝日区的中心商务地段的办公楼里,有一层都是我们办公室的,
现在呢,不光地段变成了这鸟不拉死的城乡结合部,而且还就他妈租了一间,我堂堂第一狗仔,整天和那两个新招进来的,长得不怎么样的小姑娘挤在一起,
我们以前可是各色女明星争先讨好的对象,
妈的,真晦气。”
卓大沉默了。
冯科说的成分虽然按照他一贯的尿性有着夸大其词的成分,但是大部分都是真的,因为这是他亲身经历过的。
卓大的头低垂了下来,但耳朵抵蹭到了贴在其旁的手机上,这让他不得不又重新打起神来,低哑地说道:
“我现在不是正在跟着白百合么,马上就要有结果了。”
“‘马上有结果’,老卓,我们都是一同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以你的技术,跟了都这么久了,怎么可能会拿不出照片,
依我看,你不是没把握,是被上次那件事情吓破了胆子,
富贵险中求,这无论放在那个时代场合,都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这么窝囊的日子我美还没有过够么,再说了这次我们的照片是自拍的,不是我们偷拍的,我们在此之上进行合理的想象,这他妈又会犯那条民法了。”
话虽是这样说,但是卓大内心依旧是左右摇摆不定;冯科可以说的这么轻松,因为他不是公司的注册人,不是第一负责人,但卓大不行,登记册上公司法人写的是他,这个工作室是他一手创建的,是融入到他血液里的东西。
但也正因此,卓大的内心深处,也是不想这个公司就这样的,他也希望它有朝一日能够恢复、甚至是超越它以前所拥有的荣光,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要越过千山万水,跑来夏威夷来追踪白百合和苏爱朋的原因。
而且卓大虽然人在海外跟着其他的新闻,但是他从心里也是明白这次的照片与以往的偷拍的不一样,是自拍;
在他的心里,两者的差别就想是,
前者如同一个人扇着自己的耳光子,说自己是猪;后者是你扇着别人的耳瓜子,骂他是猪,
前面弄不好最多是这个人自己精神有问题,而后面弄不好就得吃官司。
卓大想着想着,便仰着头深吸一口气,本想把突然哽咽在喉咙里的痰咳出来,但是无果就索性又吞了回去,然后说道:
“行,你干,但是不能用我们的主微博,以免被删,就用那个新注册的叫‘娱乐小妖姬’的号吧。”
性格直莽的冯科最讨厌把原本简单的事儿变得繁琐,刚想将自己肚里的嘲讽说出,但是又咽回来了。
只见他边轻吸着嘴里的烟,边用将双腿交叉地架在桌面上恢复了最开始的体态,用着看似不耐烦的口吻斥道:
“行了行了,别整天都磨磨唧唧的。”
说完,冯科便挂了电话。
冯科和卓大这对上下级,和卓尚成与卓大的关系完全不同;冯科是完全可以另立门户的,他在文字炒作引导方面的功底,在现在无论放在哪个大型信息娱乐公司那都是数一数二的,
但他就是不去别的大公司,这一是因为和卓大这个人,好歹也得是曾经一齐从风口浪尖混下来的;二是人家其他大的公司也不敢要他,
他的笔锋是犀利,可闹得不还,轻则诽谤,重就是把人家明星逼到走投无路,本来就是图一娱乐,却被他搞得跟啥子家国大事无异,
要是一个公司收了他就等于变向和广点众局,也就华夏的文化管理最高机构为敌,举报督导文件一封封地来,还怎么经营。
挂了电话的冯科哆嗦地缩了下脑袋,把短到烫嘴的烟头慌忙吐到堆满各式文件的地上,边用脚尖将地上烟头残留的火星撵灭,骂了句‘妈的’,边又从自己的荷包装里,
又抽出一根续上。
这事儿冯科也不太在意,
因为烫嘴,被人威胁闭口,这对他来说早就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在夏威夷马桶上干坐着的卓大,在听到自己耳边响起了一阵电话忙音后卓大,仍然在厕所里呆了会,他脑子乱得很,要理一理。
而此时,在外面的负责跟踪‘监视’的卓尚成已经是又在大快朵颐,丝毫没又关注白百合和苏爱朋那对人的事儿。
因为在他看来,这太腻歪了,唠唠叨叨地在那磕碜半天,连他妈的手都没牵一下,双方都是那么仪态端庄地有说有笑着。
但是恋爱中的人,哪里会知晓别人的动静,他们完全是沉溺于对方为其编织的梦幻里面的,
此时的他们的眼里是容不下别人。
直率莽撞的卓尚成看着那对相溺在爱河中的男女,不见您吐了吐舌头并打了一个寒颤,同时将他那起了鸡皮疙瘩的双臂互相摩擦,转过了身子,
与看别人秀恩爱相比来,特别是女方还有着老公的那种;富有海岛热带风味的咖喱美食显然更具有魅惑力,时时刻刻都在散发着诱人肠胃的香甜。
但很不辛的是,就在吃货卓尚成将自己的注意力重新转移到自己餐桌上时,白百合和苏爱朋竟然四目深情相对。
坐在餐桌子东侧的苏爱朋抿了抿嘴唇,在将刀叉上的一块蛋汁牛排送入自己口中后,缓缓发问道:
“你今天就要走了么……”
“嗯,是去参加一个叫《奋斗吧兄弟》的节目,……,”
“是和他一起么……”
“嗯,是。”
“是和他作为夫妻一齐参加么”
“……”
白百合没有再说话,用刀把右手拿叉子按着的一块烘焙干牛排慢慢地割切着,直到左手的刀把盘子切得‘嘎嘎’直响,她才反应过来把牛排送入自己的口中。
就在她吃完放下刀叉的时候,苏爱朋一把抓住她的手,然后说道:
“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
白百合身体不禁剧烈地颤抖着,头却是重重地点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