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一怒而走
刚才一众人还向林玄仲行礼,转眼两名千夫长却直接向林玄仲发难,变化之快超乎常理。
回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两人,林玄仲眼神一凌,隐隐有些生气。心里不断地想着自己能不能做将军不是这些人可以决定,这些部下毫无缘由的侮辱自己,实在不能接受。
“你们两个放肆,竟敢公然质疑将军的身份,难道不怕军法处置?”于通似乎很理解林玄仲此刻的心情,当即向那说话的两人质问。
“于副将,我们只是和许多士兵一样心中充满疑问,难道上面真派一个五阶武修来给我们当将军,这事要传出去,其他部的同僚能看的起我们吗?”
“是啊,于副将,要是将军没点真本事,恐怕难以服众啊,还不如换成于副将或者张副将来给我们当将军。”
两名千夫长一唱一和,一前一后指责林玄仲的不好,像是认定了林玄仲没法拿他们怎样。
“不知我们将军有什么过人的本事?”
“不会只是因为和殿下走的近吧?”
没等林玄仲说话,两人的说法很快引起其他人的共鸣,一个个军官非常明确地表明林玄仲并不适合当他们的将军。
“你们几人说话注意一些,林将军能否胜任将军一职,不是你等能说了算,奉劝几位还是谨慎言行,”林玄仲的处境越发尴尬,远远不止丢人那么简单,面对这么多无端的羞辱,任谁都无法承受,看着林玄仲脸色越来越难看,一直站在林玄仲身后的张九天实在看不下去,当即呵斥那些千夫长一句。
在说话前,从于通脸上表情,张九天就已经看出来现在的情况不是正常出现,是有人故意要想羞辱林玄仲,这个人的身份不言而喻。不管怎样,张九天虽然不了解林玄仲,不知道林玄仲能否胜任将军一职,但张九天觉得林玄仲没做错过什么,那些千夫长不该公然地侮辱林玄仲,以下犯上,触犯军法。身法林玄仲的直系部下,此事张九天不能不管。
“还请张副将见谅,我们只是在讨论林将军能否领导大家,没有别的意思。”
“张副将,难道还看出来,让此人做我们的将军难以服众吗?”
“如果张副将对将军之位有兴趣,我等可以一同向营中主将上奏,让张副将替换林将军的职位。”
这提议让张九天来当将军的人,说话时一脸献媚的表情,仿佛在讨好张九天般,听的张九天火冒三丈。
“大家伙说说,让张副将来当我们的将军是不是更加合适?”在张九天想呵斥这些目无军法的千夫长时,一个千夫长竟然还向周围的普通士兵吆喝起来。
“是啊,”紧接着,一些士兵大声应答,随后还大声喊起张九天的名字。喊的林玄仲站在队列中尴尬无比,已然无法再在此地待下去。
“让开,”对着面前手舞足蹈一众军官威吓一声,顾不得其他,林玄仲径直走出队列。
“将军,莫要生气,那些部下无知不懂道理,我与张副将一定会好好处罚他们,”见林玄仲生气,于通一脸正色地为林玄仲说起话来,当然心里并没有真要处罚那些千夫长的意思。
于通的话从后面传来,让林玄仲停下脚步,不过跟着又继续向前走去,越走越远。
先前被那些部下公然羞辱有些突然,临走的时候,林玄仲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若不是实力不济,刚才林玄仲一定会出手教训那些出言不逊的人。现在离开人群想想,那些千夫长有些话说的不错,若是自己实力不济的确难以服众。再想想那些普通士兵的表现,林玄仲无奈之下,只想去找蓝枫卸掉将军一职。
原本并不想当一名将军,更没有留在军中的想法,与其让人轻视,还不如不做将军。情绪激动之下,林玄仲只想摆脱现在的军衔。
但等情绪稍稍冷静下来后,转念一想,林玄仲又觉得自己的想法不对。不管有没有资格做一名将军,那些人都没有资格轻视自己,那些人以下犯上,理当受到军法处置。可是对于军法还真了解不多,而且已经走远,无法再回去,想想今天的事只能认了。
“于副将,他们这么做不合适吧?”林玄仲走后不久,张九天过意不去,有些生气地问起于通来。
“哎,那有什么,大伙只是借机表达一下各自的想法啊,”于通打个哈哈,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
“林玄仲毕竟是你我上级,若是他们以下犯上,岂不是无视军法。”
“张副将说哪里话,他们只是陈述实情,即便惹将军不高兴,想必将军也无法怪罪他们,”说着于通笑了起来,直接露出了真面目,像是觉得不需要对张九天隐藏什么般,当然于通本身已经吃定林玄仲没法拿他们怎样。
于通的话印证了张九天的猜测,那些千夫长是故意想将林玄仲气走。
“难道张副将还怕了将军不成?”在张九天想着于通用意的时候,一个胆子大的千夫长上前一步,一脸自然地询问起张九天来。
对方的问话方式令张九天觉得不适,张九天没心情做出回答。
“既然于副将有自己的想法,那张某便不多问,”没有搭理那千夫长,对着于通说了这样一句,张九天一甩衣袖直接转身离去。
“张副将且慢,于某与你同路,不如同行?”于通将张九天喊住,张九天没法拒绝,只得与于通一起离开。
于通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在张九天面前除了表现有些老成外,其他并没有突出的地方,甚至于通似乎还有意巴结张九天。
像张九天这样的人才迟早都会大展宏图,巴结的越早,以后好处越多,于通自知自己以后不会有多大做为,所以现在有意与张九天交好。于通的想法不能说话,但也不能说不对,总之,林玄仲管不着。
两人走后,那些千夫长们说说笑笑把队伍解散,完全不把刚才当众羞辱林玄仲当回事。林玄仲虽是赵旭亲封的将军,为步营争了很多光,但并不能让他们信服。除非林玄仲有什么真本事,否则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将军之位十有**难以保住。当然若真保不住,林玄仲或许还会高兴。
一边走,一边想,林玄仲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过了好半天终于把问题想到于通身上。于通刚才说了不少好话,但一点用处都没有,而且于通的眼神很特别,不像是真的对自己好。如此一想,林玄仲忽然觉得或许是于通故意将自己往军中引,然后暗中示意那些千夫长羞辱自己。
越想越不对劲,偏偏无法验证自己的猜测,只能先把想法都放在心里。屋漏偏逢连夜雨,刚才的遭遇让林玄仲突然有种这样的感觉,紧接着一阵心酸。自参军来,一切都不容易,受了那么多苦不说,明不悔还死在战争中。好似只有失去没有得到般,一路情绪低沉地回到住处。
当林玄仲想进屋仔细想想今后该怎么走时,抬起头注意到方青和倪友斌在门口等着,不由得心神一震,赶紧整理一下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才硬着头皮向两人走去。
“林大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上面不是早就结束列队了吗?”方青一连问了两个问题,把林玄仲问的情绪不安起来。
“刚才有点事情需要处理,”不想和两人说刚才的事,林玄仲干脆简单回应一下。
“那你现在还有事吗?”方青没有多想,又接着问了一句。
“没有事,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和倪友斌已经打听过,明天出发的前军由三营士兵按照一定的人数比例组成。但林大哥你是被编在后军里面,离出发还有几天时间。今日闲着无事,不如我们再到城里走走。”
“你们两想去凌家?”
“对,趁公主还没来找你,林大哥赶紧跟我们走吧。”
见方青提到蓝馨公主有来找自己的可能,本来不想到外面去的林玄仲突然觉得还是与两人出去更好一些。
“恩,”简单考虑一下,林玄仲便朝两人点点头,然后停下脚步,等两人过来。
“林大哥,你脸色好像有些不对劲?”等走到近处,方青还是发现了林玄仲异常,当即问了一声。
“明大哥不幸战死,昨日我和青羿才将其埋葬,”方青的眼神让林玄仲不得不用一件事掩盖另一件事,林玄仲没法在方青的注视下说谎,又不想把心事都说出来,所以只能挑着说。
“你说的人是以前和你一起加入军队的兄弟?”同样察觉到林玄仲的反常,倪友斌跟着关心地问了一句。
“恩,”林玄仲点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悲色。
“林大哥,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顺变。”回想起昨天与林玄仲对话的情景,两人心里的疑惑一下子全都消失,对林玄仲的回答没有任何质疑。
“林大哥,你不要伤心,跟我们出去走走吧,那样会好一些,”倪友斌怕林玄仲心情不好,当即安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