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会男宾和女宾是分开的,宁瑾和叶元铮进了明乐郡主府,临分别的时候叶元铮小声道:“一定要小心。”
宁瑾点头,“知道了。”
叶元铮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离开。
不远处一座阁楼的二楼上,一个墨衣男子手执茶杯临窗而立,看着镇国公夫妻“恋恋不舍”的分别,握着茶杯的手收紧。
“叫镇国公陪朕下棋。”
“是。”
太监听了吩咐,马上小跑着去请叶元铮。叶元铮见到这位太监总管就是一愣,没想今天皇上也来凑热闹。
他跟着太监上了二楼,一进房间就感觉到了丝丝压力,走近皇上行礼时这种感觉更盛。皇上心情不好,叶元铮的心提起了几分。
“坐吧。”
叶元铮坐在皇上对面,两人开始对弈,一连杀了几盘,皇上次次把他杀的片甲不留。叶元铮的心慢慢收紧,皇上这是对他不满了。
往日他也和皇上下棋,他的棋艺不如皇上,但皇上从没有下过这么重的手。这是在给他警告?
叶元铮思来想去都想不出来哪里得罪了皇上。
顾斯年杀了几盘,心中的郁气消散了一些,也觉得没意思了,摆手让叶元铮下去。他知道他这是迁怒了,但迁怒了他叶元铮又能如何?
叶元铮退出房间,小心的问太监总管,“皇上今日心情不好?”
太监总管只笑不答。他也猜不透皇上在想什么,但他知道肯定跟那位国公夫人有关。皇上日日关注国公夫人的行踪,说没点心思谁都不信。
叶元铮没问出个所以然,给太监塞了及张银票大步离去,他要好好想想哪里让皇上不高兴了。
这边宁瑾跟着明乐郡主府的下人到了宴会厅,一进去就闻到阵阵花香。现在是二月份,天气还有些冷,但是宴会厅里处处摆放着盛开的花。
宴会厅里,三三两两的夫人小姐坐在一起谈天,气氛很是热闹。
“你来了?”明乐郡主见到宁瑾就迎了过来,宁瑾朝她行礼,礼行了一半就被她扶了起来,“我这没那么多规矩。”
宁瑾跟这位明乐郡主见过几次面,不是很熟悉,但每次见面谈话还算愉快。
“都说你与绥阳伯府哪位嫁给翰林的远亲,样貌特别相似,我今日见了哪位翰林夫人,觉得形似神不似,哪位太小家子气。”明乐郡主边走边跟宁瑾聊天。
“我也这么觉得。”看来卓妧是真的来了。以赵修文的官职,卓妧没有资格参加这个宴会,应该是跟着绥阳伯夫人来的。
绥阳夫人的心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就不怕她那个没脑子的女儿,再闹出什么丢人的事情?
“你倒是一点都不谦虚,我喜欢。”明乐郡主看向前边的绥阳伯夫人,又道:“你介意跟绥阳伯夫人坐在一起吗?”
宁瑾看着明乐郡主笑,“当然不介意,不坐一起怎么会有好戏呢?”
明乐郡主脸上有一瞬的尴尬,然后哈哈笑着说:“你倒是什么都敢说。”
宁瑾笑,明乐郡主喜欢热闹,喜欢看戏,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
说话间到了最前面的一桌,宁瑾虽然年轻但是一品诰命夫人,桌上的人纷纷朝她和明乐郡主行礼。唯有绥阳伯夫人和卓妧,给明乐郡主行了礼后,直接坐下来,没有给宁瑾行礼。
宁瑾似笑非笑的看向绥阳伯夫人,意思很明显,等着她行礼。但绥阳伯夫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好似没有看到宁瑾的目光。
在座的夫人小姐面面相觑,都说镇国公夫人跟娘家不和,这次她们是亲眼看到了。
“绥阳伯夫人和赵翰林夫人,见了我家夫人为何不行礼?”宁瑾身边的丫鬟抬着下巴看绥阳伯夫人和卓妧,那态度不是一般的倨傲。
绥阳伯夫人手指甲都陷进了肉里,她本来以为这么多人,她不向宁瑾行礼她也不会说什么。让亲生母亲给她行礼,她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没想到的是,宁瑾一点脸面都不给她,非要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这个女儿行礼。
“妧儿,”永宁侯夫人作为绥阳伯夫人的娘家人,想出口劝说两句,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坐在一边的二夫人拉了一下,她便也不再说了。
这边是主桌,发生一点事情整个宴会厅的人都会知道,此刻宴会厅里鸦雀无声,大家都看着宁瑾和绥阳伯夫人。
“江她可是你亲上母亲,”卓妧忍受不了众人的目光,站起来指着宁瑾道:“你竟然让亲生母亲给你行礼,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宁瑾轻蔑的看着她,“你又是何人是何人?”
“我”卓妧被这句话堵的脸胀红。
“好了,绥阳伯夫人你理应给镇国公夫人行礼。”明乐郡主这时开口了,国礼大于家礼。
明乐郡主都说话了,绥阳伯夫人和卓妧只能向宁瑾行礼,宁瑾泰然的受了。
“你也应该向母亲行礼。”卓妧对着宁瑾怒道。
宁瑾对着绥阳伯夫人笑,“绥阳伯夫人,可用我向你行礼?”
绥阳伯夫人咬牙,“不用。”她怕宁瑾说出的事情。
卓妧恨的脸都扭曲了。
宁瑾坐下来看也不看她们一眼,这才哪到哪啊!她们难受的日子在后面呢。
在座的有性子活泼了调节气氛,不一会儿大家似乎忘了之前的事情,又开始聊天。明乐郡主似乎对宁瑾很感兴趣,一直拉着她说话。
而绥阳伯夫人和卓妧好似被孤立了一般,在哪咬着牙喝茶。
很快到了午膳时间,下人们撤下茶具上来美食,众人开始吃饭。古人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宴会厅里此刻几乎鸦雀无声,宁瑾还有些不适应。
一个青衣丫鬟给把一碗汤放在宁瑾面前,宁瑾端起来喝了一口,挑眉,加了料的汤味道也不错。她又连着喝了几口,然后看了一眼身后的丫鬟,丫鬟会意退了初秋。
绥阳伯夫人和卓妧看到宁瑾喝了那汤,内心狂喜,她们等着宁瑾出丑,等着她被叶元铮休弃,看她到时候还怎么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