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不错呀,好好发展,将来可以当作家呢。我这人读书时,最讨厌的就是数理化,最喜欢看,看闲书,什么时候将你的那些大作拿给我看看?”
“哥,哪是什么大作?只是些豆腐块罢了。哥,要不我现在回寝室,将那些豆腐块拿来给你瞧瞧?”
钱三运想了想,说:“娇娇,今天时间有些仓促,不能再耽搁了。下次你来江州时,将发表的那些文章整理好,一并带上,我要好好欣赏妹妹的大作。”
“好呀。哥,我到江州,该怎么才能找到你呢?”
钱三运从包里掏出纸笔,将奇石馆的地址以及自己的手机号码都写在上面,递给了姜娇娇。看姜娇娇那神情,接到的仿佛不是小纸条,而是稀世宝贝,她小心翼翼地将小纸条揣在兜里,说:“哥哥,我以后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当然行啦,因为你是我的好妹妹呀。娇娇,我得走了。”
“哥,我可以送你去车站吗?”
“好呀,你现在没事?”
“没事,下午两点才上课呢。”
钱三运和姜娇娇走出了公园,在街上招手叫停了一辆人力三轮车。人力三轮车的后座很狭窄,两个人坐在一起显得有些拥挤。钱三运抓起姜娇娇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嘴边,轻轻地吻了一下。这个动作显然已经超越哥哥对妹妹的亲昵了,只不过,姜娇娇不但不觉得钱三运做得过分,相反,她却感到巨大的幸福。
“哥,你谈恋爱了吗?”姜娇娇忽然问道。
“谈了。”钱三运也不想隐瞒姜娇娇,因为他已经对杨可欣承诺过,将来会迎娶她的。
姜娇娇不说话了,低着头,似乎若有所思。
“娇娇,在想什么呢?”
“哦,没,没什么。”姜娇娇扬起俊俏的脸,“我未来的嫂子是不是很漂亮呢?”
“是吧,不过我看重更多的还是她的心灵,她是个心地善良、通情达理的好女人。”
“哥,祝福你呀。”姜娇娇虽说是祝福,但语气中夹杂着一丝苦涩,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对钱三运一往情深,心中其实早已认定他是她一生一世的男人。可是,她一直隐隐感觉到,他并不是属于她的。她无数次做过这样的梦,她披上了洁白的婚纱,当起了快快乐乐的新娘,而新郎正是她魂牵梦萦的钱三运。如今,梦终于醒了,她心里涌现出阵阵的酸楚和失落,也是可以理解的。
钱三运自然能够体会姜娇娇此刻的心境,柔声说:“娇娇,不要胡思乱想了,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学习,只有努力学习,才能考上理想的大学考上理想的大学,才能有理想的工作只有理想的工作,才有美好的未来。”
“哥,你现在有女朋友了,还会疼我吗?”姜娇娇的情绪忽然爆发,一下子扎在钱三运的怀里,梨花带雨般哭成个泪人,那模样楚楚动人。
踩黄包车的师傅好奇地回过头来,瞟了一眼车上的两个年轻人,心中估计在想,现在的年纪人啊,真的让人捉摸不透!
钱三运用手轻轻地摩挲姜娇娇乌黑的秀发和光滑的背部,深情地说:“娇娇,听话,长这么大了,还哭鼻子,羞不羞?”
“那你说,永远疼爱娇娇,娇娇就不哭了!”
“我钱三运永远疼爱我亲爱的娇娇,行了吧?”
姜娇娇破涕为笑,说:“行了,我相信你。哥,我永远会对你好的!”
人力黄包车很快就到了青山县汽车站。钱三运跳下车,递了一张十元钞票给人力黄包车师傅,“师傅,不要找了,将车上的小女孩送到青山一中!”
“哥,你不让我下车了吗?”姜娇娇在黄包车上将头探了出来。
“娇娇,你不用下车了。去江州的车正在发动了,我得赶紧买票,你回学校吧,别忘了经常与我联系呀!”
“好的,哥,我走了呀!”人力黄包车调转了方向,载着姜娇娇慢悠悠地往青山一中方向驶去,姜娇娇扭着头,使劲地和钱三运挥手。钱三运分明看见,姜娇娇的脸上滚动着晶莹的泪珠。
钱三运没有想到的是,在与初恋女友姚晓晴分手一年多以后,竟然在江州街头又偶遇了。姚晓晴与一个年轻男子手牵手,正在逛街。由于人潮汹涌,她并没有注意到钱三运。
姚晓晴少了大学时代的青涩,多了些妩媚与妖娆。只是,钱三运一眼就发现,她小腹隆起,看情形,至少有五六个月身孕了。
那一刻,钱三运的心中涌现出一种极其复杂的感情。他对姚晓晴究竟还有没有爱?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说一点没有吧,似乎也不太可能,毕竟在一起耳鬓厮磨四年多时间说还有吧,好像更多的是恨。恨一个人说明你心里还有她,如果你对她既不爱也没了恨,那说明你已经彻底忘了她了。钱三运本来想打声招呼,可是,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合适。
“是你,钱三运?”在擦肩而过的那一刻,姚晓晴发现了钱三运。
“怎么是你?你不叫我,我还真的没有注意呢。”钱三运装作很惊讶的模样。
“他就是钱三运。”姚晓晴柔声对身旁的高富帅说。
“你就是钱三运?”高富帅有些趾高气扬,用不屑的目光打量着钱三运。
钱三运想,平心而论,高富帅的长相并不逊色于他。身材高大魁梧,充满阳刚之气,加之又很有钱,也难怪姚晓晴去年毅然决然地离他而去。
“钱三运,他是我的老公,叫许晓磊,现在是江州市美味食品公司总经理。”姚晓晴依偎在许晓磊的怀里,秀起了恩爱,“对了,你现在在哪工作啊?我看你有些落魄,是不是混得不太如意?”
在误入神山洞穴,经历生与死的考验,以及磬石山奇石资源开发受阻后,钱三运身心有些疲惫。最糟糕的是,在今天来江州的大巴车上,邻座的一位中年妇女由于晕车,吐了他一身。所以,他看起来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