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此,吴迪第一步就是提高虎卫的待遇,一应吃穿甲胃军备用具全都由铁厂负责,伙食也要保证顿顿有肉,从虎卫的个装备到个人用品,连绑腿鞋子都发,月饷也涨到每月五贯,比朝廷禁军都高,而一任知府的年薪才四百贯,反正吴迪不差钱。
但对应的虎卫营也制定了严格的军纪,并进行优胜劣汰的制度,营将以下所有人,不服从者罚、私斗者罚、偷盗者罚、懈怠不勤者罚、完不成训练任务者罚……,处罚的方式有:禁闭、军棍、饿饭、罚饷、开除等,你们不是为了钱吗?我把待遇提的高高的,活着的人高饷,连死了的也是高待遇。
战死的虎卫与伤残退离的人员,吴迪给其优厚的抚恤,所有战死的虎卫全部制作灵牌,建虎卫英烈堂,吴迪亲自主持祭奠,让死者极尽哀荣,这还不算不算,虎卫营还有自己的军功制度,建功不以杀敌数,而由战友和长官推荐,每年一次,无论战时还是和平,都要评论军功,凡立军功者,都有一枚金章,上面是铁锤和军刀交叉的样记,底下是云龙纹,由铁厂最好的工匠铸造。
吴迪从这些措施中是想给这支虎卫慢慢的建立荣誉感,只有荣誉感才能让士兵有归属感和向心力,看到叛军和宋军在前几次战斗中都有逃跑现象,吴迪从中学到了很多东西,没有归属感和向心力的军队,碰到挫折为保性命,不逃跑干嘛?
虎卫营经过一系列的整顿和淘汰,人员锐减到了三百多人,但剩下来的个顶个都是精锐,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个人技能,退下来的老虎卫也不让回家,而是承担营中杂物,或者将来带新丁,目前在秀州一切都只为修养,还不至于扩张。
每日鸡鸣时分,虎卫营即刻出操,进行负重跑步行军,沿着军营跑十圈,然后吃早饭,饭后训练,队列行走,前后左右转向,卧倒爬行等,中午饭后午休一个时辰,然后下午进行弓弩射击的训练,与佩刀格斗的训练,全天的时间安排的满满的,一天下来虎卫都筋疲力尽的上床睡觉,而且是天天如此,从不间断。
偶有想偷懒的,想到自己优厚的饷银和待遇,以及虎卫营的处罚,也变得老老实实,很快这支队伍的精神面貌就焕然一新,可以说吴迪是在十二世纪的北宋,首先建立了一支纯职业化的军队,虽然它只有区区的三百人。
这段时间吴迪一直呆在虎卫营,与罗文一起研究和训练虎卫们,罗文的待遇也提高了,他的家人在钱塘县,撤走的时候吴迪特意安排虎卫将他的老母也接到秀州,对此罗文感激不尽。这一日二人正在营中,顾小六来报,说日昌隆大掌柜来访,吴迪连忙出去迎接,来人正是苏若才,吴迪一眼就认出她不是沈月初,因为苏若才左脸颊没有那可小红痣,他知道沈月初作为替身每次出场都要用黑纱蒙面的,但苏若才却不用。
苏若才作为日昌隆的大掌柜,这次私人来访,很是奇怪,苏若才只带了一名贴身的丫鬟和两名护卫,这名丫鬟吴迪也见过,就是上次吴迪给苏若才治病时,在一旁的“巧娘”。
“大掌柜有事,差遣下人前来叫我就成,如今亲自屈身前来,肖某可不敢当,不知有何要事?”吴迪奉茶道。
轻叹了一口气,苏若才秀眉微蹙,却不说话,吴迪看她有点憔悴,日昌隆家大业大,这次动乱,手下人手不足,事无巨细都要苏若才来操持定夺,这段时间也够她累的。
吴迪心中微微心疼,于是问道:“小姐的身体还好吧?身上的旧病是否不适,有没有请安神医再与你诊治?“
苏若才微笑道:“安神医已经为我把过脉了,他说的我的旧疾已好,说起来还是你的功劳,奴家不知道何时才能报答先生”
吴迪不语,古代女子说要报答你,十有会以身相许,这点上吴迪心里有些别扭,苏若才的身影和样貌总是会和沈月初重合在一起,而在吴迪心里沈月初反而更重一些。
“爹爹这些日一直在研究织机的盘齿动力,几乎废寝忘食,但难度颇大,倒是安神医提醒,可找先生来帮忙,我不想爹爹太过操劳,于是就亲自来了,不知道你是否有闲,能否抽空前往一趟?”苏若才觉得所用的语气不好,又追加一句“何时都行的”。
“小姐客气了,我现在就过去可好?”吴迪说。
苏若才自然十分高兴“那太好了,多谢你啦!”
………
苏若才乘坐的马车上,吴迪坐在她的对面,日昌隆的马车基本上就是那种房子似的,带有曲柄减震的豪华车,护卫顾小六站在车厢外侧,马车府基本上在车厢的顶部,车厢巨大而舒适,巧娘乖巧的坐在一角。
苏若才静静在靠在坐垫之上,脸上挂着恬淡的微笑,吴迪不觉有点发呆,为了打破尴尬,于是没话找话。
“月初姑娘还好吧?”
苏若才面孔一板,突然撅着嘴说道:“害死人了你!表姐现在茶饭不思,每日跟我念叨的都是你”
“这……!”吴迪有点发窘,摸了摸后脑勺,不知道说什么好。
“去看看她吧,毕竟经过患难的,好吗?”苏若才歪着头问道。
“嗯!”吴迪点头,他现在倒是很惦记这个跟苏若才长得一样,又有点顽皮的女子,只不过最近的事情真的太多,有点忙不过来。
马车飞驰,不知道走了多远,吴迪突然警觉,望了望两侧的风景,突然道:“这是去哪里啊?这不是回城啊?”
苏若才埋怨道:“别问了,到了就知道,难道还怕我拐了你不成?”
这丫头显然知道目的地,自然是她有意安排的,吴迪调笑道:“那里,那里,小姐拐我自然求之不得,呵呵”这语气就显得轻佻了,但苏若才丝毫不怪,只是白了他一眼。
马车一直行到南湖边上才停了下来,二人下车,苏若才指着南湖道:“可否陪我走走?”
吴迪点头,于是二人沿着湖边漫步,冬日的南湖仍旧风光旖旎,嘉兴南湖在唐代之时就是著名的旅游景区,在嘉兴当地与西南湖并称“鸳鸯湖”,湖中渔船于游船并行,冬日的残荷躺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难得的阳光灿烂,金色的光线投射在湖面上,霞光万道,美景不可方物。
苏若才几乎看的痴迷了,半响回不过来神,嘴里喃喃道:“太美了!”
“能陪我坐船看看嘛?”苏若才轻声说道。
吴迪不忍心拒绝,于是招呼游船的船家过来,从一处小码头上上了一艘画舫游船,这种游船是专门供游人赏玩南湖的,舱内有暖炉,内衬景锻,窗户都是磨得很薄的贝壳镶嵌,坐在船上观赏南湖景色别有一番情趣,只不过现在是冬天,游人有点稀少,船老大平日里只好靠打鱼为生,这时候赶紧从自己的渔船上跳上游船,将暖炉生起。
船老大在船后摇橹,吴迪与苏若才在舱中观景,巧娘将一直抱在怀里的木盒打开,一样一样的,取出四样小菜,和一小瓶酒,摆在桌上,吴迪看的一愣一愣的,原来苏若才早都准备了这些东西,一切都是在这个女孩子的算计之中。
吴迪摇头苦笑,也不点破,只是陪着她饮酒观湖,其实真正的南湖风光只有在岸上可以欣赏,湖中反倒没有了意思,如果是在夏日,倒还可以自己打些湖中的鱼虾,让船家煮了,饮酒吃鱼的倒也惬意,可现在是冬日。
吴迪道:“你说这南湖跟杭州的西湖比,那个更美一些?”
苏若才道:“当然是西湖了,西湖在冬日也好看,断桥残雪,湖水是碧绿的,爹爹给我专门造了一艘带暖舱的游船,去年我们还一起游玩……”突然好想想到了什么,低头道:“爹爹让我请你去府中,我却带你来游南湖,你不会怪我吧?”
吴迪笑道:“当然不怪,以后再有这样的好事,可不要忘了我啊?不过苏老爷想来等的急了,不如我们先回去,过几天我再陪你玩?”
苏若才点点头“嗯,就依你,下次我们再玩”………
二人这又指挥船家靠岸,吴迪付过船钱,两人登上日昌隆的马车,向城内而去……吴迪跟随苏若才来到了日昌隆位于秀州城内的商号,这里是一间比较大的房子,临街一面还是铺面,只不过这家店铺却是卖古玩字画的。
店铺的主人姓金,其弟正是日昌隆秀州商号的掌柜,而他自己却是墨家的大匠,也就是沈月初嘴里的金叔叔,日昌隆在秀州的织厂并不庞大,但却是此地生丝的最大进货商,甚至于自己也开辟了上百亩的桑园,养蚕缫丝是主要的经营项目,靠他们生活的蚕农数以千计,同时日昌隆还在这里开展熟丝的印染业务,出产很多靓丽的的彩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