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旧茶馆(二)(1 / 1)

燕南天对邀月偏见颇深,无论邀月怎么说,他也不会相信。何况,邀月也不是为了这些事而多费唇舌的人,她点点头,颇为同意燕南天的看法。

“既然如此,你便动手吧。”邀月道。

燕南天这人倒也有趣,见邀月手无寸铁,他也舍了武器,要与邀月赤手空拳搏斗,以求公平。

与邀月明玉功不同,燕南天练的是江湖上罕见的武功——嫁衣神功。两人武功本来就不分上下,在江湖上又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他俩的决斗,本就是江湖上的盛事。

高手过招,本来就不求招式多变,两人过了几招之后,打探到对方实力过后,面色都不太好看。

邀月有些庆幸,还好这一次燕南天没有在恶人谷遇到几大恶人,变得浑身经脉俱断,不然她真的没有十全的把握。

这样想着,邀月气走丹田,双手聚力,她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燕南天知她要使出明玉功,连忙也从丹田里引气,引出嫁衣神功相抗。两人默默不言,甚至动都没动,但是凡是对武功有一知半解的人都明白,两人已经在过招了。

茶馆里一片静谧,邀月与燕南天周围形成了一个无形的气场,如果你武功不够高,进入这个气场,就会被震得粉身碎骨。

——江湖上也没有几个人能从这个气场中全身而退。

由此便可知道,邀月与燕南天的武功究竟高的有多么恐怖。

陆小凤和花满楼的神色也渐渐深邃而又认真起来,陆小凤的眼神紧张从二人之间巡视,他纳罕:“不知道究竟谁赢。”

花满楼侧耳听了听,断然道:“看来邀月宫主胜券在握。”

上官雪儿不明白在邀月与燕南天之间的暗涌,她好奇问道:“他们两人又没打架,你怎么知道是邀月宫主赢了。”

花满楼低头看向上官雪儿,“因为我听到了燕南天的喘息声。”

陆小凤听了他的话,也侧耳听了听,随即他摇头苦笑:“看来这次又被你猜着了。”说完,他的神情又变得惬意安然,微微笑着抿茶。

——然而,一场众人都意想不到的变故发生了。

一个黑影突然窜了出来,他纵身一跃,一个飞踢指向邀月。

“江枫!”怜星惊呼。

邀月也注意到了,她一个冷笑,撤出一掌接住了江枫的攻势。只见她手掌微微用力,便听得清晰的骨骼碎裂声。

江枫脸上丝毫不见痛色,相反的,他像是预料到邀月会这样做似的,咧开了一个极为诡异的微笑。他的身体弯成了一个极为扭曲的形状,亮出了藏在胸前的残剑。

邀月这才明白,为何江枫会露出这样一个癫狂的笑容。燕南天和江枫的前后夹击,她已无处可逃。

剑虽然残破,但依旧锋利。剑锋轻而易举的划过飘盈的衣物,刺进温热的肌肤。

邀月只觉得腹中一痛,衣物上已经喷出血迹。

江枫突然伸出手紧紧的抓住她的肩,飞快的抽出带血的残剑,连续的捅了几刀。邀月终于忍无可忍,她放弃了与燕南天的对决,一掌狠戾的打向江枫,将他震开。

——事情发生的飞快,众人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直至江枫被震的飞远,这才反应过来。燕南天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震惊了,他慌忙扯撤了掌力。

邀月只觉得耳中嗡嗡作响,她的血管一会儿发涨,一会儿又紧紧缩在一块。她心里明白,由于刚才慌忙收去内力,导致真气在体力乱窜。她急忙想去压制,但哪里能压制的住,反而越弄越糟。突然,她只觉得心中突地一跳,竟喷出一口鲜血来。腹中的伤口也血流不止,内外皆受伤,身体哪能挨得住。邀月只觉得两眼一黑,竟晕了过去。

怜星连忙上前扶住邀月,陆小凤和花满楼也追了上来,替邀月止血。

燕南天也慌忙赶到江枫所在之地,江枫满了是血,骨头和内脏都已被震碎,已是进气多出气少了。燕南天见江枫如此模样,心中又悲又痛,但他仍然有一处不解。

燕南天并非沽名钓誉之辈,在江湖上被人称之为大侠,“侠”值一字深植他心,做事光明磊落更是他心中忠贞不二的信念。

“枫弟,你为何要背后伤人?这不是君子所为。”燕南天问出了他的疑惑。

江枫满口血沫,他抬手擦了擦嘴,突然笑了,他的笑容竟有些许癫狂。

大仇已报!江枫只觉得无比欣慰,死而无憾。他仿佛看到死去的月奴此刻正笑语盈盈的站在他面前,连燕南天的声音都变得十分遥远。

“这不可能。”怜星安顿好邀月,有些愤恨,“以江枫的武功,他根本就无法插手姐姐与燕南天的比试之中。”

陆小凤走到江枫面前,飞快的搭了他的脉,“他是服用了一种丸药,可以在短时间内提升自己的武力。但是一旦这个爆发期一过,人就会立刻的油尽灯枯,脉息变弱,直至死掉。”

江枫说的不错,他这一次真的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

燕南天虽然很不齿江枫背后偷袭的行为,可是眼见义弟的呼吸在慢慢变弱,他斥责的话语顿时消失在嘴边。

一个快要死的人,他怎么好意思再去苛责。

怜星看着面色苍白的邀月,慌乱道:“姐姐的内力在体内乱冲乱撞,看来她走火入魔了。她现在这个样子,必须找一个地方静养才是。”

花满楼语调低沉,他着急道:“我的小楼离这里不远,先到我小楼请一个大夫为她疗伤吧。”

怜星心乱如麻,只能点头。

陆小凤连忙挤过二人,抱起邀月,怜星飞快地奔向马厩,将马儿牵了过来。上官雪儿在此重要场合紧张的一句话都不敢说,她看着花满楼脚步虚浮的跟在陆小凤身后。

怜星刚要上马,却恰好看到了脸色通红的两个婴孩。她犹疑了会,终于还是心中的某处柔软战胜了对江枫的恨意,她用轻功飞奔过去,抱起孩子,伸手一探。

燕南天一惊,连忙放下江枫,去夺两个孩子。他厉声质问怜星,“你做什么?”

怜星飞身闪过,“孩子发这么高的烧,你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照看的!”她咬咬牙,道:“孩子先放在我这。”

“不行。”燕南天想也不想便拒绝。

怜星自然知道症结在哪,“我们总不会对孩子做什么,若我们真想江枫死,凭着江枫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又怎么走得出移花宫?你处理好江枫的后事后,不如去问问十二星相,看看月奴到底是怎么死的?”她见燕南天眉头紧锁,知道燕南天是不信任她,又补充道:“我说的话总比背后偷袭别人的人的话更可信。”

燕南天说不出拒绝的话了,他从一开始听江枫提起报仇便觉得整件事疑点颇多,或许他真该去找找十二星相,问问事情的真相。何况,他也没有带孩子的经验,一路上带着两个孩子,的确是不利于他们恢复。想到此,他觉得让怜星照顾孩子们也不算是个糟糕的决定。他心中打定主意,却不忘威胁道:“若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燕某就算死也不会放过你们移花宫。”

怜星点头,带着两个孩子跨上马,向花满楼的百花楼狂奔而去。

到了百花楼,怜星飞快安置好邀月和孩子,又请来大夫。这种情况,花满楼和陆小凤自然该是回避的。见花满楼从路上便表情凝重,沉默地一言不发,身为他的好友,陆小凤立刻知道花满楼在想些什么。他安慰似的拍了拍花满楼的肩,“你也不必自责。”

花满楼摇摇头,表情很是沉重:“若不是我让她放过江枫,最后事情也不会发展成这个样子。”花满楼吐了一口气,徐徐道:“我现在才知道,君子和傻子,原来真是一样的。”

见花满楼心情如此糟糕,陆小凤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好话来安慰他,只能陪着他一起沉默着。

怜星从房中出来,她的神色不是很好。

“怎么样?”陆小凤问道。

怜星:“大夫说外伤倒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由于内伤而导致姐姐体内真气乱窜,这股真气不但无法压制,还导致姐姐已经走火入魔。而走火入魔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只有等姐姐醒来才知道。”她忧心忡忡,“现在大夫也对这种情况束手无策,毕竟内力这种事情,只能靠姐姐自己梳理。大夫正在替孩子们看病,等他出来会先开几副药方,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陆小凤见她言语中有一直陪伴邀月直至病情有起色的打算,连忙轻咳几声:“这不是最关键的,你还记得我们这次出发的目的么?我们要去杏子林找鬼医常百草,替你治疗。”

怜星看着陆小凤,不满道:“一定要现在去?”

陆小凤有些无奈,“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是鬼医一向神出鬼没,而且性情古怪。如果这次不去,下次再找到他就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也有可能再也找不到他。何况,你也知道邀月宫主这次出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她本来就为了你的手而耿耿于怀,如果她醒来发觉你为了她而放弃了这次治疗的机会,想必会更加歉疚的。”

陆小凤一向能说会道,哄起女人更是有一套。怜星见他说得深入精辟,句句在理,根本无法拒绝。

她叹了一口气,“你说的也很对,只是鬼医到底在哪,只有你知道。”她提出了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只是姐姐现在不省人事,你和我都走了,那么谁来照顾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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