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话说到这份上,何以眠也觉得好像是没什么大事阻在两个人中间了,而且听他说的似乎未来也已经打算的很好了。
可是一年前她也以为他们的未来可以很美好,结果呢?
她是伤了一次,伤怕了,不敢轻易信了。
崔子瑜看的出她的犹豫,不再逼她,“你还是没安全感是么?怕人说你闲话是么?那这样吧,我再追你,大张旗鼓的,让全世界都知道我在死皮赖脸的追何以眠,你再决定还要不要我,好么?”
其实就像刚才崔子瑜说不信她的“不爱”一样,这会儿她就算说了“不好”,他只怕也不会因为她拒绝就真的不采取行动了。
看她不说话,崔子瑜权当她默认了,匆忙的凑上前去亲了下她的脸又迅速的离开,“你总得给我点动力让我觉得这事有戏嘛。”
说完这不要脸的一句解释,看了看表,想着案头那一堆报表,“我出来的急,有些事还没交代妥,得先回去了,你累的话就睡一觉,怕做恶梦的话就看会儿动画片消遣一下吧,别工作了,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要交代的都交代了,见何以眠被自己偷亲了以后就不理自己,也不觉得尴尬,脱了那双一点儿都不合脚的粉色拖鞋,换上自己的皮鞋从容的离开了何以眠家。
要说何以眠离开的这一年崔子瑜有什么变化,那大概就是跟着他年龄增长的脸皮厚度了。那日说了要大张旗鼓、死皮赖脸的追求何以眠,就真的争分夺秒的进攻。
攻坚战的第一招——送花。
曾经对此那么不屑一顾的男人完全忘记了看见好友李峥逢年过节或者没年没节也要给老婆送花时的鄙视,让季辛定了一个月的玫瑰花天天往何以眠工作室送。
这么送了一个星期,工作间隙按太阳穴休息的工夫,崔子瑜脑海中突然闪过念头——我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追她,可是高碑店穷乡僻壤的,哪里会有人看见?那么围观群众也就是工作室的人了……我去……她工作室加上她一共五个人,还都是知情人士,这花不是白送了么?
他送花完全是为了造势,绝不是取何以眠的欢心,因为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她告诉过他自己不喜欢那么浮夸又浪费钱的行为。
这么想了一会儿,他跟许沐晴通了电话嘱咐了几句以后她们谈案子时务必跟自己提前知会声。
许沐晴那端戏谑的笑,“崔哥,又要来视察工作?不累?”
崔子瑜像是没听见她的奚落,也笑着回,“追媳妇儿有什么好累的~”
至此,但凡何以眠出现在三环的那座写字楼,崔子瑜就快马扬鞭的跟上,捧着大捧玫瑰倚靠着豪车等在大门口接送佳人。
那阵势,倒真有几分纨绔子弟的做派。
不论是豪车帅哥,还是香花美女,实在很难不吸引眼球,纵是能在三环的写字楼里混上一职半位的精英们也忍不住偷偷的拍照。
崔子瑜斜眼瞥见有忘了关闪光灯的,也不恼怒,还回头冲人家笑,直笑的偷拍的小姑娘心头小鹿乱撞。
这么送了几趟,大概是有收到风声报社看着网络上的照片没被硬性屏蔽,也大着胆子派出记者暗处跟拍。
一日,何以眠一出门就看见崔子瑜又是那么一副造型伫立在门外等她,心里也说不清是甜蜜多些还是苦恼多些。
哪个女生不爱做梦,哪个女生做梦的时候不会梦见心爱的男人这么张扬的跟自己求爱?
可是何以眠早先明明说好不为他心动了,他这么死缠烂打的,若她又心动了可如何是好。
崔子瑜自看见何以眠出来就抱着花走过去了,笑意盈盈。
“崔子瑜,差不多得了哈,你要送到什么时候啊。”何以眠往外推了一把,没接他递过来的花。
“送到你不要花、要我的时候。”
“花也不要,你也不要,别送我玫瑰了行么,你瞅瞅,”何以眠指着楼外绿化带栅栏里围着的花,“你不觉得玫瑰长得跟月季似的么?有什么好看的啊?”
崔子瑜顺着她的手势回头看了眼,想象了一下玫瑰长开的样子和月季含苞待放的样子,好像……还真有点像。
“好吧,那不送玫瑰了。”崔子瑜说着长腿一迈,打算把花扔了垃圾箱里。
“哎,等等。”何以眠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崔子瑜先是疑惑的看她,随后好像明白了她的不舍——对花的不舍,哼,口是心非的小家伙。
何以眠看他那一脸春意的笑,嫌弃的皱了皱眉,拿过他手里的花先往车边走,“你扔它干嘛,我们楼下花店收这花,给五十呢。”
崔子瑜一面震惊的想着自己原先的那些花的去处,一面委屈的在心里喟叹,这花是我五十一朵买的好不好……
送何以眠回家的路上,她先开了口,“以后别送了,什么花都不喜欢。”
崔子瑜暗暗思忖了片刻,点了点头算答应。
反正他刚才看见灌木丛里有人偷拍了,反正这消息能散出去就算达成目的了。
何以眠倒不知道他的心思是弄得人尽皆知,她不从他也没得选了,看他点了头便当这茬过去了。
事后也确实如何以眠所料,没什么消息发出去,不论网上还是报上。
可坐在办公室里皮椅上的崔子瑜不干了,手头没什么好摔的东西,从裤袋里掏出手机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质问季辛,“不是说查明了那天跟拍的是风透社的记者么!我还特地把车开到六十迈就为了让他拍清楚点啊!为什么一点儿消息都没露出来!”
季辛跟了崔子瑜这么多年,算是为数不多的能摸清老板喜怒的人之一,又因为年长他几岁,越了解他有时候会不自觉的把他当成自己那个淘气的弟弟,此刻憋着笑看他没算计好而窝火的样子,好像丢了什么大单子一样。
崔子瑜拍完了手机心情冷静了一会儿,在搜索栏里又搜了一遍自己的名字,依然是一点儿花边新闻都没有。
恰在此时内线电话响起来,接转过来是公关部的部长。
崔子瑜冷着脸听部长跟自己汇报他如何花重金买下那个新闻,又怎么把网上原先有的一些关于他的照片都强制删除了。
“付部长,”崔子瑜打断了姓付的部长聒噪的禀报他如何公关的,“你以后就当副部长吧。”
直到电话被重重的挂断,付部长都没明白boss那句没头没脑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隔天看见崔子瑜在自己从来只发公司官方消息的微博上开始深情告白加大秀忠心后,被贬为“副部长”的付部长总算是拍着自己的大腿“哎呀呀呀”的反应过来了。
崔子瑜攻坚战第二招——微博传情。
依然是关注了何以眠的微博账号,此时的八宝小肥因为发表过不少小作品,也算是小有名气了,所以粉丝也不少。
崔子瑜苦思冥想了半宿,发了条“那些时光是我这一辈子最美好的,那些回忆依然无法忘记”,配图是他做的芽菜海带,那个小菜是何以眠以前最喜欢吃也最常做的。
这么条带点伤感又饱含深情的微博一发出就引起不小的关注——这也太直白了。
何以眠看他了八宝小肥,也不假装看不到,直接转发了这一条,附上评论“感情您怀念的最好时光就是有人做厨娘的日子啊。”
这一条如同点燃了导火索,舆论“嘭”的一下就炸开了。
崔子瑜看见何以眠的评论也觉得心里有点酸又带点甜,这是跟他撒娇呢吧?
于是立马回应道,“不是有人,是有你,不是厨娘,是新娘。”
众媒体纷纷猜测这无异于打情骂俏的行为是不是暗示着寰宇总裁、崔家新一代掌门人好事将近?
崔子瑜的回复如石沉大海,虽然网友们评论的不亦乐乎,何以眠却再没提半句。
心里放不下,他给她打电话,也没说什么,开门见山的问她,“这样可以么?”
何以眠当时正在给人物建模贴纹理,听他那么问轻笑一声,“可以啊,有什么不可以的,不过你光抄歌词有什么意思,以后记得学着唱啊。”
在一起的那两年,崔子瑜只在和她第一次之后她痛经的那晚给她唱过歌。
崔子瑜“啊”了一声,点头如捣蒜,反应过来她隔着电话看不见,连忙说“好”,谁知何以眠忙着工作,听话筒里没了声音直接就给挂断了。
还没被谁挂过电话的男人盯着屏幕愣了一下,呼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习惯,随手拿过案子上的报告,可那些墨字映在他瞳孔里生生变成了跳跃的音符,引得他放下手头的工作打开搜索框找表白的歌听。
试听了一下排行榜上的那些名次不错的歌,只觉得又幼稚又肤浅,刚摘下耳机,想起来何以眠就喜欢这种幼稚肤浅的东西,无奈的叹了口气又戴上了耳机。
这厢崔子瑜还在为唱什么苦恼呢,那厢微博上就出了乱子。
作者有话要说:以为宝生偶吧又要唱小苹果么!╭(╯^╰)╮泥萌这些愚蠢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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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桑:我不是设定为限量版天价手机么?为什么老是要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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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棉:导演,我真的杀青了么?真的么?臣妾做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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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网友...:点点点君,虽然你抢沙发什么的寡人很高兴,可是下次能给两分好评么?
回应闲人很忙同学:闲小主竟然以为这文快完结了,呵,完结了我骗谁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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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也发现了作者是个话痨了是么#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