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五个板子,丁氏就彻底晕过去了。
等十个板子打完,丁氏的裤子上一片血色,被人拖着关进了屋子里。
罗大松站在旁边看着,脸色发白。
族长说散了后,罗大松立马好似一只丧家之犬一般,率先低头离开了祠堂。
村里人看着罗大松离开的背影,眼神不屑,都觉得罗大松是个窝囊废,连屋子里的媳妇都不会教。
罗三根看着罗大松离开的背影,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他感激族长和族老及时帮助,对着几位长辈连连感谢,还说要请几位长辈去家里吃顿便饭。
几位族老望向族长,族长摆摆手,拒绝了,他还想着回家好好教训下里正,怎么可能应下去罗三根家吃饭。
见族长拒绝了,几位族长也不好意思答应,摇头婉拒了。
罗青兰站在祠堂外,听着祠堂里传来丁氏的痛哭哀求声,嘴角微微上扬。
丁氏这样暴力野蛮,仗势欺人的娘亲和儿媳妇,就活该被打!
罗三根目送走族长和族老后,看到了站在祠堂外的青兰,神色平静许多,“青兰,走,咱们回家。”
回到家里,柳氏已经醒了。
罗三根将下午祠堂里的事情和柳氏说了一遍,柳氏脸上不见欢喜,反而露出一丝愁绪。
柳氏白着一张脸,微微蹙眉,“丁氏被打了板子,又被罚跪,我担心她从祠堂里出来后,会报复咱们和青兰。青兰毕竟还是她女儿,我担心……”
罗三根想到刚刚丁氏即便被打了板子,依旧开口威胁他的话,眼睛微冷,“那她推得你摔倒,看到你流了一地血的时候,怎么就不见半分愧疚呢?我还就等着她去找丁家人来报复呢!”
“我就要问问丁家人是怎么教女儿的,只能就教出了这么一个猪狗不如的女儿!”
柳氏感受着头部一阵阵的疼痛,也知道罗三根是心疼她,望向一旁的青兰,“那青兰呢?她和郭家的婚事怎么办?”
罗青兰笑着说,“船到桥头自然直,还没到我娘和郭家定好的婚期呢,自然能找到能找到办法。阿婆,你就专心养病。”
柳氏伤了脑袋,精神不济,说了几句话,就有些昏昏沉沉,又睡过去了。
罗青兰看天色不早,主动进了厨房开始做饭。
阿爷家明显要比罗大松家困难许多,家里住着茅草屋,厨房里的粮食也要比罗大松家少很多。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罗青兰心情好,想做顿大餐也没办法,只能熬了野菜粥,又素炒了几个青菜。
罗小宝和罗小贝则是一直在厨房给她当下手。
罗三根坐在堂屋里,看着端着菜往外走的青兰,怎么看自家孙女怎么优秀。
这样一个孙女却被丁氏那个蠢女人嫁给一个傻子!想想就让他恼火。
吃饭的时候,罗三根发现野菜粥不仅没有苦味,反而带着一股清香。
罗小宝和罗小贝没有开口,只是用狼吞虎咽的吃饭方式表达他们对今天野菜粥的喜爱。
罗三根有点好奇,“青兰,这粥是你煮的吧!你怎么做到让它没点苦味的!”
罗青兰觉得野菜粥有点粗糙难下咽,吃了一碗就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我在煮之前,将这些野菜全部搓了一遍,将里面的汁水去了。在煮的时候,还多加了一点盐。”
罗三根恍然大悟,连声夸赞罗青兰聪明,会做饭。
罗青兰心里也担忧着自己和郭大傻的婚事,她想着,族长连丁氏的威胁都不怕,是不是也能帮忙解除婚事呢?
但是她又担心罗三根不肯去麻烦族长,委婉开口,“阿爷,今天族长老太爷帮了我们这么大一个忙,他又不愿意来咱家吃顿饭,要不咱们做点东西给他送过去吧。”
罗三根心里也有这个想法,但是他囊中羞涩,买不起啥贵重的物品,担心送太过廉价的话,还会惹得族长不快。
罗青兰看出了阿爷脸上的为难,“阿爷,咱们也不送太贵重的东西。太婆前些年不是过世,老太爷现在一个人住,家里肯定没人煮饭,要不我们给老太爷煮点他喜欢吃的菜吧。”
罗三根想了一下,也觉得这个方法好,做顿饭不是啥费时费钱的事,又能让族长满意,他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好。
他往嘴巴塞下最后一口野菜粥,“我听别人说,族长最喜欢吃兔子,我明天上去就去打只兔子。”
罗青兰在旁边同样眉开眼笑。
当夜,罗青兰就留在家里,和罗小贝睡一床,一夜好眠,甚至连个梦都没做。
但是村子里却有人夜不能眠。
夜色已深,罗大松看村里大部分灯光都灭了后,才偷偷摸摸带着一个馒头和一瓶金疮药去了祠堂。
丁氏这些年一直好吃好喝,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傍晚的时候从昏迷中醒过来之后,就开始在祠堂一边骂一边呻吟,说她一定会让她二哥带着人来铲平这个祠堂,说一定会让今天打她的人后悔。
但是房门紧关,根本没人搭理她,反倒她骂得口干舌燥,加上下半身的疼痛,浑身越发难受。
罗大松刚进屋,就被好不容易找到出气包的丁氏劈头盖脸狠狠骂了一顿。
“你是不是个死人啊!下午他们拿着板子打我的时候,你怎么连声都不敢吭!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嫁给你这么一个窝囊废!”
罗大松心里也憋着一肚子火,瞪着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丁氏,“还不是怪你!假如你平时脾气收敛点,不在村子里随便得罪人,今天没推二娘那一下,你会被打板子吗?你这是自作自受!”
丁氏气得就要起身去打罗大松,下半身立马传来一股剧烈的疼痛,疼得她脸色发白倒在地上,哎呦哎呦直叫唤。
罗大松松开抱着脑袋的手,看着丁氏这幅样子,忍不住笑了,“你有本事在这里骂我,还不如让我给你上药!”
丁氏疼得满脸大汗,根本没时间去搭理罗大松。
对,说到底还是青兰那个扫把星,和柳氏那个死老太婆害得,等她从祠堂里出来,绝对不能让这两个人好过。
罗大松走的时候,丁氏叮嘱她,“你这几天一定要把罗青兰那个死丫头带回家!不肯回就打!反正不管如何一定会带回家,不然咱们根本没法和郭家交代。”
罗大松想到沉甸甸的十贯彩礼钱,点点头,走了。
屋子里空荡荡的,连个能睡的地方都没有,丁氏只能趴在地上,即便是涂了药,被板子打过的地方依旧疼得厉害,她哎呦哎呦在祠堂里叫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