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四处乱瞅,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我又知道一定会有事发生,这种感觉就像猫抓心口一般,让你心痒但又无所适从。
从我的角度看过去,大伯安静的躺在地上,幺叔盘腿坐在大伯头顶上方的空地上,身边立着那只雕塑一样的大公鸡,两个人一只鸡都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我自然也不敢出声,说来也怪,我发现坟场里一直鸣叫的虫子都安静了下来,死一般的寂静让人心里发毛!
“饿饿……”忽然我又听见了声音。
我眯起眼睛细看,突然我看见大伯一下子坐了起来!
大伯的动作毫无征兆,吓了我一跳,我下意识就想喊,紧跟着我又反应过来,我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大伯僵硬的转动脖子四下里乱看,看到幺叔的时候一点特别的反应也没有,我就知道大伯还“病”着!
“饿饿!”这回我听清了,这声音是大伯发出来的。
忽然大伯的眼睛转向了一旁的那串猪蹄,跟着大伯伸手抓起了猪蹄,我看着大伯就这么把生猪蹄塞进了嘴里!
我见过李贵中邪后吃生鱼的样子,但李贵不是大伯,李贵那时候只是让我觉得恶心,但看见大伯撕咬生猪蹄的这一刻,我感觉心都在疼!大伯咬的很用力,生猪蹄带着皮,当然咬不动,大伯急吼吼的把猪蹄往嘴里塞,样子就像一百年没吃饭,饿疯了!
大伯的牙一直不好,没一会我就看见有两颗牙从大伯嘴里蹦了出来,大伯的嘴角有血流下来,我心里有点埋怨幺叔,怎么叫大伯受这样的罪!
啃猪蹄啃不动,大伯就显得很急躁,伸出手四处乱抓,大伯身边的地上散落着许多糯米,大伯抓起参杂着泥土的糯米就往嘴巴里塞,一把一把的塞,我扭过头不想再看了,我心里堵的慌,小时候家里穷,我记得但凡有点好吃的,大伯总要给我留着,大伯自己不吃,连堂哥堂姐有时候也不给。大伯比我大很多岁,他在我心里绝不仅仅只是大伯。
周围的冷风一阵紧似一阵,地上的沙土被风刮了起来,我伸手擦了一下眼睛。
等我再扭回头的时候,看见大伯手撑在地上,半蹲着,嘴里不停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这个时候,幺叔忽然动了,我看见幺叔伸手抓起身边那只公鸡,然后拍了一下鸡脑袋,公鸡脖子一伸!
“喔喔喔!”公鸡竟然发出打鸣的叫声。
随着公鸡打鸣,大伯浑身就是一抖!
跟着大伯就开始呕吐,一阵恶臭飘散开来!
大伯一直吐个不停,幺叔嘴里又开始念叨起来,大约过了五分钟,大伯停止了呕吐,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小山,过来吧。”幺叔张嘴叫我。
我赶紧跑了过去。
“大伯怎么样了?”我急切的问幺叔。
“唉,这么一番折腾,够呛!”幺叔摇头叹气。
我伸手去扶大伯,大伯身边的地上满是呕吐物,大伯吐出来很多糯米,全变成了黑色,我在呕吐物里面还看见了一些虫子,有点像蛆,不过全是黑色的!虫子都是活的,还在蠕动!
我和幺叔把大伯抬到一边,幺叔在周围捡了一些枯枝碎叶堆在大伯的呕吐物上,然后点了一把火。
等火烧灭了,幺叔才离开。
“没事了,咱们回吧。”幺叔说了句。
临走前,幺叔又让我在原地挖了一个坑,把猪蹄和公鸡丢进了坑里,我这才发现那只公鸡已经死了。幺叔在坑里洒上丹砂,然后我们把坑填平。
回去的路上我什么都没问,我一直看着大伯,大伯一直睡着,苍老的脸上满是痛苦表情。
我们把大伯抬回了家。第二天一早,夏队来了,夏队对我们说起昨晚的事,原来昨天晚上他们局长真来了,来了之后看了老太太自然就全明白了,连夜就调了一队武警把老太太直接拉火葬场烧了。至于他们用的什么法子,夏队没说,我们也没问,夏队过来的意思就是再次提醒我们,不要跟任何人说起昨晚发生的事。
夏队走的时候握着幺叔的手说:“我妹妹跟我提过你,我以为你搞封建迷信活动,还想找你问问的,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更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事!我算是开了一回眼。”
幺叔只是笑笑,什么都没说。
接下来一个礼拜,我和幺叔都留了下来照顾大伯,大伯第二天中午才醒,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我把他送到了医院。
大伯本来年纪就大了,这一番折腾就伤了元气,精气神都差了很多,经过一个礼拜的调理才能下床,好在大伯的事没人知道,连夏队都以为大伯是被老太太抓去了。
这事警方那边瞒的很紧,但死了一个大夫,烧了一个老太太,怎么也说不圆的,镇上各种流言纷起。钱大夫的老婆几次去派出所闹,那晚钱大夫也直接被拉了火葬场,她老婆当然不接受警方的说法。
还有老太太的家属也闹,人好好的停在医院结果却被无缘无故的烧了,当然会闹,我不知道警方是怎么处理这事的,我也不关心,这样的事总是不要沾的好。
这几天我总在琢磨幺叔那天跟我说的道,似乎有道理又似乎很难理解,中国的文化太长了,几千年的沉淀不是说弄懂就弄懂的,我总感觉有一层纱蒙住了我,我很想破开它!
大伯身子渐好,我本来想继续呆一阵,但大伯却不让,我知道大伯要强,不认为自己老到需要我的照顾,再说他有儿女,我总呆着对堂哥堂姐的名声也有损。其实这些年我也感觉到了,我跟着大伯住也越来越觉得不方便了,人之常情,我也能理解。
在大伯家吃了一顿晚饭,我就跟着幺叔回去了。
大伯的事本来幺叔跟我解释过一点,后来又比较详细的再说了一次,按照幺叔的理论,大伯年纪大了,人上了年纪因为本命的消耗,魂魄坚固的力量就会不足,这个时期撞邪的几率就会变大,再加上大伯常年捞尸身上阴气重,结果就被饿鬼缠身了,幸好发现的及时,大伯身上的邪气并不重,不然幺叔说他也没办法救得回来。
不过幺叔也说了,大伯这一次中邪,本就不坚固的魂魄就更松散了,按照民间的说法就是折了阳寿,对这一点幺叔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通过中医补回一些元气,或者让大伯修道固本。
幺叔说其实人在最初和最末的生命阶段最容易受到邪气入侵,也就是在婴儿和老年的时期,邪气入侵只是表象,其实就是魂魄分离的一种表现。婴儿初生,因为魂魄还没有完全磨合,也就不坚固,这是时候容易哭闹和抽风,如果再受到惊吓就会更严重,民间的说法就叫吓掉了魂。
有的人长大之后,受到刺激或者打击,也会出现这种情况,比如癔症,抑郁,精神分裂,这也是魂魄分离的一种表现。也有一些人因为魂魄自身不够坚固,容易撞邪,受到阴气侵入,像是阴灵,鬼祟,邪魔等等,自身受到这些阴气的控制。还有一些就是练用意念的气功,出现一些奇怪的症状,一般的说就是“走火入魔”。
道家对这些有一些经咒方法可以帮着把魂叫回来,中医这方面的内容也来源于道家。
幺叔还说道家有“物化”之说,认为宇宙万物都是一体的,在这个生命一体的宇宙中,所有个体生命都是相互转化的,这就是“物化”。庄子《逍遥游》说的就是鱼化为鸟,《齐物论》又说起庄周梦蝶,不知周也!讲的也是物化。
所有生命形态不光是花鸟鱼虫,甚至土木金石也会具有人性,所以张三丰祖师说“顺则凡,逆则仙,只在其间颠倒颠”。
幺叔还说起那些鲶鱼,说那些鲶鱼就是畜生道之物,本来无事,被邪气侵入所以才会对人有害,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转换。至于古墓之中那个傀,却是一种比较高级形态的鬼祟,已经具化了,说到底都是阴灵邪气所化。
幺叔有些道理说的很细,有些也很笼统,听得出来幺叔自身也有很多疑惑之处,但就这些道理已经让我听得匪夷所思了,如果幺叔两个月前跟我说这些,我保证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但现在我半信半疑了,因为很多是我亲眼所见,亲身经历,其实在我心里已经信了,不过从小受到的教育让我保留了最后一丝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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