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数代生存于忻罗城。到得如今,名为家族,实则人丁稀薄。
表面看上去,在忻罗城所有排的上数的势力中,更是显得太过于微小。
然而,并没有人,因此而对其有所小觑。一个家族,不管其是大是小。能否生存下去,取决于各种不同的因素。
比如,家族的团结,族中掌舵人的决断与行事风格。或者家族自身的实力等等。
这个实力,又有多种解释。有钱,可以看成是一种实力;有权,同样是一种实力的体现;有庞大的关系网,也可算作实力的一类。如此种种。
在这方天地间,人们可以通过对自身的修炼,从而不断开发原本身体里未曾知晓的奥秘,获得属于自己的力量。
这一类人,脱离了普通人的范畴。他们被统称为地境士。地境士的境界,往往便是其一个比较直观的实力体现。
境界并不代表一切,但有的时候,一名地境士的境界深浅,的确可以决定一些他该有的东西。
所以,云家虽然香火不旺,但是,云家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撇开其他不说,单单知道,云家的现任家主云霁铭乃是一名地通境后阶的存在,尤其,是拥有与他境界所相符的实力。
这就足以使大多数人心中的一些想法熄灭散尽。实力可谓是毋庸置疑的。
这份强悍的实力,完全令忻罗城中大大小小的势力,哪怕仅仅是口头上,也不得不承认云家的地位。
即便是城主大人,与云霁铭之间也是关系融洽,交情不浅。
这其中,不乏二人是昔年同窗的缘故,然,更多的则是来源于云霁铭的实力。
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云家似乎一直都很低调。甚至于,忻罗城内有的人都未曾见过云霁铭的相貌。
据人们的一些渠道所了解,云霁铭实力仅次于城主木长兴,在忻罗城排名第二。
可就是木长兴,他也不敢说稳压云霁铭。城中曾经偶尔见过二人切磋的人们,已经证实了这一点。
其中虽是切磋,但若说没有几分真本事在里面的话,人们也不会相信。
云家有这样的强者,却从不参与各大势力之间的争斗。
至于城中的各行商业,属于云家名下的产业,更是只有少的可怜的那么一两处。
而云家这么多年来,丝毫没有扩展的意思。
各势力之间,不清楚云家是真就淡泊名利,与世无争,还是其中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隐情。
眼见云家不介入忻罗城的纷争,他们除了面上必要的尊敬外,也乐得如此。
胡老居所中,云屹安心在此住了下来,以期早日痊愈。
几天内,胡寒经常来寻云屹,二人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渐渐熟络起来。
胡寒缠着云屹给他讲有关修兵者和外面的事情。云屹也不厌其烦,凭借自己对忻罗城的了解,耐心的与他说了很多。
最后,还非常慷慨的把自己那本《修兵要疏》给他借阅。
如此一来,二人关系更加密切。云屹初时还对胡寒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些惊讶。
在几次交谈之后,云屹才知道。原来,他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叫倾原岭,方圆几十里内,只有胡老一户人家。
倒是距离此地六十里外,有一个集镇。而胡老他们换取些日常所需,都是到那个镇子里面。
平日,则就在这倾原岭居住。当云屹问道,为什么他们不去镇子上居住时。胡寒则称,他们上下四代都是以打猎为生,而且,本领均是不错。
原先,这倾原岭倒是有那么数十户人家,勉强可以算作一个村子。
可是,倾原岭背靠莽苍山,山中一些强大野兽不时来侵扰,弄得大家心惊肉跳。
无法心安,故此,村里所有人都迁徙到了镇子上。胡老的爷爷不愿搬走,一方面是对这里有很深的感情,舍不得离开。
另一方面,他们家传狩猎技术,在这方圆几百里内堪称顶尖,倒也不惧这些凶猛野兽。
只是,他们自保有余,却终究无法护卫整个村子。无奈之下,也对乡亲们的搬离很是理解。毕竟,谁家过日子,也是不愿整天鸡飞狗跳的。
初始,离去的乡亲们也担心胡家势单力孤,恐被野兽所祸。但过段时间后,他们发现胡家仍生活得好好的,与往日一般无二。
便也放下心来,不再来劝说。慢慢的,过了一辈又一辈,等到了胡老这代时,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根本不再想搬迁之事。就这样独自生活在这倾原岭中。
五天后,云屹终于能下地行走了。这几天,胡老对云屹可谓照顾的很是周到。每天给云屹泡药缸,顿顿大补之物给云屹吃着。
常言道,虚不受补,云屹也清楚这个道理。
可胡老自有他的一套说辞。言这些都是极度温和的补血,补气之物,虚不受补,也是看情况而定。
再说,这些东西是有时限的,况且,那药缸可不是白泡的。绝不会给云屹留下后遗症。
那药缸里的宝贝,也只这莽苍深山之中才有,其他地方绝寻不到。说这话时,胡老一脸的自豪。
云屹对此将信将疑,不想几日后,果如胡老所说,云屹好得很快,精神也是足足的,没有感到丝毫不适。
惊奇之余,云屹也不由暗赞,胡老这些绝活可真多,怪不得能在这里独自生存下去。
不到十日,原本重伤的云屹,已经能活蹦乱跳了。这令云屹欣喜不已,而尽快赶回忻罗城的事,也被云屹提上了日程。
这一日,胡老牵着马匹,身边跟着云屹和胡寒。胡老一脸的不舍,看向云屹道:“孩子,老汉我能救下你,也是一种缘分。你这孩子,挺好。老汉我很喜欢!”
经过几日的相处,胡老对云屹的秉性可谓瞧得一清二楚。
心下对云屹也是非常欣赏,不论是言谈举止,还是在与人相处中,自然而然露出的性情等等。都很对胡老的胃口。
值此分别之际,却是有些无法控制的感伤萦绕心头。
云屹重重点头道:“老伯放心,小子定会来再看望您。此去一别,还望老伯多多保重身体,您的恩情,小子必有所报。”
“好了,不说这么多了。”胡老又对胡寒嘱咐道,“寒儿,一路之上路途遥远,切要多多小心,把云屹送到忻罗城外,看其安全即可。万不要逗留,记得快去快回。”
胡寒点点头:“放心吧,爹,孩儿不会耽搁太长时间的。把小兄弟送到地方就立刻返回,以免您老人家心中牵挂。”
胡老挥了挥手:“去吧,谨记你爹的话,不要多生事端。”
胡寒应承,随后一跃而上马背,对云屹招出手。
兴奋的云屹被拉上马背,转头看看胡老,恳切道:“老伯,您多保重。”
胡老笑着点点头,目中竟有些不易察觉的湿润。
胡寒一抽马鞭,马儿顿时嘶叫着向前奔去。
“终于要回家了啊!”带着这样的感叹声,一马二人,绝尘而去。
……
时光荏苒,两个半月一晃而过。
忻罗城内,繁华如故。街上人流不息,车来车往。好一派荣昌喧盛的气象。
这一日,正是云霁铭的七十大寿。可是,城内的名流,达官,各样的势力。对此,却没有任何反应。
云府前门可罗雀,丝毫没有宾客往来之景,登门拜寿之意。
城内的人们,不是不知道今天云家主大寿。
只可惜,云府并没有发出哪怕一份请柬。这样的举动,令人们不知如何自处。
于是,人们把目光都聚集在了,与云霁铭关系颇好的城主木长兴身上。
这位城主大人同样没有收到请柬,但他好似认为这理所当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表现在外。
对外只言,云家主为人低调,不喜大肆张扬。此次家中有些小事需要解决,故而,这才没有宴请任何一人。
其余人等对于城主之说,颇有些将信将疑。往年,云家主过生日,虽没有大摆筵席,宴请众宾。
可总也多多少少的发出过一些请柬,以示庆喜。
毕竟,云家居于忻罗城内,纵使再低调,也难免与别人打些交道,不可能真正变成那世外之人。
但今年,情况的确不同。人们猜不透云家主的意思。再者,是城中所有人都未曾收到请柬,人们也不敢冒昧登门拜寿。
虽然,给别人送去祝贺,是一件双方都欢喜的事情。可云家主,显然并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于是,在城主的无形牵头下,人们很有默契的不再把过多心思放在这件事上。
不请就不请吧,也无伤大雅。虽然有些失礼,但主客之分还是有的。
或许云家主有什么特殊情况吧。大不了来年,云家主寿宴时,再给补上就行了。
在闲谈起,人们也大多只能这样想到。对于木长兴的话,权且算是相信了。
或者说,他们也想不出,有什么事情,能致使云家主做出这样有些奇怪的举动。
但作为外人,他们也不好直面去寻问人家。只是,偶尔在暗地里胡乱猜测一番,便不了了之。
离云府二十丈多远的位置,一名中年男子静静伫立。
男子好像站在这里已经很久了,可他那美俊的相貌,又丝毫不引人的注意。
偶尔路过的行人,却奇怪的,没有一个曾把目光投向他,直接对男子无视。
男子正是在云立出生之时,被云临扬友好唤作靳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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