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仟聪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来,老族长就气不打一出来。早在之前千灵恳求自己的时候就告诉他了,孙华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正经女人,才到家里一天就弄的乌烟瘴气的。
不仅如此,孙华还经常衣着暴露地站在店门口跟外面那些男人眉来眼去的,这些不三不四的作风,哪里是一个大家闺秀能做的出来的呢?
再者,两人匆匆忙忙的成了亲,甚至连像样的仪式都没有,这说出去简直就是丢曹氏家族的脸面。
曹氏家主虽说不是什么大家族,可照样也是规规矩矩行事有章程的家族,既能够随随便便拜拜天地就算是成亲了呢?
八字呢?庚帖呢?
简直不像话!
老族长越想越气,这边曹仟聪却毫无眼力界,他竟然还催促了老族长一下,“族长爷爷,您怎么还不动笔啊?还是快些把华儿的名字添上去吧。”
老族长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他把毫往曹仟聪的方向砸过去,怒骂道,“你小子是不是把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啊?我且问你,这娼年方几何?家住何方?你们可有换过庚帖配过八字?”
老族长每问一句,孙华的脸就白上一分,而曹仟聪同样被问得哑口无言,“这,这……”
“可是答不上来?那我且问你,倘若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而是头牌,你又当如何?你置我们曹家的脸面于何地?”老族长气得发抖。
其他长老并不知晓其中缘由,听得老族长的话,再看看曹仟聪的反应,心中早已了然。
尤其是脾气火爆的二长老,更是指着曹仟聪的鼻子大骂,“哼!什么时候我们曹家这么没规矩了?随便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都能加入族谱,那岂不是翻了天了?简直就是笑话!”
“是啊是啊,不能加啊!”
曹仟聪没有想到这些人刚才对待千灵的时候度那么好,现在轮到自己了,竟然口口声声都指责华儿是个来不明的娼,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而这边孙华也知道事的严重了。当她只知道,加入了族谱就等于多了一份保障,有什么事都有家族给自己撑腰。
没想到竟然这么麻烦,不仅要查清楚自己的来历,就连换庚帖配八字这些事都要记录下来。
她本就是一个女子,哪里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年哪月生的啊,对曹仟聪的那些说辞,也不过是哄哄这个书呆子罢了,万一真查起来,根本就经不起推敲。
孙华越想越后怕,赶紧拽了拽曹仟聪的衣袖说道,“官人,罢了。既然族长爷爷对奴家有意见,那咱们就先不加进族谱吧,等族长爷爷气消了,到时候咱们再来商量好不好?”
曹仟聪听着孙华这么替自己着想,都这个时候了,不想着怎么说服族长爷爷,反而过来安自己,更是感动的不行。
他一把抓住孙华的双手,激动地说道,“华儿,你放心,有生之年,我曹仟聪定不负你!”
“官人!”孙华就势依偎在曹仟聪的怀里。
这孟浪的行为在老人们看来,简直有伤风化,不堪入目。
尤其是当孙华搂着曹仟聪的后背摸来摸去的时候,更是把老族长气得不轻。
其实这动作对于孙华来说,不过是之前在陪人时养成的习惯,一时间没注意就做出来了。
可是就这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足够让老人们对她的印象从原本的两分直接降到零,老族长更是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两个没有礼仪羞耻的混账东西打出去!
反正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千灵便不打算继续留在这里看着这两个恶心的人,于是千灵朝老族长拜了拜,说道,“族长爷爷,您老多保重,千灵拜别。”
老族长心疼地看着千灵,摆了摆手,说道,“去吧去吧,你也保重啊,丫头。”
千灵噙着泪,再次拜了拜老族长,然后毫不留恋地离开了曹家。
而这边,曹仟聪看着老族长面不渝,他知道这次想让老组长把孙华的名字加进族谱里是不可能的了,于是便带着孙华也离开了曹家祠堂。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千灵离开曹家然后脱离族谱的事被有心人一传再传,最后竟然变成了曹仟聪忘恩负义,被孙华那个狐狸失了神志,竟然把相依为命的妹妹赶出家门,还逐出了家谱!
这一下,善朴实的人们可接,平日里他们本来就跟千灵比较亲近,再加上千灵常年做生意,嘴巴也甜,深得大家的喜欢,一听到这个消息,整条街都炸锅了。
大家纷纷围堵在曹家杂货铺门口,大骂孙华是个不要脸的狐狸,专门做些见不得人的当,现在竟然为了一己私还要让曹仟聪赶走自己年幼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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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还有人大骂曹仟聪忘恩负义,自己妹妹为了让他安心读书,年纪小小就扛起了这个家,还打理杂货铺的生意。
结果现在好不容易日子好过一点,杂货铺也能挣钱了,他竟然一脚把辛辛苦苦为家操劳的妹妹踢出家门,简直猪狗不如。
各种难听的话就像雪花一样纷纷传到了曹仟聪的耳朵里,就连学堂里的夫子,都明里暗里地敲打过他,说他要是不知悔改的话,以后这书不读也罢。
这一天,曹仟聪又被夫子敲打了一遍,就连同窗们也隐约知道了这件事。
心郁卒的他还没回到自家店铺门口,就听见几个大妈指桑骂槐地大声说着。
“哎我跟你们说,有些人啊,看起来道貌岸然的,其实就是一条养不的白眼,妹妹才十来岁就开始扛起整个家了,他呢?心安理得地享受妹妹辛苦赚来的银钱,现在竟然听了一些贱人的话,竟然把自己妹妹给赶出去了,你们说,这种人是不是该浸猪笼?”
“何止啊!不瞒你们说,我可是听说了,那小贱货压根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书呆子读书读傻了,听信了那小贱人的话,其实那小贱人是潇湘馆的头牌。潇湘馆我是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但是能称得上头牌的,除了那窑子,还能有别的地方吗?”
“啧啧啧,也不知道这呆子怎么念的书,一看见女人的大白肉,就什么都丢给狗吃了啊,真丢人。”
“可不是嘛,瞧瞧那,整天露着一身白肉在他们家店门口招男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家是做皮肉生意的呢。”
“我可跟你们说,那小贱人着呢,看那架势,那书呆子还不一定喂得饱她,所以啊,你们当心自家男人没忍住,去爬了人家的。”
“呸呸呸,我家男人可看不上这种货!”
“嘿嘿,这可说不准,男人啊,就好比那猫,你们可曾见过不的猫?”
“哼!他敢!要是让我知道他敢跟那小厮混,看我不打断了他的!”其中一位大婶恶狠狠地说道。
话刚说完,立马就有一位大婶跟着说道,“哟,你可舍得?要是把第三条也给打断了,你晚上可就难耐咯。”
“哎呀你这个小浪蹄子,瞎说什么呐!”
“哎呀呀,这不是让你多学学那小嘛,你看看人家,这这胳膊这么一露,是个男人都被她给走了。说不定呐,当那书呆子就是这么被人家给了魂的。”
“可不是,那小人的本事那可是一等一的好,改明儿咱几个也去学学,回头对着咱家男人试试?”
“去你的吧,你要学你学去,我可不学那些乌七吗遭的玩意儿,有那闲功夫,我都纳好几双鞋底儿了。”
几位大婶你一眼我一语地说的正欢,时不时地还拿眼神往曹仟聪身上瞟。
可是人家有没有指名道姓是在说自己,作为一个有学识的秀才公子,曹仟聪既不屑于跟这些长舌一般见识,也不知道怎么做。
只是听着她们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原本郁卒的心更加难以名状。
尤其是当他迈步走进店铺的时候,正好看见孙华露着香肩劝人喝酒的时候,更是气不打一来。
这不正应了刚才不远那些大婶们的话吗?
要说是为了生意也就罢了,可即便是为了自家生意,她至于穿着的这么暴露,举止这么孟浪吗?
不明真相的人,说不定就真的会以为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而是哪里来的不检点的女人,她怎么就不知道珍惜一点自己的名声呢?
曹仟聪越想越气,可是这边孙华正忙着让人多买几壶酒,根本就无暇估计曹仟聪。
要说这孙华也很了得,千灵前脚刚一走,她后脚就把杂货铺生生改成了小饭馆。
毕竟对于她这种人来说,杂货店哪里有小饭馆儿来的顺手呢?
当年在的时候,她可是清楚的很,除了人作乐的钱,就属酒水最容易让人们掏钱了。
这方便对于她来说,可是得心应手的很。
论酒量论劝酒的功夫,舍她其谁?
这不,才几天的功夫,这生意就好了许多,说起来还真亏她以前在学来的那些招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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