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明心看见洛文东也有些意外,擦了擦手,局促道:“我来陪久久的,她现在情绪极其不好,害怕出状况,因为那些事一件接一件地冲击力实在太大,你来这里是……”邓明心努力想让两人变成普通朋友的那种交谈。
“哦,我送厉少回来,他在外面喝了酒,醉的很厉害。”洛文东笑笑说。
邓明心点头,“这件事对厉非寒的打击也是巨大的。”
否则他也不会喝那么多的酒。
洛文东点了点头,气氛有些尴尬,邓明心忙说:“那什么,你是要走吗?我送你出门!”
“行,吴凌去取车了,我在门口等着就行。”洛文东看着她,又快速将目光移开,遮掩住了眼底那快要压不住了的缕缕深情,自打她和自己将心意说清楚后,他就再也没出现在邓明心面前过,今天能见到真是让他又惊喜又难过,如果可以,他真想抱一抱她,和她说一说自己有多想她。
但那样的话,她以后都会躲着他走了吧!
洛文东自嘲地摇头笑了笑,余光忽然瞥见一抹亮光,他循着看过去,怔了怔。
她的无名指上,怎么会有戒指的?婚戒?这段时间里,徐天向邓明心求婚了?
“明心,你这是……”他实在没忍住,指着她的手问了句,“结婚了”三个字却是怎样也无法说出来。
邓明心眼观鼻鼻观心,等着他把话说完。
“你和徐天,确定关系了?”
洛文东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被听出来有颤抖的感觉,他定定地将她看着,想要从她的嘴里听见自己想要的答案:没有,我和他没有关系!
“对啊,我们的关系已经确定了!”邓明心大方坦然地冲他笑了笑,这种事情没什么好隐瞒的,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早晚都要说出来。
“洛少,我已经和他领证结婚啦!”邓明心笑得极其开心,她要用自己的笑容为他展示,你看,我真的很幸福!
洛文东觉得自己嘴里的苦,好像吃多少糖都没办法去除掉了。
多年后,自己喜欢的女孩,自己心心念念一直等着的女孩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她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
她结婚了,她结婚了!
洛文东心中无限懊悔,他不应该来的,他今天连给厉非寒的那通电话都不应该打,他就该装聋作哑一辈子,什么都不知道,那样的话,至少心中还能有个念想。
是啊,除了他这个幼稚鬼以外,谁还能把小时候说的话当真?
他再也不能对她抱有幻想了,她有了深爱的人,有了自己的家庭,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难过,懊恼,为什么他没有早点找到她?为什么要等到她有了自己的爱人之后才找到她?洛文东,你这个废物,废物!
苦涩蔓延,他猛地停下脚步,在邓明心疑惑的时候,他一把将她扯进怀中,紧紧抱住。
他克制地,矜持地,笑了一声。
“对不起,我只是想这么抱抱你,毕竟,我的心意你早就知道的。”邓明心错愕之后想要挣脱,洛文东慢吞吞地开了口。
她一声不响地领证结婚,他连被告知的权利都没有,多可悲?
“明心,你和我说实话,嫁给他,你真的觉得开心了吗?”洛文东仍然不死心地问。
“当然,嫁给他是我最幸福的事情了!”邓明心笑了笑,眉眼温柔道。
“虽然如此,我还是想说,如果有一天,他让你难过了,要记住,我一直一直都在你身后等着,一定要和我说!”洛文东语气笃定。
“没问题,我记住了!”
邓小姐,如今的我只想这样守护你,看着你开心,便是我最大的幸福,你失去关于我的记忆,也许这辈子都再也想不起来,但没关系,只要我记得就好。
剩下的一切我都不在意,你嫁不嫁人,爱谁不爱谁,我都没关系!
“洛少,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喜爱,可我也希望,你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路。”邓明心认真地说。
她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平白无故就对她用情至深,但没办法,谁让她先遇到的是徐天呢!
即使她不知道以后和徐天到底会走向怎样的结局,但她已然做好准备,人生的路当然不会是坦途,但她愿意和徐天一起走,愿意和他一起创造属于他们的天地。
她和洛文东没有缘分,她相信,他会找到属于自己的人的。
我的路,已经给了你了!洛文东在心里默默地说。
吴凌终于把车开过来,洛文东上车离开,邓明心一直站在门口目送,直到再也看不见。
她忽然有些恍惚,仿佛多年前也曾这样目送过什么人,仿佛那一次的目送,带走了她生命里所有的光。
尖锐的疼痛猛然袭来,邓明心痛呼一声,死死捂住脑袋。
破碎的画面零散地在脑海里回放,那些人那些事,看不清,什么都看不清,她到底忘了什么?为什么到现在还想不起来?
另一边的卧室中,厉非寒醉倒在床上,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身上的味道简直像是刚刚泡了一天的酒缸,他眼睛紧紧闭着,眉宇间藏着深深的愁苦,仿佛怎样都抚不平。
林久久费力地伺候他,给他脱衣服,将他扒了个精光,浓浓的酒味让她止不住地恶心想吐,只好将所有东西一股脑扔进洗衣机。
没办法把他扔进浴室,林久久只好用桶装水过来给他擦,直到味道淡了,她才拿下口罩,松了口气,重新穿上了睡衣。
林久久静静地盯着他的脸,真是好看啊,喝了酒都还这么好看,好像人类所有的优点都被他给占了,这样一个人,谁能不喜欢呢?
林久久心中钝痛,勉强将自己的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可还没站起来,手就被身后一道蛮横的力道攥住使劲向后一扯,她脚下不稳,整个人直接跌倒,她惊呼一声,下一秒,天旋地转后,她被厉非寒压到了身下。
林久久心中狂跳,她死死闭住眼睛,摒住呼吸。
静静等了一会,厉非寒却并没有把她怎么样,忍不住悄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发现厉非寒并没有醒,他趴在她的身上,仍然睡着。
林久久愣了一会,伸手推他,可厉非寒却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林久久的力气根本没法和他抗衡。
“不许动,再动办了你!”厉非寒闭着眼睛说道。
林久久心中一惊,果然不再动了,厉非寒忽然往她胸口里埋了埋,“林久久,我现在就办了你好不好?”
话音方落,林久久拒绝的话转瞬成了低低的娇吟,厉非寒在她胸前吃了一口,转而栖身过来,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她的唇舌。
他疯了一样地亲她,强迫她迎合自己,让她和自己一块沉沦。
他们对彼此的身体太熟悉了,几乎不用厉非寒多做什么,林久久就会主动找到感觉,且是不由自主。
很快,她整个人软成了一滩水,什么都顾不上的,只凭借本能去迎合他。
酒味在两人的呼吸间来回窜着,先前还恶心想吐的味道此刻却成了世上最甘甜的美酒,林久久觉得自己也跟着醉了。
“想要吗?”深夜的房间里,厉非寒充满诱惑的声音传进耳朵。
林久久没说话,只是把自己更紧的贴近了他,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这瞬间一触即发。
身上的衣服被全部扒光,在地上扔的到处都是,空气也跟着上升到让人面红耳赤的温度。
厉非寒动作凶狠,占有她,彻彻底底的,毫无保留地,也根本不温柔的。
林久久忽然捧起他的脸,迷醉的看着他,“厉非寒,我是谁?”
他知道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吗?
他知不知道今晚到底是和谁上的床?是她林久久,还是随随便便找的一个女人?他知道吗?
“厉非寒,回答我!”林久久异常固执。
过了几秒,厉非寒才闷声闷气地说:“随便,谁都行,不是她就好!”
林久久哭了,她颓然地放开他的脸,泪如泉涌。
随便,随便,她怎么忘了,他本来就是这么随便的一个人啊!
原来他并不知道她是谁吗?原来在他眼中,她连个随随便便的女人都比不上啊!那么今晚呢,他到底把她看成了谁?
是赶着排队想要给他暖床的那些女人?还是会所里的那些陪酒小姐?
他宁可跟任何一个女人上床,都不愿意碰她,呵呵。
林久久的心一阵阵地疼着,先前的一切如今看来都是如此的讽刺,空气里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全都戏谑地看着她,看着她不自量力的笑话。
她推不开厉非寒,只能被迫地接受他的一次次进攻,等到终于结束后,厉非寒累极,翻身便睡死了。
林久久像一具行尸走肉,木然地给自己洗澡。
空气中充满了欢好后的暧昧味道,林久久的胃部忽然一阵翻滚,她忙下床拉开窗子,将屋子里的空气换走。
她披着毯子将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捡起,裙子都得扔掉了,厉非寒力气大又粗鲁,扣子什么的全都扯坏了。
真是可笑,仿佛她是那种召之即来的小姐。
可是小姐事后还要拿钱的。
林久久重新找了件衣服穿好,将房间里打扫了一遍后,关上房门离开了。
回到客房的林久久找出以前好奇在路上捡的那种包小姐的名片,照着上面的电话打了过去,“你好,现在能上门吗?”
得到肯定答复后,她将地址报了过去。
厉非寒,反正除了我以外,任何一个女人你都可以要,那我就成全你,成全你!
她要捡起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她不是那种不要脸的女人!
反正他们在一起又不是一两天的事,那种事情做的和家常便饭一样多,没关系的,对她没有任何影响不是吗!他醉成那样,也不会知道她是谁吧!
反正明天早上厉非寒醒的时候,看见的,就会是那个,“随便,谁都行,不是她就好”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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