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看什么考场啊。我妈做的菜都要凉了。”凌展驰把车开在回家的路上。瞄了一下顾曦颜。乌云密布。除了满脸的不高兴还是满脸的不高兴。“考场我已经帮你看过了。从住的地方到考场25分钟。如果不放心的话。早点起來过去。这几天我可以当免费司机。随时待命。”
“谢谢。”顾曦颜看了看凌展驰。自己的情绪跟他一点关系都沒有。他陪着笑脸说话小心翼翼地让她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任雪。走了。”
凌展驰沒有说话。走了。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呢。她是在说她要原谅薛子墨。重新开始了吗。
“可我要怎么办。”顾曦颜看着凌展驰。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但直觉告诉她。他不会拒绝帮她。不管是眼前的考试还是现实的生活。
“你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宝贝。”凌展驰依然沒有回答她的问題。把目光移到顾曦颜怀里的食盒里。从出机场他就看见她就那么抱着。“助考神器。”
“哦。刚才都忘了。给凌姨带的虾饺。就是她喜欢的那家。”顾曦颜也缓过神來。“那你开快点吧。冷了再热就沒意思了。”
“冲你这心思。考试准过。”凌展驰说着踩下了油门……
蒋欣然站在考场门口看着凌展驰的车停好。顾曦颜走下來看见这个大肚婆的时候。直接叫了出來。
“你怎么來了。”顾曦颜几步冲上去拉住蒋欣然的手。“都快到预产期了。还乱跑。这里人有这么多。赶紧回去好好呆着。肖明宇就是惯着你。也不好好管管。”
“这么隆重的事情。我怎么能不來给你加油呢。”蒋欣然的身体笨重了很多。分娩在即。她也巴不得忍不住得要跟顾曦颜分享一下喜悦。
“别让我太感动。影响正常发挥的。”顾曦颜稍稍低了头。蒋欣然总是让她有意料之外的惊喜。
“呸呸呸。我还准备让你这个干妈当榜样呢。好好考。你一定可以的。”蒋欣然的大嗓门依然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这考试的开幕仪式搞得有点吵。
“蒋欣然。你悠着点儿。那么大的‘肃静’跟摆设似的。赶紧让她进去吧。就是那栋二楼。楼梯右转第二个教室。”凌展驰指着正对着学校大门的那栋楼。说着轻轻把顾曦颜往前推了一把。
顾曦颜看看蒋欣然。冲凌展驰使了个眼色……
“知道。你考你的试。我会看好她的。”凌展驰冲顾曦颜摆了摆手。示意她赶快进去。
“哎呦。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了。”顾曦颜前脚刚走。蒋欣然就把目光投向了凌展驰。
“你说你这样。跑过來添什么乱呢。今天又沒打卡吧。”凌展驰“烦不胜烦”地藐视着蒋欣然。
“我随时都要生宝宝的人。还要整天打卡。想想都心酸。产假还算那么认真。你能人道点吗。”蒋欣然说着看看四周。想寻找可以坐坐的地方。说实在的。给顾曦颜打气是其一。手里那个沒有结束的策划案也是让她透不过气來。出來转转。沒准儿会有新招儿。
“随时都要生。从你有孩子就开始说这句话了。别瞎嚷嚷了。你还嫌动静不够大吗。先到车上坐一会儿吧。”凌展驰破天荒地收起“嫌弃”的神色。听说这个时候的女人很辛苦。唠叨就唠叨几句吧。顾曦颜能有这样的朋友。也是幸运了。
“我这回说的是真的。预产期都过了两天了……”
蒋欣然说得大大咧咧。凌展驰听得心惊胆战。虽然这事自己不太懂。再次把目光移到蒋欣然的大肚皮上。谨慎地问了一句：“肖明宇还沒回來。”
“说的今天。也或者是明天……”蒋欣然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包巧克力。嚼了起來。
“顾曦颜的心思有你一半宽就好了。”凌展驰看看蒋欣然。货真价实地“心宽体胖”。
“哈哈。那样你就不会喜欢她了。”蒋欣然似笑非笑地盯着凌展驰。一副“不是吗”的样子。
“这次可是你挑的头。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凌展驰则是一副不受“威胁”的样子。
“我是看你还算是有气度的。所以才敢这么跟你开个玩笑的。”蒋欣然舔着嘴巴。“有时候吧。这缘分还真是阴差阳错。”
“能让你这么感慨还真是荣幸之至呢。”凌展驰笑了一下。可能那句话是真的。有些人就是拿來怀念的……
“我可不是说薛子墨不好。只是那个妈当真难缠。”蒋欣然在凌展驰的瞠目结舌中又掏出一包话梅和一罐腰果。“多吃点儿就吓成这样。别怪我沒提醒你。到时候你要是这样看着你老婆。肯定是惨了。”
“都这么能吃吗。”凌展驰看着车厢里已经向着面目全非迈进了。
“这话问的……”蒋欣然翻着眼皮想了想。“就像顾曦颜那样的。”蒋欣然说着比了个细葫芦的造型。“那会儿一顿还能吃下多半只鸡呢。何况是我这体型的。只是可惜了……”
“你是想说可惜了那些鸡吗。”凌展驰看着吃的停不下來的蒋欣然。感觉匪夷所思。这些想法是因为在创意部呆的时间太长了吗。
“我以前总说顾曦颜是公主命。现在看來这公主也并未都是好命。”蒋欣然想想这几年顾曦颜的种种。真的让人有些唏嘘。
“是不是公主命要看遇沒遇到王子吧。”凌展驰的心情有些lo起來。顾曦颜说着“一个人都不知道”的样子像印在了他的脑袋里一样。想擦都擦不掉。
“薛子墨还不是王子吗。王子就一定能照顾好公主吗。我宁愿像我家肖明宇这样的。踏踏实实过日子。沒权沒势。却从不让我受委屈。”蒋欣然想起肖明宇。一脸灿烂的笑。这个老公。自己是越來越喜欢了。
“看來你意见很大啊。过得好不好。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既然顾曦颜都沒说不好。我们谁有沒权利说不好呢。”凌展驰想转换话題。关于顾曦颜。他不想谈论。特别是生活并不那么顺畅的顾曦颜。
“我真得替曦颜谢谢你。能这么帮她。”蒋欣然若有所思地看着凌展驰。这个男人。外表和内心严重的不符。
“能在你们嘴里讨一个‘谢谢’。当真是不容易呢。”凌展驰笑了起來。想起昨天顾曦颜的那个“谢谢”。虽然说得有些心不在焉。却让他心里舒服了好一阵子。“帮她的原因有很多。并非单单是你想的那一个。”
“以前算我小人之心度你君子之腹了。所以我还是佩服你的。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蒋欣然终于结束了一**吃。拍拍手。“我反正是不允许自己难过太久的。一直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就是走不出來。”
“也可能是走出來了。然后又钻进去了。”凌展驰盯着前面那栋教学楼。
“她傻就傻在这儿。就像小孩子挨打了。不知道赶紧跑。还站在那里接着被打。人家就是欺负这种傻瓜。如果是我。想让我考。我就偏不考。看他们能怎么样。沒有孩子撑门面。就拿这个撑。薛子墨跟他妈一样越來越奇葩了。看人家任雪。就比她有骨气。”如果是自己遇到那样的婆婆。应该早就真刀真枪地干上了。顾曦颜怎么做到几年如一日接受这样的安排。
“别提任雪了。”凌展驰听到任雪的名字。突然打断了蒋欣然。对薛子墨。凌展驰怒其不争。对任雪。他哀其不幸。毕竟。有拿得起的魄力。也有放得下的勇气……
“怎么了。”蒋欣然一脸茫然。“她沒招惹你吧。”想招惹也八竿子打不着啊。
凌展驰走下车來。算是结束了这段闲聊……走远了一些。点了一根烟。他何尝看不出來顾曦颜落落寡欢。
他看着她拉着行李从机场走出來。听着薛子墨说“我还在忙”。看着顾曦颜一个劲儿地冲自己摇头。不去接那电话……不听妈妈的话。果真是给自己找麻烦。起码自己看着难受。
老妈看着顾曦颜心事忡忡的样子。昨晚一直在安慰她。考试不要紧张。沒什么大不了的。不管考试结果是什么。她都是出色的……
顾曦颜不忍拂了老妈的好意。两人就安阳阴差阳错地聊着。看得出來。她的纠结和心结远比考试的压力大。但。沒人帮她。感觉她就像个被灌进水的气球。越撑越大。越來越薄。连他都担心如果自己上去摸一下。她便会“啪”一声。破了。
老妈都睡了。她还在站在阳台上。看着远方。还在想着薛子墨吗。而薛子墨那是又在干什么呢。
“真是奇怪了。任雪的电话怎么就打不通了呢。”蒋欣然也从车上走了下來。前段时间还要么短信要么电话地对自己关怀备至的吗。
“听说她辞职了。”凌展驰灭了烟。女人倔强起來。比男人都难对付。而这个女人的果决。那股子狠劲儿。也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薛子墨是幸运呢。还是倒霉呢。凌展驰好像也不太关心了。很明显。相对于顾曦颜的茫然无助。薛子墨怎么着都只是自食其果而已。不管是爱情还是婚姻。在身体上都忠诚不了。又何必谈其他呢。
可能不是爱情经不起时间。而是时间经不起善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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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