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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前头的香竹被这一声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停下脚步,我笑着拉起她的小手,领着她往前走,边走边安慰她:“放心,没什么事儿,我客串一回净事房的工种,为鲁道长服务一下子罢了。”
纯洁的小姑娘听得莫明其妙,大约是光顾着低头想我的话去了,居然任由我牵手而行。那小手柔若无骨,握起来手感极好,我也乐得占占便宜。
走了两步,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便问:“香竹,你有没有见到张仙长?”
“有。”香竹应了一声,抬头看我,这才注意到手被我抓着,连忙轻轻挣脱。
我这是多的哪门子嘴啊。我心里不禁大为可惜,却也不好再把人家的手抢回来不是,只得乖乖松开。
香竹似乎微微松了口气,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我,眼睛里闪过一种莫名的神彩,接着道:“今天早上,张仙长来过一趟,说您修炼八天即会出关,今晚一定会回来,他让我转告您,说他因有急事需要离开,这段时间您可随意安排,到时他会找您。张仙长还说,东京的景致不错值得一看,您难得来一回,可以去看看,只要别忘了勤加练习功课就是了。对了,张仙长当时还给您留下一件东西,我放在您房里了。”
原来我在那减压仪里呆了这么长时间啊。
张道临有急事离开了?他能有什么急事?难道是忙着去找能对付伊罗的帮手了?
回到房里,香竹便把张道临留下的东西找出来交给我。
那是个小巧的长方形黑匣子,一侧是黑色玻璃状的显示屏,瞧起来很像是手机,只是连半个按钮也没有,我捅咕了好一会儿,也没见那显示屏亮起来或是发出什么声音。
正摆弄着,忽听香竹说道:“香竹谢过顾仙长搭救之恩。”
我一抬头,便见这小女生居然端端正正地跪到我面前,冲着我砰砰地直磕响头。
“快起来,快起来。”我被她这举动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把她拉起来,见她额头都磕得有些青了,不禁有点心痛,“你这是干什么,这种事情任谁碰上了都会管的,也值得行这么大礼吗?”
香竹低声道:“香竹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被刘大将军买来赐候诸位道爷,身份卑微,除了仙长您,又有谁会救我呢?十天前,有一位黄山派的道爷就在酒席上当场奸污了给他倒酒的婢女,在场的各派道爷却全都在旁边看热闹……”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终于变成了细不可闻的呜咽声。
也太过份了。这些人真的是道士吗?怎么听起来个个都像色中恶狼啊。
像我这么纯洁无害的年青人居然跟这些人渣住在一起,真是有辱身份啊。
“放心好了,只要有我在,就绝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了。”我低声安慰眼前伤心害怕的小女孩儿。
这可真是造孽啊,像她这么大点的小萝莉,要是在二十一世纪的话,正是不知愁滋味的年纪,应该还在学校里读书才对。
“可仙长您迟早有一天会离开这里。”香竹神色有些黯然,“香竹不可能永远躲在您的庇护之下。”
这倒也是,用不了多久,我就要回二十一世纪了,也不可能永远保护这个小女孩儿。可是要是没了我的保护,真不敢想像她会遭到什么样的痛苦。
托给张道临也不行,那外星机器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离开。
我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一时沉吟不语。
“如果仙长您不嫌弃我拖累的话,就请您向刘大将军要了我吧。我愿意一辈子服侍您,为奴为婢任您差遣。”我注意到说这话的时候,香竹不时咬着嘴唇,小脸上泛起一丝可爱的红晕。
“这不行……”我摇头否决了她的这个想法。我总不能带她回二十一世纪吧。
听我这么说,香竹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身子晃了晃,好险没有摔倒,勉强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声音,“是啊,仙长您怎么可能用得我这个凡人侍候呢?这原本就是香竹痴心妄想。请恕香竹失礼了。”说完,转身就往门外走。
唉,小萝莉就是觉不住气,倒是听我把话说完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赶紧地追上去,拉住香竹,柔声道,“我的意思是把你从将军那里要来倒也没问题,但不能让你当我的侍女。”
“啊。”香竹脸色突然变得通红,眨着眼睛望着我,呼吸变得说不出的急促,“只要能让我离开这里,我就是仙长您的人了。”
呃……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我解释道:“我再有十几天就会离开这里,不可能永远保护你。所谓求人不如求自己,所以,我想教你点本事,这样以后就不用怕那些牛鼻子了。”刚才我考虑的就是这方面的问题,回想了一下张道临传给我的那些数据,似乎有一部分是普通人就能练习的,我是用不着了,就教给香竹好了。
香竹睁大了眼睛,半张着小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虽然她现在的样子真是怎么看怎么可爱,但见她好像受惊不小的样子,我只好拍了拍她,“香竹,你没事吧。觉得我这个主意不好吗?”
“不,不是。”香竹把小脑袋摇得跟个播浪鼓似的,“奴婢隶属贱籍,哪有福份成为仙长您的徒弟,香竹不敢妄想。”
“当我的徒弟有什么了不起的,还用考虑什么贱籍不贱籍的吗?”我忍不住大笑起来,跟我这个二十一世纪的人讲究这些未免太可笑了。
“仙长。”香竹突然泪如泉涌,扑嗵一声跪在我面前,“仙长大恩大德,香竹无以为报,必定铭记在心,来世为牛做马结草衔环也定当报答。”
人有来世吗?真遗憾,我是个无神论者,向来不相信这些东西。
我笑着把香竹扶起来,“你好好学习我教你的本事,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了。来咱们现在就行拜师礼吧。”说完,我回到座位上端坐下来,用目光示意香竹给我倒茶。
香竹很乖巧地倒了倒了杯茶,然后跪在我面前,将茶杯高举过头,“请师父用茶。”声音激动得都有些发颤了。
我在心里想着以前在电影里看过来的类似场面,接过茶来,一饮而尽。从打被关进减压仪到现在,我是一口水没喝,要是不渴才怪呢。喝尽杯中茶,我有点意犹未尽,但考虑到拜师好像没有要徒弟再敬一杯茶的道理,只得放弃这个念头,放下茶杯,道:“你可是我的第一个弟子,当时刻把光大本派铭记在心,学了本事之后不能为非作歹,就算不能拯救世界,那也得至少做个好人才行。嗯,这个本派规矩不多……这个本派首戒不敬尊长,二戒恃强欺弱,三戒奸淫好色,四戒同门自残,五戒见利忘义,六戒骄傲自大,七戒滥交匪类。本派不像别派那样,有许许多多清规戒律。你只须好好遵行这七戒,时时记得仁义为先,做个正人……那个淑女好了。”一时情急也想不出什么来,只好把华山派的东西拿来用用,希望金大侠不要告我剽切才好。
香竹郑重地道:“弟子记下了,必定时刻以光大本派为宗旨,敢问师父,本派是何名字?”
名字?呃……这个还是得现起才行,但又不能想得太慢,让香竹怀起了怀疑。
我脑海中电光一闪,便道:“本派名为战神派,取意战无不胜,陆地神仙。开派的祖师原是五胡乱华时的一位悍将,受困时局,不得不隐于山中,但他时刻想着驱除鞑虏恢复中华,所以创派时便起了这个名字,本派原本的第一大宗旨便是这八个字了。但如今天下太平,这倒也不用再提,只是将来要是天下大乱什么的,你的本事要是足够,便当出来拯救危局才行。”希望我这个牛皮不是吹得太大才好。
“那这位祖师一定是位名将了,不知祖师名讳为何?”香竹好奇地问。
“呃……有道是善战者无赫赫之功,祖师的名气倒不是很大。咱们祖师这个姓……孙,名逸仙!”
真是抱歉,我知道的名字里面就孙大炮的名字沾点仙气,只好借来一用了。江湖救急,想来孙先生也不会介意的。
香竹无声地念叨了几句,张了张嘴似乎还想接着问。
我连忙抢先说话,“那个香竹,咱们拜师礼就算是行过了。从今天起你就正式是我的弟子,我这就去找刘大将军,把你要过来好了。”说完,急急忙忙就往外走。开玩笑,要是再让她问一会儿的话,非得漏馅不可。
“师父。”香竹拉住我的衣袖,“你知道刘大将军现在何处吗?”
“呃……在哪里?”
“刘大将军现在驻军宣化,离此地三百余里,途中多山,道路难行,即使是骑快马也得两天一夜才能抵达。今天天色已经不早了,不如先休息一晚,明天备好马匹再出发吧。”
我微微一笑,刚想摆手说不用了,但心里一动,忽然想到另一件事情,便道:“备马倒也不必了,不过,你独自留在这里我可不放心,不如跟我一起去吧。”香竹长得实在是诱人犯罪,难保不会再有哪位道长兽性大发,那我可就亏大了。但这只是我带上香竹的一个理由,另一个更重要的理由是——我不认识路,就算会飞,要是没人指点的话,估计我指不定得飞哪去呢。
香竹脸现喜色,但随即又有些失落,“师父,弟子自幼体弱,一起上路只怕会拖累你。”
“跟我一起,难道还需要走路吗?”我哈哈一笑,终于豪爽无比地说出这句已经憋了半天的话,“这宣化才不过三百里地,等见过了刘大将军,我还要领你去东京玩玩呢。走吧。”说完拉起香竹的小手,迈步出去。
这一回香竹倒是没有把手从抽出去,而是乖乖地任我拉着。
我领着香竹一路来到那山崖上,先叮嘱她不要害怕,这才驾起云团,拉着她施施然飞上半空。这飞行法的好处是以电磁力抵消地心引力,耗力不大,别说带她一个小萝莉飞了,就算带上十个八个大汉一起飞也不成问题。
香竹惊叫了一声,紧紧抱住我的手臂,生怕掉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适应,扭头四顾,不时发出一声声低低惊叹,再看向我时,那眼光里已经充满了崇拜,压根就和看神仙没什么两样了。
要是用走,从这山上到上思州只怕也得大半天的时间,可是直线飞过来,也不过花了几分钟。
到了上思州上方,我忽然想起留在黄土司家里的兔子思夜语。
现在我也算有个传人了,不如把兔子带出来,交给香竹照顾,就算我离开了,她们两个也算有个照应。
想到此处,我便在城外寻了个没人的山头落下来,领着香竹进城,直奔土司府。
哪曾想,到了土司府,却见诺大个府第已经空荡荡,不见半个人影。我心里一沉,连忙找人打听。
原来这位黄土司被那夜一战吓破了胆,第二天就连官职也不要了,举家搬迁,逃往江南去也。
只是不知道那土司女儿是不是把思夜语带在身边了。
我放心不下,把香竹留在外面,自己跳到府里搜寻一圈,又喊了几嗓子,却最终也没有能找到那多嘴多舌的兔子。
看起来,就算她没有眼土司一家前往江南,也肯定不会留在这个兵凶战危的地方了。
也不知以后有没有机会再见面,或许缘份尽了吧。
我心里不禁有些黯然,怏怏地离开土司府,带着香竹前往宣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