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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知道如果是你的话,一定有力量去改变这个世界。所以请你好好活着,照顾好哥哥。若有来世,我们再见吧。”
夏西镜咬着唇将信覆在自己的面上,小声地啜泣起来。无聊公子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她哭泣,不去劝阻也不说话。他看到她哭得很伤心,眼泪打湿了信。上面的字迹一片模糊。
夏西镜想起了之前的种种,也想起了自己为什么要制定这一系列的计划。许笑说的不错,她并不是一粒尘埃,也不想做一粒尘埃。她要改变造成如同许笑一般悲剧的世界。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源家。如果没有他们的野心,便也不会有如此多的分离,死亡和杀戮。
良久,夏西镜将信放在一旁的烛火上烧成了灰烬。无聊公子将灰烬收集到袋子里,然后起身退了出去。
无聊公子开了门,昶夜正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列宫人,人人手中都端着美味佳肴。这架势蔚为壮观,无聊公子啧啧叹道,“殿下你这是把她当猪在养啊!”
昶夜双目一沉,无聊公子立刻摆着手,“下官失言。夏姑娘已经没事了,您老人家还是赶紧进去看看吧。”
昶夜这才放过了无聊公子,大步走了进去。片刻,桌上摆满了饭菜。昶夜扶着夏西镜坐起身,但见她眼眶红红的,似乎是哭过。有时候哭一场发泄出来就没事了……
经过无聊公子一番开导,夏西镜果然按时吃饭睡觉。好似什么事也没发生,朝堂的事情也不甚关心。每日只是在冬瓷的陪伴之下出去散步。据冬瓷汇报,她每日也只是去御花园中散步,走累了就坐在亭子里休息。别的地方并不多去。
就在这一段时间之内,昶夜公告了佟书陵的死讯。举国哗然。
国不可一日无君,就在所有人都在为皇位继承之事各怀鬼胎的时候。一封诏书从天而降。说是从天而降一点都不过分,因为就是在大臣们在朝堂上争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忽然从大雄宝殿的金匾上砸下来的。
诏书是佟书陵留下的,上面还有玉玺。大意是知道自己此次出征颇为凶险,担心国家无主。若是自己出了意外便将皇位传给昶夜。
大臣们当时被诏书的内容都震惊到了。他们单单是想到昶夜可能会想要这皇位,却没想到他如此明目张胆。更重要的是,朝堂过半的人都支持他——因为这些人都姓源。
是以昶夜登基早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儿。而大臣们之前经过了近一年的缓冲期,已经习惯了昶夜摄政。是以他也没有遭遇到多激烈的反对。
但凡事总有例外,一众武将反应十分激烈。仿佛是约定好了一般,众人齐齐要求调往边疆戍边。昶夜知道这些硬骨头是怎么也不肯归顺自己的,索性将他们调得远远的省心。
与此同时,此次功勋卓著的龙天影也班师回朝。身为“妹妹”的夏西镜自然也要来迎接凯旋而归的“哥哥”。
一大早众人便在大殿处等待着龙天影归来。一直等到晌午时分,才见远方有身影渐进。夏西镜最近胃口大增,等到龙天影到的时候已经饿得手软脚软。
龙天影一直行至正殿之前这才翻身下马,她穿过文武百官,在众人的目光之下走到了金銮殿前。
旁人龙天影都没有注意到分毫,唯有面色惨白的夏西镜映入了她的眼帘。龙天影在几年前就知道昶夜一直在折磨夏西镜,没想到她走的这一阵子他变本加厉。不但搞大了她的肚子,看这样子
一定也是加倍地在折磨,不然不可能面色这么难看。
夏西镜饿得肚子咕咕叫,加上之前一场大病一直没有回复,所以精神也蔫蔫的。不过看到龙天影过来,她还是打起了精神起身挺着肚子晃了过去。
龙天影扶稳夏西镜,目光无法从她的肚子上移开,“你——”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几个月了?”
“七个月了。”夏西镜上下仔仔细细瞧了瞧龙天影,“怎么样?没有受伤吧?”
“我很好。”龙天影靠近夏西镜张开胳膊抱了抱,双唇在她耳边微微翕动,“一会儿再叙。”
两人抱了抱便松了开来。在外人看来这对“兄妹”感情也未免淡漠了一些,见面既没有感动涕零也没有任何深情的问候,只是简单地两句问话。
昶夜见夏西镜体弱不便久留,便命人将她带回宫中先行用膳去了。之后群臣们一齐为紫曦国这位功臣庆功。龙天影一时间被缠住不得脱身。
夏西镜就在卿安殿等了许久,等到最后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睡得朦朦胧胧之间,耳边传来轻唤。她揉了揉眼睛,只见昶夜正斜靠在他身边,手指轻柔地拂过她的长发。
她闻到一阵酒气,再看昶夜目光果然有些涣散。她艰难地支起身子道,“怎么喝这么多酒?”
昶夜蹭了蹭夏西镜的脖子,“因为开心。以后这天下是我的,便再也没有人能阻止我和你在一起。”
夏西镜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却听昶夜道,“龙天影说要和你在她的寝宫一叙。我已经命人备好了轿撵。”
“好。”夏西镜撑起身子,换了一身保暖的衣服这才出了门。临行前还看到昶夜正蜷在床上,整个身子露在外面。她顿了顿,便唤来冬瓷去帮昶夜更衣就寝。
冬瓷走了过去,伸手要帮昶夜拖去靴子。手还没碰到靴子,人忽然就弹了开来。昶夜猛地惊醒坐了起来,已经摆好了攻击的架势。夏西镜颇有些吃惊,没想到昶夜连睡着都这么警觉。
冬瓷受了伤哇地吐出一口血来。昶夜回过神来,见到眼前的情形便明白了大半。他没有做声,只是命人将冬瓷送去了太医院。
夏西镜立刻脚底抹油溜了出去。
龙天影一早就在宫中等候,不多时便见夏西镜鬼鬼祟祟溜了进来,好像后面有什么食人怪一般。龙天影蹙眉道,“怎么偷偷摸摸的,搞的我们好像有j□j一样。”
夏西镜关上门舒了口气道,“我这不是怕昶夜缓过酒劲来找我麻烦么。”
“找你麻烦?”龙天影沉下脸来,“他是不是欺负你?!”
夏西镜缓缓坐了下来,“那倒不是。不过你也知道他那个人平时不让旁人近身,我今天看他睡在外面怕着凉。就让冬瓷就帮他盖被子,没想到他当时就把冬瓷踢成了重伤。条件反射真是可怕得吓人。”
龙天影抱着胳膊绕着夏西镜转了几圈,挑眉道,“快一年没见,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起昶夜了?连他着凉都这么关心。”
夏西镜摊开手,“没办法,孩子都有了。我要是不多关心他点不得守寡啊。我守寡没关系,咱娃不能没爹不是。”
龙天影竖起一根手指使劲戳着夏西镜的脑袋,“老子早就看出你这家伙有受虐倾向,否则当年也不会隔三差五就往熔星阁跑。这还没多久呢,就彻底投入了敌军的阵营。”
“没有没有!”夏西镜抱着脑袋道,“你要相信我还是很有节操不会轻易叛变的。”
龙天影这才住了手,将一张纸推到夏西镜面前,“这是我们接下来的计划,需要你配合。”
夏西镜飞快将那张纸浏览了一遍,然后放在火上烧成了灰。她颇为担忧道,“若是今天之前我还有些把握,不过昶夜这么警觉,我要做这事儿不是很容易被发现。”
龙天影叹了口气,“这件事若你都做不到,怕是也没有被人能做到了。如今能近昶夜身的也只有你了。”
“好吧,我只能尽力而为了。”
111、大结局(一)...
龙天影回京未几便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昶夜对她也颇为重用。与登基一事的更是全权交给她来打点。
夏西镜因为行动不便,最近出门也少了。每天就窝在房间里,别的事情也不做光是在屋子里打坐。看得宫女太监们一阵胆战心惊,不知道这位前任神官是中了什么邪。夏西镜倒不是因为中了什么邪,而是因为太医们最近忌了她的荤腥,导致她顿顿没有肉吃。
为了抵消肚子里的馋虫,她只能靠打坐入定。但还是心痒难耐。
昶夜事务缠身,多半是在前朝。最近源家的人也是如雨后春笋一般忽然冒了出来,朝中开始大封官位。而从前那些老臣则是贬的贬离京的离京。这些夏西镜虽然没有特意去了解,却还是源源不断的有消息传入耳中。
一转眼一个月过去了,昶夜登基的日子临近。事情基本都尘埃落定。原本顾景之在朝中的势力被清除得七零八落,那些旧日的将领都戍守边疆去了。夜岚城中的守卫军官也换了源家的人。
龙天影虽然表面被重用,但其实也只是负责一些杂务。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昶夜就将整个夜岚城铸成了一只铁桶。外人若想攻进来,那是绝无可能。
夏西镜这两日感觉肚子一直有些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了东西。而且还接连两次寒疾发作。昶夜虽然里里外外都要忙,却还是抽出了大部分时间来陪着夏西镜。
外面使臣等得心焦,这厢却在耳鬓厮磨。昶夜轻抚着夏西镜的肚子感叹道,“没想到十月怀胎这么辛苦,等这小家伙出来,我一定要好好揍他一顿。”
“又不是喜当爹,用不着这么暴力吧。”夏西镜皱着眉头喝了一口太医院开的药,顿时苦得直皱眉头。
“若是喜当爹,不仅是这个小的,大的也定是保不住的。”昶夜一边往碗里加糖一边道。
夏西镜撇了撇嘴,“我不想喝这个药,太苦了。”
“这药性温可以慢慢调养你的身子。否则再过两日又怎么能站在我的身旁和我一起坐拥天下?”
夏西镜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天下什么的又不能吃,我觉得吃药还不如你渡些内力给我来得快。要不然你再渡些给我好不好?”
昶夜揉了揉夏西镜的头哄道,“还是乖乖喝药,喝完了这药我让龙天影来陪你。”
夏西镜伸手想要揽住昶夜的腰,但是被肚子抵着只能抱着他的胳膊,“我不要小龙,我就要你陪
我。要是我一不小心就生了怎么办,那样你不就不能见证孩子出生的一瞬间了么。”
昶夜还是头一次见夏西镜撒娇,感觉十分怪异。她平时总是巴不得自己越忙越好,省的来拘束她。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竟出乎意料地他陪着。不过这么百年难得一见,昶夜自然是不会拂了她的意。
夏西镜仰面躺在昶夜的腿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仰面看着他道,“话说,有时候我觉得如果你是个普通人的话,一定活不下去的。”
昶夜不解地看着夏西镜,“此话怎讲?”
“就是你想象一下,如果你没有武功。又不会做饭,又不会工作,性格又这么差,简直完全没法生存不是么?”夏西镜一脸严肃道。
昶夜只觉好笑,“怎么说得你好像能过普通人的生活一样。”
“我当然可以啊。你看,我会烤肉捉鱼爬树摘野果打猎闷叫花鸡。从前做任务的时候,混进什么地方都能风生水起,说明我要是普通人也一定能养家糊口。而且我洗衣做饭什么都可以打点。简直是居家旅行必备贤妻。这么想想的话,我们——”
“恩?”昶夜语调微微上扬。
夏西镜连忙道,“我我我们还是很互补的。”
“这么说来,你还很嫌弃我?”昶夜越发觉得好笑,这家伙居然还嫌弃他,也不看看自己胸有多小。
夏西镜使劲摇了摇头,抬起手覆在昶夜的脸颊上,“虽然我有点嫌弃你,但是我还是不会放弃你的。”
昶夜沉吟了片刻道,“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夏西镜犹豫了一会儿,小心翼翼道,“其实我想说,我这个人出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尤其是在做菜技能这一方面最近金手指打开,所以我做了叫花鸡你要不要一起吃?再不吃可能凉了。”
昶夜捏了捏夏西镜的脸蛋,无奈道,“太医不是说你忌荤腥么?你……你就这么想吃肉?想吃肉也就罢了,还要编这么一大套话出来,我——”
夏西镜抱着昶夜的胳膊流着口水道,“所以我就吃一点点,剩下的全给你好不好?关键是冬瓷那个猴崽子说你不让吃,我好不容易才做好的就被他藏了起来。要不然你出面帮我要一下怎么样?你看我都这么伟大不嫌弃你了,你——”
昶夜这辈子没有服过输,但头一次觉得自己彻底被打败了。他将夏西镜搬到一旁,拉下面子去找了冬瓷。
冬瓷自然双手将夏西镜偷偷闷出来的叫花鸡交了出来,夏西镜欢呼雀跃地想要扑过去,无奈身子重,只能跪坐在腿上流着哈喇子。
昶夜打开荷叶包,叫花鸡的香气立刻扑鼻而来。昶夜撕了一块鸡腿,用布帛包了塞进夏西镜手里道,“只准吃这么多。下不为例。”
夏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