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欣儿微愣似是没有想到太子殿下这种时候还惦记着宁流莺,那女人果真是狐狸精,明明跟了镇南王这么久,竟然不知不觉将太子也迷惑,偏生她不敢直接忤逆。
所以此时只能唯唯诺诺说道,“我会尽力而为,可太子殿下怎还惦记这女子?”
男子冷然的瞥了一眼柯欣儿,道,“这是太子殿下的决定,若是有异议,不如你去问问太子殿下?”
“属下不敢。”柯欣儿脸色微变,心中更是咬牙切齿。
宁流莺听完他们的话,心中已是慌乱一片,太子殿下是要对付元褚枫了?不,这种事情她决不允许。
谁知,她惊慌的退后了两步,踩到了树枝,在寂静的黑夜,这声音尤为明显。
“是谁!”男子冷厉的眯着眼睛,迅速的前来查看。
柯欣儿的心也紧张到极点,若不是觉得此处安心,她是不会来千金阁,只是深夜谁会偷听,她心中莫名的有些慌乱!
“喵呜……”
夜空中,突然一只猫从暗处悄然的走了出来,它伸了伸爪子,十分可爱的模样,柯欣儿松了口气,“原来是只猫。”
黑衣人这才放下心来,又叮嘱道,“事情你知道怎么办就好,殿下的意思我已经传达到,怎么处理是你的事,但是切记不可出现失误知道吗?”
柯欣儿身子微微颤抖道,“是,下属明白。”
“殿下对你足够仁慈,若是你屡次出错,定然会让殿下怀疑你的能力,到时候连我也保不住你,知道吗?”
男子的话,柯欣儿听在耳中,她保证的说到,“你的意思我明白,还请放心。”
说着,二人悄然的离开了千金阁。
而假山后面,那人才松开了手,宁流莺差点暴露身份,若不是良弓夜巡千金阁时顺手救了她,此刻,她只怕是刀下亡魂了,思及此,宁流莺不由得有些害怕起来。
“多谢你救了我,良弓。”宁流莺诚挚的说到。
良弓摇头轻笑,手指比划着动作,也不管宁流莺是否看懂,率先离开了。
宁流莺顺着记忆的路线回到了满庭芳,才躺在床榻上,脑海中想的都是柯欣儿和黑衣人的对话,他们要联手对付元褚枫!
当然这根本就不是最重要的,如今更重大的发现是,宁流莺后知后觉才明白过来,其实柯欣儿也是周国的细作,她一直在疑惑,柯欣儿背后的人是谁,如今竟然水落石出,原来是周国太子。
只是,既然柯欣儿同周国人有这样的牵扯,那么,林柏景呢?难道不知此事?
想来是不可能,这种事情,到底是藏不住的,除非……林柏景如今的仕途和柯欣儿绑在一起?
她顺着这条线索思考下去,突然间明白过来,只怕林柏景同柯欣儿已经是一丘之貉,周国到底还有多少细作,如此算算,官场上只怕是遍布周国的人。
此番想来,细思极恐,六月的天,宁流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若是此时她在太子身边,将太子潜伏在周国的人全部都一一清理,想来绝不会撼动镇南王的位置。
很快,宁流莺就睡着了,等第二日醒过来时,王妈妈已经出现在卧房中。
“姑娘,时辰不早了,该整理头面了。”王妈妈声音温和,宁流莺并不讨厌。
她睁开朦胧的双眸,说道,“好,我知道了。”
宁流莺起身洗漱一番,王妈妈为她梳妆打扮好,又将准备好的衣衫送了过来,“这是月娘特地为姑娘准备的,姑娘试试?”
顺着王妈妈的目光望过去,新衣质地柔软,布料是天蚕丝,这个季节穿着很合适,只是上面绣着牡丹的绣花,又是大红色,十分的惹人注目,她知道自己着红衣好看,然而,初来乍到,不宜过分显眼。
“多谢月娘费心,只是王妈妈,如今千金阁头牌是秦梦姑娘,我想尽量低调点,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这番话的意思,王妈妈很是明白了,她感慨的说到,“好,听姑娘的。”
半柱香的时间,宁流莺很快就收拾好了,她穿的素雅却不失端庄,行动时仿若仙子一般惹人侧目。
楼里的姑娘已经聚集在主厅,待王妈妈和宁流莺姗姗来迟时,女人的目光或是羡慕或是嫉妒的落在她的身上,好在流莺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不论他们是怎样的神情,她皆是淡然自若,不卑不亢。
“今日才是流莺姐姐来的第一日就来迟了,往后也不知会怎样?”女子不善的声音传来。
宁流莺施施然行了一礼说道,“我也不是有意的,妹妹何必同我计较,流莺初来乍到,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她如此谦逊又温柔,比起楼里的头牌秦梦,实在是赢得一波好感,不远处的月娘等看完这出戏才从旁走了出来。
“好了,既然来了千金阁,日后都是有一家,分什么彼此?流莺此话不假,诸位都是千金阁的老人,日后多多提点流莺才是!”
宁流莺冲着月娘行了一礼,“见过月娘。”
众人也跟着流莺福了福身,“见过月娘。”
月娘今日心情不错,她施施然的走到了众人的身边,随后说道,“好了,时辰不早了,各忙各的去流莺日后就在百花阁接客。”
秦梦姑娘远远就听到了月娘如此说,她不解的到了月娘的面前,说道,“月娘,百花阁不是一直都是我在接客?怎么如今突然换成了这个女人?”
月娘挑了挑眉道,“百花阁的客人最近流失太多,流莺才来,她容颜姣好,想来会吸引一群客人,今日让她先试试,不过秦梦你放心就是,你是我千金阁头牌,我还能亏待你不成?”
这话,是毫无商量的余地了,秦梦还是第一次吃这样的暗亏,她心中很是恼怒的瞪了一眼宁流莺,若不是这女子,她如今怎会被冷落!
“月娘你我相识这么久,怎么因为一个女子不念过去的情分呢?”秦梦目光仿佛淬毒一般,冷冷的看着宁流莺,若不是这么多人在场,只怕是要把她生吞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