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弟资历尚浅,好好跟着学习学习。”欧阳远笑意张狂的看着一脸惨淡的欧阳宸,笑容无比的幸灾乐祸。
“八哥怎么也要看本王的笑话不成,不就是个秋猎,每年都办,一切照旧不就是了,本王还用得着学?父皇也真是的。”欧阳宸一脸愤然,欧阳景瞥了一眼说话的两人,淡淡的开口:“十一,今儿还要去母后宫里请安,迟了就不好了。”
“恩,八哥,本王先去给母后请安了。”欧阳宸微微对欧阳远摆摆手,然后绕过欧阳远,同欧阳景一起出了正大光明殿。
“八哥,十一哥去了皇后娘娘哪,八哥可也要进宫向贤妃娘娘请安?”欧阳临走到欧阳远身边,淡笑着开口问道。
欧阳远看了一眼身边的欧阳卿和欧阳临两兄弟,说:“本王就不去被母妃唠叨了,想来十五弟和十六弟昨儿是被皇贵妃娘娘好生念叨了一番吧。”看着两兄弟脸色渐渐阴沉,哈哈大笑两声就往正大光明殿外面出去了。
看着欧阳远离开,两兄弟也随后离开了正大光明殿。
“丞相大人,还是如愿以偿让楚王负责了此次秋围狩猎,不过是负责学习罢了。哈哈哈!”刘瑜讥讽的大笑着对孟伯承开口。
“本相不过是提议罢了,何来如愿以偿?倒是皇上圣明,楚王尚未笈冠,自然不适宜筹办秋猎,礼部和兵部都是经验丰富,楚王跟着学习也只有益处,想哪个皇子又有跟着两部学习的机会呢?刘元帅说是不是?”孟伯承笑眯眯的开口,看着刘瑜越来越阴沉的脸色,笑意又深了几分,拱拱手道:“本相先行一步,刘元帅,告辞。”
凤梧殿庭院里种着各种名贵的牡丹,粉色的纯真可人,红色的雍容华贵,黄色的娇嫩……相比翊坤宫的奢华,凤梧殿倒是更具尊贵之色。
凤梧殿正前方八扇朱漆红木雕花大门两两对开着,大红色的地毯尽头,是一张雕凤镂空花纹的红木椅子,椅子两侧是半人高的小几,上面的玉盘里装着新鲜诱人的水果,雕凤镂空椅后面是一座三米来宽的百鸟朝凤浮雕,浮雕中的凤凰高傲,美丽,百鸟围绕这凤凰盘旋,翻飞的样子做得活灵活现。
主位的下方两侧分别摆放着八把雕花椅,欧阳宸和欧阳景分别坐在左右两边的第一张椅子上,相对欧阳景端正的坐姿,欧阳宸则是半依在椅子上,随手在一旁的果盘里抓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
“两位王爷,请稍后片刻,娘娘还在梳妆。”说话的是一个约莫六十来岁身着杏色双绣缎裳,下边露出一截杏色的襦子裙,腰间系了个杏色的鸳鸯荷包,脸上有着少许皱纹,花白的头发绾成半翻髻,带着一支累丝镶红宝石钗的嬷嬷,桂嬷嬷是伺候皇后长大,又陪着皇后嫁人,一直未嫁伺候到今日,可以说是皇后的心腹。
“哦?母后才刚起来?”欧阳景语气有些惊讶,又接着说:“本王记得母后向来早起,今儿可是身体不适?”
桂嬷嬷叹了口气,语气颇有些无奈的说:“娘娘近日来睡眠一直不怎么好,又不让宣御医开药,如今两位王爷来了,可得好好劝劝娘娘。”
“不舒服就得宣御医来瞧瞧,否则养那么些个人来干什么?”欧阳宸眉头一皱,立马嚷嚷起来:“你,去御药房把他们领头的找来,就说皇后娘娘身体不舒服。”欧阳宸随手指了一个宫女,宫女立马福礼:“是,殿下。”然后快步出了正殿。
欧阳景也点点头,对桂嬷嬷说:“桂嬷嬷进去伺候母后吧,本王和十一在这侯着便是了。”
“本宫哪敢让你们这两个大忙人侯着?只怕本宫再耽搁一会,你们又被什么事,什么人给叫去了呢。”只见浮雕后面踏出一支红色的金蹙重台履,大红色的裙摆接踵而至,明黄色锦盘金彩绣绫裙腰间带着枚白玉五凤佩,右手搭在身边的粉衣宫女的手上,指甲上染着红色的丹蒄,雪白的脖颈上戴着黄金缨珞圈,白皙的耳垂上坠着南海珍珠耳环,一张风韵犹存的脸保养的很好,只是笑起来的时候能看见眼角深深地鱼尾纹,光洁的额头上戴着金褐色累丝镶红宝石抹额,一头青丝绾了一个逐月髻,戴着一对鎏金掐丝点翠转珠凤凰步摇,簪着一朵金镶玛瑙珠花,整个人如同画里走出来一般。
见这皇后孟氏出来,欧阳景和欧阳宸连忙起身,袍子一撩单膝跪地,恭敬的对皇后行礼,齐声道:“儿子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
皇后扶着椅子坐下后,面含笑意的看着下方跪着的两个儿子,语气愉快的说:“快起来,母后呀,可是天天盼着你们来看母后呢。”
欧阳景和欧阳宸起身后,见皇后眼下犯青,果真是没睡好的样子,欧阳景开口道:“母后若是想儿子来看您,儿子以后日日都来,只要母后不闲儿子烦。”皇后听了嗔怪的看了欧阳景一眼,打趣道:“如今你还没娶王妃,自然会说话哄得本宫高兴,他日娶了王妃,指不定就忘了本宫这个母后了。”
欧阳景听了皇后的话,说:“母后这是说哪里话?儿子忘了谁也不会忘了母后啊。儿子见母后眼下的青影,想来定是睡得不好,母后可让花房奴才送些百合来,安神倒是极好的。”
皇后笑着点点头,说:“好,母后这就让人吩咐下去。萍儿?”皇后冲刚才扶着她出来的粉衣宫女开口接着道:“你去吩咐花房,以后日日送一束百合过来。”
“是!奴婢这就去。”萍儿笑盈盈的福了个礼就出去了。
皇后笑呵呵又偏过头对欧阳宸说:“十一啊,你也快笈冠了,性子也该改改了,成天猴似得,像什么话,也是时候琢磨王妃的人选了,看上哪家姑娘就告诉母后,母后给你做主,定不让人抢了去。”眼睛一丝不落的把欧阳宸的表情看了去,欧阳宸一听皇后这话,连忙摆摆手开口:“母后,儿子还不急着娶妻,就算要娶,定然也得儿子满意喜欢才行,母后就不必操心了。”
这时桂嬷嬷对皇后说:“娘娘,早膳已经备好了,请移驾偏厅用膳。”
“老六和十一也同本宫一块去吧,对了,本宫这的血燕倒是极好,十一啊,待会回去你帮母后把血燕给清清带去,那丫头一想和你亲厚,看见你去指不定得多高兴,这事儿你可不准推脱。”皇后虽说先前提了欧阳宸的亲事,却半点不提孟清清,这会儿却把孟清清拉出来,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由欧阳景和欧阳宸一左一右的扶着,缓缓走进偏厅,圆形的八仙桌上摆了一桌子的菜肴,欧阳宸见皇后把话堵死,只得应下,有些不耐烦的说:“儿子知道了,住不过母后是知道的,儿子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女人,清清表妹总是哭,儿子若不是看在幕后的面子上,断不会理会她。”
闻言,皇后面上一僵,欧阳景见状连忙开口道:“母后,你也知道十一弟性子劣,除了母后,对哪个女人不是冷着一张脸?母后就不必操心了,待会十一弟去看看,保准明儿那丫头就又欢天喜地的了。”
皇后听了欧阳景和欧阳宸的话,刚刚开口:“本宫觉着清清……”
“启禀皇后娘娘,昨儿娘娘特意吩咐御膳房做的冬梨炖雪蛤被翊坤宫的人给端走了。”只见一个宫女进来,“扑嗵”一声跪在地上,原本被打断话就不怎么高兴的皇后听见宫女的话之后,面色一点一点沉了下去,欧阳景眉头一颦,问:“御膳房的人就任由翊坤宫的人端走了?”
“回景王爷的话,御膳房的人说了这是给皇后娘娘做的,可是……可是翊坤宫的人以皇上在翊坤宫用早膳为名,硬是给端走了。”小宫女一五一十的回答,面上有着愤愤之色。
皇后闭了闭眼睛,淡淡开口:“罢了,不过是盅雪蛤,莲儿你下去吧。”
“慢着,”欧阳宸喊住那个叫莲儿的宫女,对皇后说:“母后,这明明是皇贵妃打着父皇的名号欺负您,您若次次忍让,皇贵妃必然以为您怕了她,更加变本加利,本王就不信父皇还会护着她。”欧阳景也开口,却不似欧阳宸那般直白莽撞,浅声道:“母后,虽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可是正如十一所说,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父皇着想,皇贵妃打着的可是父皇的名号。”
皇后听了两人的话,沉默半晌,这才缓缓开口:“唉……本宫不过是想后宫安宁,才处处忍让,却不想皇贵妃如此变本加厉,今儿都敢打着皇上的旗号欺压到本宫头上,平日里还不知道怎么欺压后宫嫔妃的,如今定不能再让皇贵妃污了皇上的名声。”最后一句皇后说得斩钉截铁,义愤填膺,对一旁的萍儿开口道:“萍儿,你去拿一些上好的血燕给翊坤宫送去,皇贵妃伺候皇上辛苦了,雪蛤虽然滋补,终究还是不如血燕好。”
能跟在皇后身边,哪个不是精明人?萍儿心领神会的对皇后福了个礼,说:“是,奴婢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