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不好那是因为医院开的抗生素和止咳药治标不治本!”
陈欢淡淡的说道。
中年男子闻言神情一滞,颇有些惊讶道,“你……你知道我使用过抗生素?!”
“你这病在中医上叫悬饮,在西医上可归为胸膜炎,患病至少在四个月以上,最显著的症状是咳嗽痰多,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咳嗽加重,胸口也会出现疼痛感,痰多且稀白,平常总想喝热饮!”
陈欢神色平淡的说道,“怎么样,我诊断的对不对?”
“对,对,对!”
中年男子面色大喜,顿时如鸡啄米般连连点头,无比激动的说道,“真神了,丝毫不差,丝毫不差啊!”
“陈小友的望诊功力真是名不虚传啊!”
邹士仁见状笑呵呵的冲陈欢称赞了一句,接着冲中年男子问道,“这位先生,麻烦你把何小友所开的药方给我念上一念!”
他跟陈欢比的是看病开方,所以输赢全在这药方上,纵然陈欢能够通过望诊诊断出这男子的病情,但是不代表陈欢就能把方子开对。
中年男子闻声立马答应一声,对着药方念了起来:“细辛3克,干姜、炙甘草各6克,法半夏、杏仁各12克,炙麻黄、五味子、桂枝各10克,白芍、桃仁、云茯苓、丝瓜络各15克煎服,每日两剂,早晚煎服!”
中年男子念完药方之后,邹士仁的神色顿时微微一变,侧头望了陈欢一眼,眼神颇有些惊诧。
“怎么,邹老,我开的这药方不对?”
陈欢眉头一挑,笑着问道。
“不只对,而且是最有效的药方!”
邹士仁笑着摇了摇头,将自己写好的那份药方也递给了中年男子,说道,“陈小友开的药方跟我开的一模一样,你按照方子去旁边抓药即可!”
中年男子接过药方,见他们两人所开药材和剂量果然一模一样,急忙连连点头,冲邹士仁和陈欢感激道,“多谢,多谢两位神医!”
众人见状不由连连称叹,排队的病人颇有些迫不及待。
随后排队的病人逐个过来找邹士仁和陈欢进行把脉,有风寒胃脘之类的小病,亦有心绞肺肿之类的大病,陈欢和邹士仁两人皆都镇定自若的开着药方,每次所开药方基本都一致,就算就偶有不同,也各有千秋,难分伯仲。
为了加快速度,更早的分出胜负,邹士仁提议从一开始的一病一诊,变成了两病一诊,即陈欢和邹士仁同时为两人诊脉,诊完后两个病人互换,再诊,然后陈欢和邹士仁再为两位病人同时开具药方。
这样一来,加快了速度,也同样增加了难度,不过饶是如此,两个人仍旧有条不紊,诊断的丝毫不差,仍旧难分高下!
围观的众人丝毫不觉得枯燥,反而觉得越来越有意思,而且围聚过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以至于到了饭点都不感觉到饥饿。
陈欢和邹士仁两人也是越比兴致越浓厚,同样丝毫不觉得饿,甚至谭燕青手下的员工给他们准备了饭食,也被他们摆手拒绝了。
他们两人知道,这种连续坐诊比拼的就是耐性和心智,谁先分神,谁就输!
谭燕青和黄翰林两人反倒坐不住了,背着手来来回回的走着,内心暗自祈祷邹老一定要赢,否则就算战成了平局,邹老的脸面保住了,他们的脸面可就捡不回来了!
很快,日已西斜,医馆内的病人已经被诊治了大半,而且剩下的病人也没有什么特别怪异的症状,眼见两人最终可能只会战成平局,但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带着哭腔的喊声,“求神医救命啊!求神医救命!”
众人听到这阵哭喊声,不由好奇的回身望去,主动的让出了一条路,接着一名三十多岁面容憔悴的女子用轮椅推着一名与她年纪相仿的男子走了进来。
只见男子身形消瘦,皮肤蜡黄,脸颊凹陷,眼窝泛黑,呈现出一股死气沉沉般的病态,而且此时正值盛夏,他的腿上却盖着一条厚重的毛毯,直垂到脚底,看着就热。
两人进来后,女子二话没说,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五体投地的哽咽道,“求两位神医救救我丈夫!我们听人说这里有神医免费帮人义诊,就急忙赶了过来,求求您救救我们吧!”
多亏这次比试,他们才有机会过来找邹士仁看病,否则像邹士仁这种神医,可不是他们这种平头百姓所能约得上的。
轮椅上的男子轻轻的摇了摇头,眼中也噙满了泪水,更多的是一种绝望。
“快请起,快请起!”
邹士仁急忙冲女子招了招手,问道,“别急,先说说你丈夫是什么症状!”
女子闻声这才抬起了头,不过跪在地上没有起来,转过身径直将自己丈夫腿上盖着的毛毯掀了起来。
随后男子的双脚和两条小腿便裸露在了外面,众人见状顿时大惊失色,惊呼一声,甚至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这男子的双脚以及小腿的大半截呈现出一股碳化般的墨黑色,仿佛被墨汁浸染过一般,而且浮肿的厉害,宛如充盈的气球,表面泛着一股光泽。
这种颜色出现在任何地方都能让人接受,但是出现在人的身体上,不由让人后背发凉,寒毛直竖!
邹士仁看到眼前这一幕也是神色大变,噌的站了起来司,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瞪着男子的双腿,惊诧道,“碳化症?竟然是碳化症?!”
说话间邹士仁急忙从桌子后面绕了出去,同时急忙问一旁的医师要过放大镜,在男子的腿上仔细的看了起来,只见男子的皮肤确实呈现着一种碳化般的墨黑色,但是同样又泛着一丝浅浅的血红色,而且汗毛孔较之常人要细小的多。字<更¥新/速¥度最&駃=0
他急忙伸手在男子腿上触碰了一下,顿时一股冰凉的触感传来,心头不由一惊,果然,这男子的双腿毫无温度,宛如冰水!
“老神医,您见过这种病?!”
女子见邹士仁似乎认得这病,顿时神色一喜,但是眼泪却又忍不住的扑簌簌直落,祈求道,“老神医,求求您救救我丈夫,求求您救救我丈夫啊!”
“这个病我也是第一次见,以前我只是在一本古医书上看到过!”
邹士仁面色凝重的说道,“来,先把他推过来,我替他号号脉!”
女子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将丈夫推到了邹士仁的诊桌前。
“先张口我看看!”
邹士仁戴上一次性手套后,在男子的口腔中检查了检查,接着才替男子号起了脉,眉头紧蹙,面容严肃。
可能因为男子的这种情况太过罕见,所以邹士仁这次把脉的时间用的特别长,足足过了有十几分钟,他才长出一口气,沉声道,“幸亏你丈夫这症状还不算严重,只蔓延到了小腿,尚且还有治愈的希望!”
“真的吗?!”
女子闻声顿时喜极而泣,她丈夫也不由精神一振,满脸感激的望向了邹士仁,急声道,“还请老神医救我一命!”
“我写个方子,你们回去先服用一段时间试试,看看腿上的麻痹感有没有减轻,墨色有没有变淡,半月后再来找我复查!”
邹士仁说话间已经在纸上写起了药方,同时补充道,“不出意外的话,会见效!”
“多谢老神医,多谢老神医!”
女子顿时感激涕零,再次噗通一声跪下,给邹士仁磕起了头。
“喂,陈欢,你愣着干嘛,比试还没结束呢,你快给人把脉啊!”
这时邹明皓立马冲呆坐着动也没动的陈欢催促了一声,见陈欢神情略显木讷,顿时得意的大声笑了起来,“哈哈,你小子懵逼了吧?怎么样,这么奇怪的病没见过吧?现在他妈的该认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