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几声“嘎嘎”的怪笑,那人道:“我们一路上跟了你很久,你倒是机警,害我们折损了两名好手,不过这次你就没这么幸运了!”
萧仲恭道:“原来是你们,我知道了,可是萧奉先那个狗贼派你们来的?”
怪笑之人道:“丞相大人已经费了很多力气了,你就认命吧”
萧仲恭朗声大笑道:“冒充宋人来杀我,狗贼倒是想的挺美,他以为我术里者会束手待毙吗?”
吴迪在房上听到,心说:“原来是辽国人,看来是内讧了”这个萧仲恭到不知是什么人,萧奉先他到知道,也就是现在辽国的丞相,此人基本上是辽国灭国的罪魁之一,萧奉先为了立他妹妹的儿子为太子,杀了很多辽室的贵族,看来眼前这个就是立嗣之争了。
灰袍蒙面人好像不愿再跟萧仲恭再说话,一挥手道:“动手!”五人各从腰里抽出兵刃,抢步上前就向萧仲恭挥去,五人的兵器各有不同,两把刀,一把剑,一把像是鞭或锏,还有一个使用流星锤!
“铛铛!”两声,萧仲恭磕开两刀,闪身让过一鞭和流星锤,飞速的回了一刀,看来萧仲恭也是名好手,但他的刀实在太短,在兵刃上吃亏不小,没几个回合就受了伤了,被那名使剑的蒙面人挂伤了肩膀。
使剑之人显然是这帮蒙面人的头领,也是刚才说话之人,此人很是阴险,只是站在后面,寻找萧仲恭的破绽,然后再偷袭,几剑下来,萧仲恭已经是血染衣衫,对方好像是在猫捉老鼠一般,并不下死手,萧仲恭虽然受伤,但却不是要害,对方似乎想要他鲜血流尽再杀死一样,在萧仲恭身上划得都是口子。
“刷!”的一刀,萧仲恭大腿中刀,身体歪斜,奋力挥刀将偷袭的长剑磕开,肩膀上又被铁鞭砸中,萧仲恭大吼一声,伸手按住铁鞭,猛地欺身上前,一刀抹过使鞭之人的咽喉,血花飞溅,立刻了账。
众人看他悍勇,稍微退后几步,没人去管死掉的同伴,稍一退后复又攻上,看这个样子,萧仲恭坚持不了多久了。
果不其然,“砰!”一声,流星锤飞起,将他的短刀砸飞了,没有兵器的萧仲恭浑身是血,歪斜的靠在墙上,兀自怒目圆睁。
剩下四人停止了攻击,但仍然围着他,蒙面的头目道:“你的人头我们是一定要带回去的,如果你现在求饶的话,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痛快的,免得受那凌迟碎割的痛苦,怎样?”
“呸!”萧仲恭怒道:“我术里者堂堂契丹勇士,从来不知道求饶是何物,可惜没有死在战阵之上,却死于你们这些宵小手上,有什么手段尽管来吧,皱一皱眉头就不是契丹男儿!”
“好,既然你嘴硬,那也怨不得我们了,先挑了他的脚筋!动手!”
萧仲恭破口大骂:“无耻之徒,你们跟那萧奉先狗贼一样,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一名蒙面刀手冷笑着,一提雪亮的钢刀,一刀就斩向萧仲恭后腿的腿弯处,突然远处飞来了一颗泥丸,正打在那名刀手的后脑,就听“噗!”的一声,里面包铅的弹丸就在那名刀手的后脑开了一个血洞。
那刀手身子一软就倒在地上,众刺客大惊,连忙戒备。
“在哪里”流星锤一指房顶,甩手就是两把飞刀,“噌噌!”扎在飞檐之上,头领叫道:“哪个贼子躲在那里?滚下来!和爷爷斗上几个回合,偷放冷箭的算不得好汉”
“噢!这可是你让我下来的啊,你别后悔”
吴迪站起身,抖了抖衣服,从房顶上跳了下来,站在几个蒙面人对面,正想开口说话,哪知道那蒙面头领突然喝道:“杀了他!”猛地一剑刺来,与此同时剩下的一名刀手和流星锤也一起动手了。
“壮士小心!”萧仲恭惊叫一声,话音刚落再看眼前,吴迪已经站在一旁了,蒙面头领的长剑刺入了刀手的前胸,刀手的尖刀插入了蒙面头领的肚子,两人面对面站着,不解和惊恐的看着对方,最惨的是那名使用流星锤的家伙,不知道怎么回事,流星铁锤现在正砸在自己的头上,已经脑浆崩裂死掉了。
“他……他……为什么……!”头领临死之前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好在也不需要有人再给他解释了,因为吴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只是下意识的一躲而已。
萧仲恭撕下一幅衣衫,往伤口上一按,忍不住慢慢的滑座在了地上,对吴迪道:“多谢壮士相救之恩,不过你好像是从药局一路跟我到此地吧?”看来他也认出了吴迪。
吴迪伸手帮他包扎伤口,“不跟你过来,怎么会忍不住救你”
萧仲恭道:“我注意到你了,看来你不是他们一伙”挣扎着跪起身道:“恩公救命之恩,请受萧仲恭一拜,日后如有差遣,万死不辞”
吴迪拦住他道:“我出手救你,一是不齿对方对你暗中下手,人多取胜,二是佩服兄台铁骨铮铮是条好汉,对了,在下吴迪”
“吴迪!”萧仲恭吃惊的道:“你可是我契丹人?”
吴迪一愣,随即明白了,对方听成“萧”了,于是微笑道:“不错,在下祖籍辽东,在大宋已经有二十年了”他这倒是实话,吴迪的老爸确实是东北人,在吴迪两岁的时候才举家迁到了杭州。
萧仲恭大喜道:“太好了,兄弟即是我辽人,为兄的心里就好受很多,我最怕欠那些胆小怕死的宋人的人情。”说完挣扎着站了起来。
“兄弟既是辽人,又与我有恩,我们就是同姓兄弟,等我伤好之后,我们就结义成兄弟如何?”
吴迪心里没什么民族情结,反正都是中国人,他倒是觉得辽国之人倒还挺多铁骨硬气的汉子,于是笑道:“说什么有恩,兄台太过客气,你即看得起小弟,那我现在就叫你一声大哥!”
萧仲恭大喜,“我的契丹名字叫术里者,以后你就是我术里者生死与共的兄弟”说完就要给吴迪行结拜之礼。
吴迪看他失血过多,好在药局不远,于是搀着他想药局走去,同时将萧仲恭掉落的短刀捡起给他,萧仲恭道:“今日能结识兄弟,也没啥好礼物,这把刀就送给兄弟了”
吴迪细看那刀,寒光闪闪非常锋利,确实钢口不错,以他专业的眼光来看,也是碳硫比例非常合适的好钢,重要的是此刀的刀柄之上镶嵌着五颗蓝色的宝石,名贵非常,一看就很值钱,吴迪也不客气,谢过萧仲恭,就收了起来。
他这样,反而让萧仲恭很高兴,契丹人之间送礼,最忌讳人家客气,显得心里没把对方放在心里,虚伪!像吴迪这样的,反而更像是契丹人,萧仲恭很欣慰!
两人回到药局,那老郎中又是一惊,怎么这个文弱的年轻人又带来一个受刀伤的人啊?难道说这个也是触犯了家法被处罚的,怎么他家里的家法尽是用刀子砍啊!这说不准那天,就把下人都砍光了吗!真是作孽啊!
……众虎卫和钱拔光已经裹伤完毕,由于没有吴迪的命令,正在药局内等待,每一个人都非常老实,这一次给他们的教训挺深。
看到吴迪回来,大家俱都欢喜,一起躬身道:“肖总!”
萧仲恭一惊,随即看到这些人都是吴迪的手下,于是点了点头,没有做声,安心坐在那里让郎中给他治伤。
吴迪道:“萧大哥,你的仇家不知道还有多少,不如到我的客栈随我一同住吧?”
萧仲恭微笑着摇了摇头道:“兄弟你的心意大哥领了,我这次是有要务在身,身边不缺卫士保护,今天是我偷着溜出来去看那菊花春会,没想到就被盯上了”
“原来大哥也喜欢那个不知所谓的菊花春会啊!”吴迪笑道。
萧仲恭道:“大哥还真是喜欢菊花,我府中也有几株波斯来的极品,有机会还要请兄弟一同看看”
吴迪道:“呵呵,我对此一窍不通,如果大哥喜欢的话,我找机会搞几株名品,送给大哥”
萧仲恭道:“我也是在这里呆不了多久,兄弟有心了,大哥等着你的名品啊!”
“这事简单,好说,好说,哈哈……”
二人相视而笑,极为欢畅。
萧仲恭治了伤,休息了片刻,吴迪又给了老郎中一锭银子的诊金,众人离开了惠民药局,来到了街上。
吴迪道:“大哥住在哪里?就由小弟送你回去吧?”
萧仲恭道:“也好,到哥哥那里我请你喝好酒”于是众人由他带路转而向东,快行到东甜水胡同的时候,碰到一人,正是日昌隆的护院武师聂青云,他是跟随苏若才到汴梁的几名随从之一。
“太好了,肖先生,大掌柜派我们到处找你,刚才听客栈的人说,您还没回来,我正发愁,去哪里寻你哪!”聂青云道。
吴迪问道:“大掌柜有急事?”
“是的,大掌柜让我们见到您告知,户部尚书刘大人有宴请,大掌柜让你务必一同出席”聂青云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