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战后事宜
等城下的那些弓箭手意识到他们的射击没有用处时，铁心铁青着一张脸下达了撤军的命令。飞军一撤接下来便是清理战场问题，今日双方的一战影响更大，不可能再像昨日那样清理战场。当然如何清理战场不是林玄仲需要考虑的问题。
今日又斩杀一名敌将，可惜另一名敌将却逃了。虽然与两名敌将交手时间不长，但今日能够对战两名高阶武修，还是令林玄仲打的非常尽兴。
与林玄仲的心情类似，那些遭遇敌军阻击后登城的援军都是如此。与昨日相比，还是今天杀得人多些。做为夜军的精锐，那些人今日的表现无疑大大打击到敌军的士气。
“禀元帅，敌军已经撤离，”没多久，一名传令官到城楼大殿将战况汇报给赵旭。
下一时间，赵旭便带人从城楼大殿出来。耀眼的光芒下，城上的血腥味更加浓烈，寒风阵阵吹着。远远望着下方两名敌军统帅，赵旭的心情多少有些复杂。
联军的两次进攻给夜军带来的损失不仅是在人员上，同样在军队士气上，今日虽然还是以夜军获胜收尾，但联军进攻带来的影响却并未因此打消，反而让赵旭意识到局势于夜军越发不利。
“让敌军退到十里之外，然后把城上的敌军尸体都扔下去，”简单交代一句，赵旭直接转身离去。张大胆与李剑然跟在后面，紧接着，城楼处只剩下燕南天与其他几位将军。
“城下的敌将听着，速速退兵十里，否则别想给你方的士兵收尸，”迎上那万姓将军，燕南天神色一凌当即向敌将传达一道信息。
另一边，万姓将军眼神闪了几闪，心里已然对城上的燕南天生出几分惊惧。没有直接回应燕南天，万姓将军一扯缰绳直接骑马赶到两位联军主帅位置汇报军情。
“禀报元帅，敌军要求我们即刻撤兵到城外十里，否则不让我们带回将士尸体，”灰溜溜地跑到铁心面前，万姓将军直接把燕南天的要求说与他们主帅。
“岂有此理，敌军竟然敢如此威胁本帅，简直罪该万死，”之前铁心脸上的那种从容自信早已消失不见，现在脸上只剩下一副气急败坏的神情。与昨日吃了一场败仗的施江川相比，此刻的铁心可以说毫无统帅风范可言。
“元帅，那……”见铁心一脸盛怒，万姓将军内心十分忐忑。
“撤军十里，”另一边，尽管盛怒难消，但看到城上气势张扬的那些夜军后，铁心也明白今日他们已无法继续攻城。现在夜军士气正盛，如若强行攻城只会适得其反，所以还是按照原先的计划做最好。
“是，”接到铁心的指示，万姓将军答应一声后，当即过去向燕南天表示可以接受条件，但飞军要把城下受伤的飞军先带走。对于万姓将军的要求，燕南天并未为难。
一段时间后，几十万联军齐齐向后撤去，一直撤到十里之外。等确定联军已经撤到很远位置，燕南天第一时间指挥将士清扫战场。
一个个飞军的尸体被夜军从城墙上给扔下去，不过插在那些尸体上的箭支，以及城上城下的所有兵器都将做为夜军的战利品。双方已经打到互生仇恨，夜军没有必要再手下留情。
今日飞军的攻城情形可以说是虎头蛇尾，有漂亮的开头却没有漂亮的结尾，这一败也让铁心与施江川彻底明白了一个事实，夜军那些经历过多次生死考验的精锐的确不是寻常的士兵可比。如果他们无法发挥人数优势，只把战场局限在几百米长的城墙上，他们是无法击败夜军。
有了这种想法，两名元帅倒是更加了解现在的形势，虽然吃了两场败仗，但对于他们而言未必是坏事。
在己方可以正常的清理战场后，燕南天松了一口气，今日飞军的进攻同样让燕南天意识到他们的城墙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稳固，似乎联军两方都有能力轻易攻上城墙。不知是敌军的作战手段太过高明，还是己方的兵力布置存在问题，总之，燕南天知道一定不能再小瞧联军。
在把清理战场的事务交给下面将军后，燕南天又去参加赵旭正在召开的重要会议。不出意外的是今日赵旭又要与众将商议敌军的攻城用意。
那些负责清理战场的将军中有林玄仲，虽然不是第一次负责这样的事，但在这样狭窄又充满血腥味的地方清理尸体算得上是一种挑战。
现在城上到处血迹斑斑，尸体还铺满着地面。如果只把尸体清理会留下一地血迹，除非是下一场暴雨，否则那些血迹会一直留在城墙上，但现在是冬天不会有暴雨。
刺眼的阳光下，鲜红的血液浸湿一处处石砖缝隙，又从几条长梯入口处流下，把那些石阶染成红色，血腥而又刺目。直到一个时辰后，城上、城下才算清理干净。
过去的时间里，那些敌军的尸体都已被运走，不出意外的是负责处理尸体的飞军都是老兵，一个个年老体衰，有气无力，光是看着他们搬运尸体都让人非常着急，城上的夜军自然没想过要拿他们为己方战死的兄弟报仇。
等敌军按照约定运走尸体，城内夜军再次打开已承受两日冲击的城门，出城回收之前用掉的圆木与石块等守城物资。
那些东西上粘着的血迹只能用水大概冲冲，城内物资有限，回收的东西还要再次利用。等到几百米长的城墙山上下下都用水冲过后，血腥味不再像刚停战时那样浓烈，一些士兵继续到城上站岗。
飘扬的夜国大旗下，一个个夜军神色肃穆，丝毫不被周围的环境影响，一心一意地守好他们的岗位。寒风阵阵吹着，冰冷的气息不断地驱散着空气中的血腥味，在越发灿烂的阳光下，那略显残破的城墙无时无刻不在透露着一种无情的残酷。
距离战争结束两个时辰后，城关上下渐渐恢复正常。早先一身是血的林玄仲与张九天早已回去洗漱。今日两人参战的时间并不长，只是交战的过程比较激烈。说起来，两人事先都没想到城上会有那么多的敌军。庆幸的是敌军仅仅只是人多而已，否则今日的较量不会那么容易结束。
等洗漱好后在院子里休息时，原本林玄仲内心那种紧张的情绪已经消失，一切都恢复正常。当林玄仲回想起战前的情况时，强烈的反差令林玄仲意识到不知不觉间其自身已经习惯了战争的残酷。
虽然无从判断好坏，但思想的越发强大总归是一件好事。再说战争的对错早已无法衡量，林玄仲只是高兴自己能活下来。
“将军，元帅命你速速过去参加议事，”不知过去多长时间，张九天从院门进来打断林玄仲的修炼，同时将上面在召开议会的事通知林玄仲。
停下手中的动作，林玄仲走到张九天旁边。一边向张九天点头示意，一边细细体会着自身的变化。经过两天的战斗，似乎实力又有所提升，对于自身实力提升，林玄仲自然是非常高兴。
“将军，你说今日元帅要与你们商议什么事情？”做为一等狼将的副将，因为林玄仲的关系，近来张九天在军中的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平常一般的将军遇到张九天时都要客气地打声招呼。基于自身身份上的变化，张九天对上面的军事自然更加关注。
“与昨天一样还是要讨论联军提前攻城的用意吧！”回想起昨日的议会内容，林玄仲不难做出推测。
“那将军觉得联军提前攻城有什么目的？”张九天点点头又接着问了一句。
“联军两次都是以试探的形式进攻，而且还都是以失败的结果收场，可能真的只是想看看我们的守城的能力。”
“今日飞军的攻城手段十分高效，要是飞军与扬军合作全力攻城，将军觉得我们真能守住樊城吗？”
“不管联军来多少人，只有城门不破，联军的参战人数一直受到限制，借助城防的优势，夜军要守住樊城应该没问题，”语气一转，林玄仲又一脸不解地看着张九天道：“难道你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吗？”
“当然不是，属下只是觉得那两名联军统帅与当初足智多谋的阮启灵相比又有一些不同。不管怎么说，联军的两次攻城都不在我们的意料之内。虽说都是以失败告终，但属下觉得目前联军的唯一弱点便是没有大型攻城器械，否则真有可能一举攻破樊城。”
“攻城器械，”默念一声，林玄仲忽然想到当初在无风城守城时，翼军曾用到的那种攻城车。那种攻城车完全是一种巨力，即便是最精锐的士兵都无法正面抵抗，想想攻城车在破城方面的作用，林玄仲只能一边感叹张九天的远见，一边想着到那时他们还能不能守住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