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炁(1 / 1)

“将小股内炁聚于下丹田,令其逆督脉而上,沿任脉而下,经历尾闾、夹脊、玉枕三关,上、中、下三丹田和上下鹊桥,作周流运转。这就是内丹术的第一阶段——小周天功法,又称炼精化炁。”乔振邦一边运炁,一边为顾实做着讲解。“炼精化炁的目的是积聚后天之炁以补先天炁之不足,说白了就是要增加炁的总量。这个过程没有什么诀窍,靠的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坚持。一般人通过20年的修炼,将小周天功法运用得如呼吸一般自如时,就差不多积聚足够的炁来进行下一阶段了。当然,你是特殊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人天生就有如此充沛的炁储备,说的难听点,你简直是个怪物。你没必要从头修炼小周天功法了,当然你想练的话也没什么坏处,但运功时切记要沉心静气,否则适得其反。”

讲完小周天功法,乔振邦给了顾实一段时间来吸收消化,接着就继续讲大周天功法。大周天功法,又称炼炁化神,是内丹术的第二阶段。如果说炼精化炁是“积”的过程,那么炼炁化神就是“发”的表现,它在小周天功法的基础上将炁运至更多的穴脉,以显常人不可理解之神通。所谓的“眭”,就是将炁运至睛明、攒竹、鱼腰等眼部穴位,以达到视灵的效果;“放”则是将炁暂时从周身百穴中放出,来感知四周变化的能力;至于“缠”,是将大量的炁聚于身体或物件之上,以增强力量的奇技。乔振邦在讲解大周天功法的同时亦有运炁,只是他故意模糊了炁在穴脉中的运行规律,让顾实只能看到结果。

“大周天的运炁方式你不必记,因为那是在小周天基础上的各种变化。”乔振邦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他在想像顾实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理。“‘眭’和‘放’倒是无所谓,‘缠’的话你最好还是少用。嗯……该怎么跟你说呢?人有三魂,一曰胎光,一曰爽灵,一曰幽精,胎光主阳、爽灵主阴、幽精主炁,炼精化炁炼的就是幽精。幽精乃阴气之杂,是阴阳调和的产物,也是唯一能够自主补充的魂。炼炁化神是‘发’的表现,它首先消耗幽精的炁,炁不足便会消耗胎光之阳或爽灵之阴,人缺阴少阳则会体弱命薄。‘眭’和‘放’消耗的炁少,用也无妨。‘缠’消耗的炁多,再加上你没有运炁的经验,很容易导致阴阳外泄,毕竟动为阳静为阴、乐为阳怒为阴、生为阳杀为阴,任何情绪波动都可能让你的‘缠’里夹杂阴阳。”

“内丹术还有第三个阶段——炼神还虚。”乔振邦的周身燃烧起黄灿灿的灵火,这火焰不似顾实的那种若有似无,而是给人以厚重的压迫感。乔振邦的气场变了,如果说之前的他像武警长官,那现在怎么也得是八十万禁军的总教头了。“一旦到达了这个阶段,无论是阴炁还是阳炁,都能自由转换了。”乔振邦先是演示了一下阳炁,只见那黄色的火焰越烧越旺,由黄变金,由金变白,白焰环身的乔振邦形似神明。接着他又演示了阴炁,白色的火焰变回了黄色,继而暗淡下去,最终形成一片漆黑,黑火缠绕下的乔振邦面似修罗。最后是阴阳和合下的至人状态,也是炼神还虚的真正形态,他的火变浅变淡,不似阳炁的耀眼,也没有阴炁的暗淡,那火洗尽铅华,接近透明。一副盔甲应念而生,一柄长剑无中生来,此时的乔振邦,只要炁不竭,基本就能随心所欲。

顾实望着至人状态下的乔振邦,几乎入迷。不知为何,青年觉得此刻的乔振邦很像觉醒状态下的自己,只不过少了一份冷漠,多了一份淡然。

火焰熄灭,乔振邦又变回了先前的武警长官。他谦虚道:“你可不要以为刚刚那个就是炼神还虚的全部了,我的修炼还远远不够呢。”

“乔教授你可别谦虚了!”李非总能适时地刷一波存在感。“我到现在连大周天功法都没用熟呢,刚刚可真是大开眼界啊。”

“行了,行了,该教的我都教了,李非你别再烦我。”乔振邦不耐烦地回道。

“那我徒弟什么时候去你那儿报道啊?”

“11月3日上午9点,狮心楼S304,别迟到了。”乔振邦拍了拍顾实的肩膀:“幻境的资料你师父应该也有,还有,别忘了交20万元学费。”

“嘿!老乔你真是的。怎么说他也是我徒弟,你就不打个折?”

乔振邦白了一眼李非,不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直接回归了表世界。

等顾实和李非回到表世界中,乔振邦已经不见了踪影,只闻楼道里回响着他匆匆的脚步声。

出了幻境的顾实脑子里有点乱,他刚才一边听讲解,一边看演示,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似乎又什么都不明白。顾实只好边走边请教一旁的李非,他问道:“师父,那我这炁到底该怎么炼呢?”

“哎!好徒弟!”李非见顾实管自己叫师父,开心得不得了,他想了想说:“小周天没必要练,因为炁足够了。但大周天又必须以小周天为基础,所以小周天还是得练。练小周天又特别费工夫,没个十年二十年成不了气候。额嗯……老乔的意思大概是让你放弃吧……”

顾实将李非的话复述了一遍,觉得乔振邦真就是那个意思。他又想到原初状态的【尸毒之触】和【誓约之剑】,那是只够给怪物挠痒痒的爪子和劈不开钢板的长剑,没有了“缠”,他根本就寸步难行嘛。

李非将顾实的愁容看在眼里,奈何炼炁方面他真的不太精通,只好贬了贬乔振邦又搬出另一位大师,“那什么,老乔说的也不一定对嘛,要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还是个副教授了。你要真想炼炁,倒是可以去请教请教虚清子前辈。毕竟在狮心学院中,虚清子前辈若说自己炼炁第二,则无人敢称第一。”

李非随口一提,顾实却用心记下了。吃过午饭,顾实从李非那里拿到了大型幻境“纷争大陆·卡欧帝克”的一些资料,之后便一头扎进了校图书馆,他要在请教虚清子之前,给自己充充电。

这一充就是三天时间,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顾实就是在看书。《道德经》、《灵枢九卷》、《道藏新说》、《三清心经》……这道家的书既多又杂,顾实也不管能理解多少,但凡与炼炁有关的书籍他全都借来,囫囵吞枣地翻看了一遍。看过不等同于记下,记下也不等同于理解,理解不能付诸于实践最终也是白搭,这些顾实都是知道的。顾实看书,不求在实力上有所增进,只求在理论上缩短与其他人的距离,至少下次再有人问他对炁了解多少时,他不必再说一点都不懂了。

10月31日下午,研究过授课表的顾实成功截住了刚刚下课的虚清子,欲向后者请教一些炼炁方面的问题。

“请问是虚清子老师吗?我能耽误您一两分钟时间吗?”顾实面带微笑,脸皮够厚。

“是我。小友找我有什么事吗?”虚清子穿着绿底白条的运动服,乍一看还以为是个上了年纪的体育老师。

“哦。学生顾实,听说虚清子老师您是学院中的炼炁第一人,就想着能否请您指点一二。”

“呵呵,小友不要信了谬传,炼炁之事哪有什么第一呐。”虚清子的表情中带着三分自嘲、七分惆怅,倒不像是在假意谦虚。他看了看表,继续说道:“我要赶45分的那班巴士,我们边走边说吧。”

“好。”

从教室行至车站,大约有10分钟时间。顾实先是问了几个在看书时囤下的疑点,之后便敛息凝神,让淡淡灵火在周身飞扬,直奔主题道:“学生想问,像我这样的情况该如何炼炁?”

“炁随心动,浑然自成……”虚清子不禁停下了脚步,他在片刻的吃惊之后反问道:“小友可是在机缘巧合之下习得这身本领,之前从未接触过炁?”

“是的!是的!”

虚清子的话让顾实肃然起敬。

“哎,小友乃是天生圣人,以在下的修为又谈何指教。”虚清子叹了一口气,重新迈开步子。“大道泛兮,其可左右。这世间本就没有修道炼炁之术,这世间又有无数的修道炼炁之术。”

顾实心想:修道之人说话都是这么云山雾绕的吗?自己是来请教的,可不是来猜谜语的,这样下去可不行。

“学生愚笨,还请虚清子老师明示。”

“水无常形,道本无名。现代道教以大量典籍规范了炼炁求道的步骤,又何尝不是扼杀了这些步骤以外的千万种可能。小友若是求稳,那就放下这天成的本领,从头开始修炼。小友若有信心克服心魔,那么顺应自然下去,也未必不可。”

“心魔?老师,何为心魔?”顾实才不要从头开始,他巴不得一步登天。

“小友可知道‘列子求道’?”

“略知一二。”《冲虚经》乃道家经典,顾实自然是知道这则寓言的。

“我7岁入山门,18岁时修至圣人境,师父许我入世历练。一晃眼42年过去了,我依旧做不到‘从心之所念,念庚无是非;从口之所言,庚无利害’,放不下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每一份执念都是阻挡在大道之前的心魔,唯有克服心魔,才能成就大道。至于小友的心魔是什么,也只有你自己才知道。”

“只有我自己知道……”

顾实还想继续追问,疾驰而来的巴士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了。虚清子跟顾实匆匆道了别,登上靠站的巴士。末了,这小老头还送了顾实一句话:“炼炁先炼心,切勿操之过急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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