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童鞋上午刚来,刘人渣下午就紧急登门了。
人渣看上去依然是那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酷霸拽形象,并且由于近些时日诸事皆顺,所以显得格外春风荡漾。进了殿门,他脚步微停,看着迎面站着的,目光中微微露出激动之色的女子,也不禁愣了一下。四个月未见,只觉得眼前女子似乎又有了些崭新变化。蜜菀来到大汉三年,如今也不过堪堪才十九岁而已,正是风华正茂的年岁,而且她穿衣打扮惯来精致讲究,譬如今日,蜜菀就穿了件白色绣荷抹胸,下着紫色留仙裙,外面还罩了件轻薄的金色丝纱,看起来真是既风流又妩媚。
“陛下……”没有行礼,或是诚惶诚恐的叩拜,蜜菀就像一直苦苦等待主人归来的小鸟,带着一阵香风扑进了人渣怀里,用着哽咽地语气呜呜道:“怎么才来啊,蜜儿还以为您把我忘了呢!”
刘彻听了这话,心里面立刻升起了一丝怜惜,伸出手臂轻拍着她的肩头,低笑着说道:“说什么傻话,孤怎么会把你忘了!”
蜜菀在心里狂撇了几下嘴,面上却越发的激动了,连连在人渣的脖颈处用力蹭着脑袋,好像蹭的越多,就越能证明自己的想念似的。
果然,人渣脸上露出受用的表情,拥着怀里的女人,向着屋里走去。
大喜小盆友早就翘起脚尖在等着了,见爹娘抱在一块,立即稚声稚气地嘲笑道:“羞羞羞、娘这么大了还哭,是哭泣精。”说完还非常形象的剐蹭了下自己的小脸蛋。
蜜菀听了难得真的感到有些“羞耻”了,擦着泪花从男人怀抱里钻了出来,作势要去抓那个不乖的臭孩子:“胡说什么,真是太不知道尊敬大人了,看我不教训你。”大喜是个多么机灵的小人啊,立刻笑嘻嘻地满殿乱跑起来,边跑还边向刘亲爹告状道:“父皇你看她,你看她,竟欺负我。”
看着这一大一小闹哄哄的两人,刘彻只觉得心中畅快,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连连摇头:“你们娘两啊……”
闹了好一会,刘彻走到云案前看着上面未完成的东西,挑眉道:“纸鸢?”
“是啊,是啊,娘答应带我去放的。”大喜哒哒哒地跑过来,大眼睛亮晶晶地说道:“爹,爹,一起去,一起去!”
“还没做完呢,去什么去。”蜜菀轻瞪了眼那闹腾不休的小人,没好气地说道:“你看看,这筝面还未干呢,必须要等到完全风干后,才可以放的,要不然它会飞不起来的。”
刘彻看着手里一只竹子做架,燕子为形的纸鸳,笑着说道:“升平喜欢放纸鸳,好啊,等它干了后,父皇领你到御花园去放,那地方大,想怎么跑都行。”
“真的?真的?”大喜仰着小脑袋,露出天真无邪地表情:“父皇说话可要算数哦!”
“君无戏言。”刘彻放下纸鸢,抱起了身前的女儿,看着她那小鼻子上贴着的花朵形OK绷,颇为心疼的问道:“可是还疼?”
大喜摇了摇头,表示已经不那么疼了。
“去病那孩子莽撞了些……”人渣转过头对着蜜菀道:“无意中伤着了升平,你不要往心里去。”
“都是小孩子嘛。”蜜菀弯着眼睛,语气中充满了大度,摇手道:“臣妾哪有那么小心眼儿。”好像当初骂人家王八蛋的人不是她一样。
刘彻本来是不准备在这边多留的,但是不知为何面对着蜜菀母女,心里就会觉得很温暖,很畅快,放佛连时间都走快了许多。所以不知不觉的他就在这里用了晚膳,不知不觉的又在这里留了夜。
两人久未亲近,此时躺在一块难免起了旖念,正在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时,房门外突然响起哒哒地奔跑声,伴随着的还有宫女们:“公主您不能过去啊……”的声音。
刘人渣默默地把爪子从那可爱的肚兜下拿了出来,坐起身,努力摆出副威严的样子。可惜,他姑娘完全不甩他。大喜三两下推开门,一溜小跑的奔到床边,贼利索的甩掉拖鞋,一咕噜的爬了上来。
“疑?父皇你怎么还没走?”大喜眨着眼睛很是疑惑地问道。
刘彻咳咳两声,颇为谴责的看了眼在那里偷笑的蜜菀同志。
“父皇今晚住在这!”
大喜听了这话立刻不愿意了,用着充满嫌弃地嘴脸道:“这是喜喜觉觉的地方,父皇要是睡在这,那喜喜睡在哪啊?”
于是,人渣看着蜜菀的眼神越发谴责起来。
“陛下四个月没来……”蜜菀幽幽地说道:“臣妾便让大喜睡在了身边……”
刘彻立即咳咳两声,瞬间转移了视线。
大喜却不知道父母间的“暗潮汹涌”,兀自钻进了被窝中,平躺在了两人中间,大约是觉得当成夹心饼干的滋味很好玩,兴奋的咯咯直笑。有这么个碍事的小家伙在,刘彻就是在人渣也不好在女儿面前做出什么禽兽的事情来,只能是看得到吃不到了。
“娘,咱两好不好?”大喜转过脑袋,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问道。
蜜菀听到这话,暗自叹了口气,心想:又来了。最近也准不知道怎么了,这孩子变得越来越爱撒娇了。
“好!”
“那爱不爱?”
“爱!”
“有多爱?”
蜜菀考虑了下:“飘飘忽忽地爱!”
“不对!”大喜急了:“娘你应该说狠狠的爱。”
知道还问!
蜜菀无奈。
“狠狠地爱。”
大喜听到心目中的正确答案,立即开心了,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胖脸颊。蜜菀附下身,左右两边各落下一个么么哒。一套睡前程序走完,大喜这才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躺在外侧的刘彻看着这母女二人的互动,不禁露出又好气又好笑的神色。
“那娘,你也爱父皇吗?”突然地,大喜小盆友非常认真的问道。
蜜菀一愣,不过下一秒,人家硬是以不比北影考生差的演技,十分羞涩而含情地呢喃道:“爱!”
刘彻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自己脸上有点发烧。
他下意识的转过头去,不过一双耳朵却支愣个老长。
“那你是爱父皇还是爱喜喜?”
废话!当然是爱你!蜜菀在心里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开始反省自己的教育是不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她姑娘肿么对这种情感问题,这么热衷尼?
“都爱!”蜜菀含情脉脉的再次看了眼刘人渣的——后脑勺。
“娘你真狡猾,昨天明明还说最爱我的。”大喜不干了,小丫头深深觉得自己是被欺骗了。
蜜菀受不住鸟~~
“唉呀行了啊,你这妖精,赶紧给我好好睡觉,再不听话,小心我揍你!”温柔慈母面貌瞬间碎成了一地玻璃渣子,纠根到底,蜜某人也不过是孩子太皮实了,就上鸡毛掸子吓唬的那种女人罢了。儿童心理学神马的绝对不在她的学识范围之内。不过人家大喜小盆友就吃这一套,见母亲瞪眼睛了,立刻老实了许多,把身子缩在被子下,只露出颗脑袋,看起来那个可怜见的。
给大喜连着讲了好几个故事,这才把这难缠的小丫头哄睡了,蜜菀蔫蔫地,露出一脸筋疲力竭的表情。
“升平很活泼呢……”人渣笑着说道。
是活泼过头了吧。
蜜菀有些颤颤地想着。
人渣坐起身,在她疑惑的注视下,轻轻的把已经睡着的女儿抱了起来,裹着件衣裳就下床去了。大约半刻钟后才回来。
“碍事的终于走了,这下可没人能打扰到咱们了!”人渣得意地说道。
蜜菀闻言,迎面往人脸上扔出只肚兜,娇声道:“死鬼,真讨厌。”
便在这对狗男女于床上翻云覆雨时,昭阳殿内却有人彻夜难眠。
“奴婢就说那蜜美人是藏了心思的吧!”卫子夫身前地大宫女一脸愤愤不平地说道:“要不她怎么平白让升平公主过来……什么来找储邑姐姐一块玩,都是骗人的,实际上就是来在陛下跟前晃来的,是来争宠的!”
卫子夫沉默的听着心腹丫鬟的抱怨,抬起手轻轻抚摸了下自己的腹部。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