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蛙蹼男子(1 / 1)

大山中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苏九龄和南宫羽加快了飞行的速度;木杆上的年轻男子忽上忽下。

二人毫不掩饰眸中的惊诧,年轻男子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用一条拇指粗的长绳捆绑住双手,悬挂在木杆上。

男子在快速下坠,在到达最低点时,受绳子的弹力作用,年轻男子在空中上下弹了几下,又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隐隐还能听到骨骼断裂的声音。

苏九龄和南宫羽快速飞到年轻男子跟前,在众目睽睽之下,南宫羽不由分说的隔断绳子,又把年轻男子轻轻的放到地上,当他去解男子身后的绳索时,却发现他的衣服上染满了鲜血,双手更是血肉模糊,血还在不停的从指缝间流淌。

年轻男子奄奄一息的躺在南宫羽的怀里,苍白的脸上虚汗如注。

“九龄,他快不行了!”南宫羽面色严肃,沉重道。

苏九龄转身,直接将年轻男子的上衣脱掉,背后遍布着一道道血肉模糊的鞭痕,他把年轻男子放入空中,以空气为床,让他趴在上面,然后又运用内力,右手掌心向外,空中出现一道如水注口大小的清泉仿佛一轮弯月一样,自远方而来。

众人不可思议的看着,纷纷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目瞪口呆,呆若木鸡。

清澈的泉水,晶莹剔透,就像一盏上好的透明琉璃一样纯洁、毫无瑕疵。

苏九龄运用内力将泉水加热,水注外层便不停的往外渗出热气,他将这些经过加热后的泉水制作成一张透明的“被子”,然后又将“被子”慢慢的盖在年轻男子身上。

透明的“被子”刚盖在年轻男子身上,便从腰侧穿过腹部,又变成水注,十分乖巧地流向原来的方向,而在它的上方同样有一条水注在源源不断的流淌,经过苏九龄的掌心时,便又变成了透明的“被子”,然后又轻轻的盖在年轻男子的身上。

如此循环往复、源源不断,直至清除年轻男子身上的脏污,泉水不再浑浊。

这时,男子表情痛苦的皱紧眉头,呻吟一声。

苏九龄拿出外敷的上药,一一洒在年轻男子的背上,药物与伤口产生了作用,使得年轻男子痛的紧皱眉头,汗如雨下;苏九龄轻轻的执起男子的右手,他面无表情的看了一会儿男子指缝间被划开的两片肉片。

肉片毫无活力的耷拉下来,上面被鲜血染遍。

如果把被划开的肉片缝合一起的话,那便是一双如青蛙蹼手一样的手指,苏九龄思忖,这,或许就是他今天受到伤害的最终原因。

当村民们恢复平静,意识到来人所做的事情后,他们便在底下不断叫骂,人群又开始了比刚才还要严重的骚乱。

村民们咬牙切齿的瞪着苏九龄和昏迷的年轻男子,他们个个凶神恶煞,像一头发疯的狮子一样,恨不得将敌人撕咬粉碎。

有人从地上捡起带来的石头,用力抛向空中,南宫羽见状,急忙大袖一挥,石子落在了别处。

南宫羽听到了咬牙切齿的声音。

“他是怪物,就是他害死了村子里的其他人,我们今天是替天行道,为村除害,你是何人,竟然要出来阻挠我们!”一目眦欲裂的男子冲苏九龄怒吼道,那架势恨不得将苏九龄大卸八块,拆解入腹才能以解心头之恨似的。

苏九龄并未回复男子,甚至连看一眼也没看,他拿出一排银针,又拿出一把剪刀,轻声道:“会有些疼,不过,你若是以后不想再受到旁人的歧视,就忍着点。”

语毕,苏九龄便执起剪刀,便朝一片肉片剪去,昏迷的年轻男子被痛到惊醒,他撕心裂肺的喊叫起来。

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然而却动不了分毫。

他瞪大惊恐的双眼,看着底下的一群人,内心的恐惧将他紧紧扼住,找不到一点突破口,直至这时,他听到一道温润的声音,淡淡道::“肉蹼的面积有点大,若想让它恢复成正常人的手指,必须剪去一部分才行。”

指间传来撕心裂肺的痛,然而,年轻男子的心却感觉到安稳和踏实,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

眼泪如泉涌一样,扑簌簌的落下来,不知是想起了二十年来受到的委屈与艰难的生活,还是伤口太痛忍受不住导致的。

年轻男子不再哭出声音,他紧闭双眼,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虚汗如注。眼泪不断的从眼角处留出,再落下,混合着额头上的汗水一同落进地上的血污里。

南宫羽皱着眉头看着男子痛苦隐忍的模样。

苏九龄继续着手中的动作,轻声道:“忍不住就喊出声吧,这样会好受一些。”

年轻男子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咬着牙关,再没有喊出一声。

“只要他还在我们村子,就会给我们带来灾难,只要我们村子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他活着待在这里。”

“他不仅害死了自己的爹娘,现在竟然还给村子招来了瘟疫,害的人家一家四口全没了,我们必须要给村子里的其他人讨一个公道。”

“我们见他从小没爹没娘,觉得可怜,就让他在村子里住下,谁知我们竟然养了一个怪物,给我们村子带来了灭顶的灾难,这让我们该怎么活啊?”

“对,必须杀了他,只有杀了怪物,我们才有救!”

……

现场一片混乱,南宫羽一人根本无法掌控每一个人的动向。

混乱中,一个扎着双丫髻、约摸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拾起地上一把带血的镰刀(正是这把如弯月的镰刀,残忍的将年轻男子的肉蹼划开的)使出吃奶的劲掷向年轻男子。

十指连心的痛,让年轻男子的意识渐渐昏沉,他紧闭的双眼也慢慢松软,浑身的力气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慢慢软绵下去。

他彻底昏死过去。

小姑娘把镰刀抛向空中的一瞬间,口中喊道:“妖怪,去死吧!”

南宫羽一怔,看着飞向空中的镰刀,心脏一紧,眼看着锋利的镰刀就要劈向昏睡中的年轻男子,他纵身一跃,及时抓住了把手。

他优雅翩翩的落到地面,就像一个尊贵的王子一样,小姑娘呆呆的看着南宫羽的俊脸,一时间,被迷的六神无主。

而南宫羽则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他没想到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竟然能产生这么强烈的恨意,强烈到要杀人的地步。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小姑娘从痴迷中回过神,忙躲到大人的身后,偷偷的看着南宫羽。

南宫羽看着众人愤怒的脸,一字一句,字字有力道:“我和朋友今日前来就是为了解决大家遇到的瘟疫问题,还请村民们相信我们;我朋友现在救助的这位公子,并不是什么妖怪,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平常人而已,请大家不要再做一些伤害他的事情了。”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你们突然闯进我们村子,又救走了给村子带来灾难的怪物,现在却说是来救我们的,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你替我们杀了这个怪物,我们就相信你们是好人,不然,别想让我们相信!”

一向不善于与人沟通的南宫羽,看着这群冥顽不灵、好坏不分的村民,心中难免会有怒火,他纵身一跃,停在苏九龄跟前,破罐子破摔道:“我不管了。”

这时,苏九龄已经将十指间的伤口全部缝合,上药,又给包扎好,他道:“先把这位公子送回去再说。”

“可我们不知道他家在哪啊?”南宫羽道。

“最破的地方就是他家。”

南宫羽深深的看着即使在昏睡中依然紧皱眉头、痛苦不堪的年轻男子,轻轻道:“也是。”

长了一双青蛙蹼手,又被村民排斥,当成怪物对待,日子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村民见苏九龄和南宫羽从上空飞过,一看是年轻男子家的方向,一行人也匆匆的往那赶去。

苏九龄轻轻的将男子放在床板上,南宫羽看着空荡的房间,房间内除了一张木板床,一个生火做饭的炉子外,没有其它任何东西,他环顾着一周,发现木屋的四周皆大大小小的透着光,露着缝,他又抬头看向屋顶,果然不出所料,屋顶露了半边天。

“他现在身体很虚弱,也需要人照顾,把他放在这里养伤,实在不是一个好办法,但考虑到这里发生了瘟疫,也不方便把他带出山疗伤。”苏九龄担忧道。

南宫羽看着昏睡中的年轻男子道:“这个村子里的人戾气都很重啊,就连一个十岁的小姑娘都敢拿起武器杀人。”

“处在这样一个无人救援的环境,总是容易滋生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留在这里照顾他,我去看看其他感染瘟疫的患者。”苏九龄嘱咐道,随后又交给南宫羽两瓶药道:“你时刻留意他的情况,他身上的伤势很严重,很容易就会发烧,甚至伤口感染,一旦发现了,就立马给他用药,白瓶是退烧用的,红瓶是处理伤口感染用的。”

南宫羽无奈的接过药瓶,道:“你自己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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