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奎和张秀秀知道,现在就是说出大天来,村里人也不可能松口。
他们两口子无凭无据,根本拿村里人没法子。
只能狠狠地瞪一眼江曼。
都是这个死丫头干的好事。
江曼冷笑,还没完呢。
“大叔,街坊四邻,这个贼怎么办,还是让大家伙出个主意,这院子我们实在不敢住,谁知道半夜还有没有贼人进来。我们家四姐弟,连个大人都没有,要是出了人命,我对不起我爹娘啊。”
眼泪抹上了。
简福元一听也对,其他村里人立马激愤起来。
“这样的败类就该送到派出所去,不能留着祸害人啊。今天敢放火,谁知道以后还敢干什么!”
“对,送派出所,让公安治治他,不然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不能放过这样的坏人。烧了人家的院子不能不赔钱,肯定得让他赔钱。”
张秀秀一看不好,自己弟弟要是送到派出所,那就是判刑。
急忙求饶,“乡里乡亲的!我弟弟肯定不是故意的,就是串门走错地方了,再说了这火也不是我弟弟放的,肯定是被人诬陷了。大家伙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我的面子上就饶了他吧。”
这话说的太不走心。
连带着全村人都笑了。
“张秀秀,你家这弟弟眼神太差了,串门都能走错地方!”
“走错门是假,想要偷走小黄鱼是真的吧?”
“我们大家伙可是亲眼看见从他怀里掉出来的小黄鱼,这还有假?”
“串门还没听说到了别人家拿东西的,这还串门?这是闯空门吧?”
大家伙奚落的话,让张秀秀也无地自容。
简福元拍拍手,“好啦,错不错交给警察来管!咱们管不着。去!给公安打个电话,把人押到大队部看起来。”
简福元的儿子,还有底下的几个村民一起把人架到大队部,就这样人都没醒。
张秀秀着急,可是没法子。
江成奎拉着她就走。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两口子今天算是偷鸡不成是把米,现在不光小舅子搭进去。
而且全村人恐怕都在看他们家的笑话,从明天开始,背后指指点点肯定少不了。
这个时候还不赶紧回去,在这里再掺和下去,万一小舅子那里再出生点什么意外,说不准他们一家子在村里都待不下去。
江成奎在心里埋怨自己这小舅子,干的这叫什么事儿?
你干,你可到干好啊,前有头,后有尾,哪样都没弄好。
你说你偷了小黄鱼,你倒是跑呀,你可倒好,还叫人家给打晕了。
抓了个正着,这叫证据确凿,警察来了也饶不了他。
张秀秀忧心忡忡地跟着自家男人回了家,自家弟弟可还在大队部里关着呢。
“孩子他爹,现在怎么办?我弟弟怎么办啊?我爹妈要是知道我弟弟给关到派出所,那还不得急死!”
张秀秀是真担心自己爹妈那个性子,要是弟弟真出了事儿,到时候真能杀到他们家来,那可是不管不顾不要脸面的。
江成奎怎么不知道。
自己那个丈母娘和老丈人就没有一个讲理的。
“你别管了,我自然有法子。”
江成奎早就想到主意,看守大队部的肯定没几个人,一大早刚刚灭了一场火。
大家都要回去收拾自家。
估计就是锁上门,把人往哪一扔。
自己那个小舅子醒了不跑才怪。
再说,他给一起的老吴是使了个眼色,老吴可是欠他一个大人情。
老吴可是村里老实巴交的人,一辈子娶不上媳妇,还不是他看到路边一个哑巴乞丐女人就想着换两个钱花。
把人领到老吴家里,老吴虽然给了他十块钱,可是没想到哪个哑巴媳妇收拾一下真的漂亮,还给他生下了一儿一女,儿女都好好的,就冲这个,老吴对他感激得很。
老吴刚才冲他微微的点了点头,还不就是已经心领神会他的意思。
一会儿肯定在门锁上做手脚。
小舅子跑那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只要跑了不回家里去,难不成还能抓着人不成。
张秀秀知道自己男人那是有本事的,虽然不吭不哈,可是有些事情自家男人才能做成,既然自己男人这么说那肯定是没事。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功夫,就听见村里又闹开。
她想出去打听,江成奎不让她出去,不过隔着院墙还是听明白,弟弟跑了!
大队部玻璃被砸烂,弟弟从后窗户给跑了。
这不村长带个人来他们家了,主要是看看小舅子有没有跑到他们家来,不过一看他们家的样子没人。
江成奎诉了半天苦,要是小舅子过来,他指定大义灭亲,把小舅子抓了交到大队部去。
简福元也没办法。
等公安来了,这人已经跑了公安,只能去小舅子那个村子去看一看去,人是抓不到的,这个事情算是不了了之,因为他知道小舅子指定跑了。
公安去抓人,那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毕竟这个盗窃的事情也是听大家说而已,又没有公安亲眼看到,既没证据也没什么东西。
不可能现在就铁板钉钉定性质。
可赔钱是肯定的,张家为了息事宁人,赔了江曼她们五十块钱,多的也没有,就这五十块钱也是公安出面的,这是刑事案件,没抓到人,连赔偿也不得不到,那让受害者情何以堪。
批评教育之后,张家老老实实把钱送到江曼她们手里。
后续张秀秀两口子怎么和张家人闹腾,江曼就管不着。
不过十天之后,人还是被抓到,判了一年。
也算是罪有应得。
江楚歌在屋子里照顾着冯铮。
外面乱糟糟的,也没心思去听,就是从他妈那里知道,昨天晚上小舅舅失手。
本来还以为小舅舅能从江曼家里把金条和玉佩偷出来,谁成想小舅就这么蠢,居然没干成事,而且还失手被人家给抓住。
不过现在小舅舅跑了,算是死无对证,对他们家倒是没什么影响,就是自己的那个玉佩可是没拿到。
这是她心里唯一惦记着的一件事。
江曼回到屋里把东西收拾了一下,那个屋子里已经被翻的乱七八糟。
大概是因为天黑,张秀秀的弟弟翻东西的时候,着急忙慌只拿走了金条,父母的这个嫁妆盒里其实还有些东西,只不过放在盒子最底下爱的夹层里。
这会儿被她翻出来,这布包里其实没什么东西,只有一块儿看起来一般般的玉佩,这个玉质并不好,也就是说不值什么钱,估计这也是张秀秀的弟弟没拿走的原因。
她把那块儿玉佩揣在兜里,再把父母零零碎碎的遗留下来的一些东西都装起来,有小孩子的银锁,应该都是他们小时候遗留下来的一些东西。
柜子里还有一些他们小时候的包袱皮,衣服什么的,看起来父母很珍惜他们小时候留下来的东西。
江曼琢磨了一下,反正金条已经给出去,自己的户口迁移证也签好,干脆他们今天在家里把东西收拾收拾,能搬一些东西走,就搬一些东西去走,先搬到县城去。
然后一点一点回家来搬东西吧,要不然怎么办?
这屋子里已经烧塌了一间房,这院墙根本挡不住人,半夜要是再有人摸进来,他们连挡都挡不住。
这屋子已经非常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