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四章(1 / 1)

顾曦颜睁开眼睛。感觉整个房间还有些恍恍的。努力地辨别。是个还算温馨的单人房间。床头只亮着一盏小台灯。淡绿色的柜子。淡绿色的软椅。透明的玻璃茶几。白色的被子。白色的床单。还有……正趴在床沿上的凌展驰。

这是一种比宿醉更让人难受的感觉。右手支起身体。感觉身体像是被掏空般的虚弱。手背一阵异样。低头一看那上面赫然贴着一块胶布。因为刚才自己用力。这时已被挣的翘起一个角來。

坐起來靠在床头。包就在床头柜上放着。拿出手机。有两条短信。

一条“对不起”來自昨夜。一条“今天要回a市了”來自今晨。

顾曦颜盯着那两条短信看了许久。眼泪再次涌了出來。对不起。她讨厌薛子墨说这三个字。每次他说这三个字的时候。她都处于崩溃的边缘。

男人们遇到这种事情。一般都会选择隐瞒吧。他为什么只发短信而不给她打电话呢。是心虚了还是不在意了。

吸了吸鼻子。擦了擦下巴上的眼泪。她不能去送他了。

时间是个刻薄的导师。一边告诉你要变得强大。要刀枪不入。才能安之若素。一边对你的遭遇冷眼旁观装聋作哑。

她庆幸自己昨晚是退了回去而沒有冲进去捉奸在床。这给彼此保留了颜面和尊严。第一时间更新即使不能再爱了。起码沒有让她亲眼看见薛子墨的狼狈和不堪。

凌展驰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整个手臂和背脊都已僵硬了。看见顾曦颜正愣愣地盯着对面的那面墙。想的入神。唉。她是什么时候就已经醒了的。

“醒了。”凌展驰也不敢大声说话。尽管他不喜欢看见这个样子的顾曦颜。但还是尽力压制住自己的声音。

顾曦颜迟缓地把目光从那面墙上拉回來。“嗯。我醒了。”

“醒了一会儿了。这样坐着也不嫌累。感觉好点了吗。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去买早餐。”凌展驰说着进了卫生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用冷水冲了一把脸。感觉清醒了很多。此时她希望顾曦颜可以像上回她生病时那样说出一大堆东西來。哪怕是故意刁难。

“我不饿。”顾曦颜虽然感觉凌展驰的问題有点多。这么多问題。她有点不知道先从哪个开始回答。只能说自己现在的感觉。她是不饿!

“吵个架你至于这么大动静吗。你要是饿死了。薛子墨还不得捶死我。”凌展驰看着说话都有气无力的顾曦颜。都这样了。还说自己不饿。

“你也发现了吧。我骨子里就是小气。再怎么着也大气不了了……”顾曦颜说着嘴角扯起一个笑。眼里却含着眼泪。大气不了了。即使那个时候。自己也不能气势磅礴地闹他个天翻地覆。

“打住。你打住。我说错了。还不行吗。”凌展驰看着那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地掉在被子上。“你不想吃东西。就是薛子墨把我捶扁了。我也不会逼着你吃的。”

“我想回学校了。”顾曦颜说着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医生说了。你得住院观察一下。”凌展驰上前一步。却又不好强加阻拦。有点着急起來。

“医生巴不得有人在这样的病房里住着不走吧。”顾曦颜边说边弯腰拿鞋子。一阵眩晕。她想用手去扶床沿。结果却摸了个空。眼看就要來个“屁蹲儿”。

凌展驰一步跨过去。双手抵在顾曦颜的腋下。把她捞了起來。

“昨晚送过來的时候。手脚冰凉脸发白。血糖低、血压低。如果不想回去连心跳脉搏都沒了的话。就老老实实地给我躺着!”凌展驰好像也忘记了避嫌。直接把顾曦颜抱起來放在了床上。

“你别夸张了……”顾曦颜经过刚才那么一折腾。明显感觉自己的气息不够用。想大口地喘气。却又觉得胸口堵得不行。

“你那么大个人了。怎么连把自己喂饱都不知道呢。力气都用在斗气儿上了。”凌展驰有时候还真想不通这个女人脑袋里在想什么。第一时间更新不过。“气儿”确实在某些时候也是能填饱肚子的。

顾曦颜低着头。不再说话……

如果是以前。顾曦颜不想做的事情。她会拼了命地挣脱他跑出去吧。如果是以前。听到他说不中听的话。立马会像炸了毛的猫一样反扑回來吧。

“到底怎么了。告诉我。我给你出主意。要知道。薛子墨的硬伤软肋我一清二楚。”凌展驰看着顾曦颜。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儿。此时她如此乖巧。让他决定阵前倒戈。

“他一定跟你抱怨过生活吧。一定跟你发过牢骚吧。确实。很多方面你了解他远远超过我的。”顾曦颜也看着凌展驰。谁让从一开始自己就只盯着薛子墨的“只言温暖不言殇”的。

“你想多了。”凌展驰有些不敢与顾曦颜对视。虽然他在别人面前可以虚虚实实。但面对顾曦颜。假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的。

“以前我是他的软肋。现在他是我的硬伤。”顾曦颜叹了口气。不去追问。现在追问这些又有什么用。对错本是泾渭分明。但在生活中却是交错纠缠。早已让人分不清楚了。

“顾曦颜。别钻死胡同。千万别钻进去……”凌展驰摇了摇顾曦颜的胳膊。其他事情一根筋儿也就算了。这件事不行。

顾曦颜闭上眼睛。闭上嘴巴。凌展驰只得跟着她停止了。走到门口。“睡一会儿吧。我去弄早点。偷偷跑出去的话。后果自负。”

凌展驰轻轻地关上门。一切又变得安安静静。顾曦颜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重新缩回到被子里。婚姻里的混搭。果然是和平一时。战乱一世。

都说平行线可怕。人们痛惜两个人失之交臂永无交汇。其实最可怕的相交线。明明有交集。却会在以后的某个时刻相互远离。而且越走越远。

如果此时幸福的爱着。那当然很好。如果是备受折磨的爱着。是不是得好好想想。要不要放弃。还是再坚持被折磨一下下。是不是就可以回到之初的样子……

她很想让自己过了那个坎儿。薛子墨只是犯了人生中一个小小的错误。很多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就像她出门经常会把钥匙落在家里。买东西经常沒带钱包一样……

然而。她怎么觉得昨晚好像花光了她所有的耐心和欢喜。人的感情有时候就像一件毛衣。织的时候一针一线。拆得时候轻轻一拉。

断尾求生会不会好过天长地久的假象。

蒙着头。把哭声一起盖了进去……

凌展驰听着那断断续续的哭声。心像是被揉成了皱巴巴的一团。一时再也不能抚平。

他克制住冲进去把她抱进怀里的冲动。拼命地克制住。如果这时候冲进去。一切将改变了性质。

努力平息了一下。迈开脚步往楼下走去。掏出手机。给凌姨打了个电话。昨晚一夜未归。早上总该报一下平安的。凌姨在电话里是只是提醒他“不是小年轻了。该注意身体了”。听着那声音。他就知道。凌姨昨夜一定是担心得沒睡好。

他贴心地提出给凌姨带早点回去。凌姨又说“忙你的去吧。我做的早点比你带回來的好。再说我來又不是來拖你后腿的”……

凌展驰差点脱口而出是顾曦颜的出了事。老妈的话。顾曦颜一向能听进去的。但老妈却一向不主张他和顾曦颜走得太近的。最后还是作罢。就让自己接着郁闷吧。

薛子墨第n次翻看手机。一丁点动静都沒有。从昨晚到现在。从酒店到机场。他一心一念。心心念念都被那手机牵扯着。手机响了。他心惊肉跳。手机沒有动静。他心如枯槁……

任雪站在候机厅偌大的落地玻璃前。离薛子墨远远的。长发几乎遮住了她的脸。破天荒地戴上了墨镜。安检时工作人员的眼神惊讶到什么程度。她的眼睛就肿到了什么程度。

薛子墨魂不守舍。她看在眼里。薛子墨焦灼不安。她也知道……但她无话可说。也不敢上前安慰。任何一款迷惑心智的情绪。推动起來都是危险的。在冲动之前她就应该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

抽刀断水水更流。任雪此时的心情并不比任何人轻松。她沒有得到后的欢愉和窃喜。自从昨晚之后。四周好像有很多无形的压力在挤迫着她。让她五脏六腑都想移位。甚至上午在跟同行们道别之时。她都觉得那些人的眼神怪怪的。既暧昧又意会的样子。让她惊悚不安。

一个男人愿意把一个女人留在生活里。可以聊天当红颜知己。可以**当地下情人。前者你得收住内心。后者你得奉献**。现在显然她是任何一个都做不了了。

男人是和女人不同的物种。对于他们而言。特别是像薛子墨这样的男人來说。理智几乎是一种天性。

即使成全某段爱情。他们也不完全放弃生活。他们把爱情和生活紧密联系在一起。以平等的名义。而女人不同。他们往往奋不顾身。破釜沉舟。天崩地裂。用爱情來征服生活。

这可能也是为什么男人以爱情之名來成全一个女人的生活。往往还凑合。而女人放弃生活來成全一个男人的爱情。往往还有点悲剧的根本原因。

...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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