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士如潮水一般涌向陈鱼,然而就在这时,陈鱼身后的大号油布帐篷竟是从中鼓了起来,如同一个极大的气球一般慢慢升起,露出了十二铜人巨像的下身以及地上的白月。
“你们来自何方,邯郸还是河东?你们是卫士吗?你们只有你身上的衣服吗?你们对于权威的制造者们很是尊重?我说的话是不是你想要的?你们的潜力用在了何处?你们做着按部就班的工作,生活在这个大牢笼之中,你看到了周围的人,所以你们会去买房子,车子,想要成为像李斯那样的人,但是,你们不会,你们只会逐渐的成型,所以你们会有抱怨当权威将手指向我这个指点大秦的方士时,你们有了愤怒,因丞相而愤怒,试问你们有几个人是懦夫,又有几个人想要成为英雄,你们的心里是否要呐喊着什么,哪怕只有一炷香时间,你们要长生吗,你们是秦王吗,或者说你们是李斯?你们是蒙恬?有谁会关注你们吗,悠悠大秦阿房尸骨如山你们怎能左右,你们只是众生中的一员!”
陈鱼没有理会李斯的大喊以及卫士的咆哮,他只是如一个疯癫之人般披头散发的挥动着手里的竹剑,言语更是疯癫了起来,言毕看着甘泉正殿的方向大笑了起来。
“上仙在此,谁敢当之!”
陈鱼的这声大喊着实起了作用,虽说大秦百姓祭祀天帝,然这能让和氏玉璧发光的方士想来也是人有些神通的,隶属于铁手的兵士各持长戈围在了十二铜人的周围,在听着陈鱼的疯癫之言后没有人敢向前进一步,俱是看向了大内第一侍卫铁手,而铁手也是有些拿不定主意,持刀立于石阶正中看向了李斯。
“铁手。”
“在!”
“拿下左慈取回和氏璧,若有个闪失你便与他们去阿房傅籍吧。”
“小的明白!”
这一回铁手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挺着双刀径直从石阶上面一跃而下,朝着陈鱼冲了过去。
“你们建万里长城,抵挡住这匈奴,千古传名,这自然是功绩,然而过了数千年之后,你们又拿什么证明你们的存在,是压在巨石下面的枯骨还是这累累的青砖,殊不知那时你们人力抬过来的青石已是换了许多,所以你们只是历史的过客,你们在询问着方士,祭祀,然而他们和你们的去处是一样的,你却要询问这长生灵药,秦王啊你说你可不可笑!”
此时的陈鱼已然是退到了“热气球”正中位置,一边大声喊着所谓的疯癫之言一边向上爬去,油布口袋之中已是泛起了阵阵烟尘,好在这油布口袋极大,邵白与黑皮沈毅倒也有呼吸的空间,至陈鱼到达几人所在之处时,这偌大的油布口袋已经是鼓胀起来,硬是将硕大的木架以及那个陈鱼特制的特洛伊木马拉了起来,却只是拉了起来,只见十二根绳索沿着木架显现而出,正连着地上的十二具铜人像。
“快拦住此人!拿回和氏璧!”李斯直到看见这偌大的油布口袋竟是凭空而起才知道自己竟是看低了这个方士,什么所谓的疯癫之言只不过是蛊惑人心,而这个方士真正的目的或许就是那个和氏玉璧,即将要成为传国玉玺的荆山之玉!
铁手也是极为惊讶的看着这宏伟的一幕,如同一柄大伞的骨架一般,这油布口袋就这么直直的原地飘着,若不是十二根绳索拉着想来此物已是飞至空中!
铁手如此,兵士亦是如此,身为大秦侍卫的他们见过很多,什么长什么之战,什么水淹城池,但是他们没有见过谁说我格物然后飞一个给你看看,而今在这大秦最具权威的咸阳宫之中,他们看到了这一幕,也听到了一个方士的疯癫之言。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听懂陈鱼在说什么,兵士有万人,如同上万个读者一般,举着手中的武器听着这个所谓的“方士写手”说出的这些话,如同这个写手只要哪句不如而今主流之意便先张口喷上几句然后再将手中的东西掷了出去,攻击这个疯癫的“写手。”
“疯了,真的是疯了!”说出这话的并不是在场的众人,或者说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那个沉睡了千年,思考了千年的荆山之灵。
陈鱼理了理长发,拿过一根麻绳扎了起来。
他没有再说什么疯癫之言,只因陈鱼看到了一个人或者说看到了这人手中寒光凛凛的双刀。
大内第一侍卫人称追命无情冷血闪电侠的铁手……
“竖子敢尔!”
铁手飞身而起,一脚踏在铜人巨像上,准备从这巨像连着的绳索冲至陈鱼之处。
他的身手是最好的,双手持刀尚能如同一片风中的叶子般轻盈,几个连纵便到了巨像的中间位置,看着上方的绳索咬牙屏息,一个大跳用手中的刀身搭在了绳索之上,顺势朝着陈鱼荡了过去。
“先生!”黑皮眼尖,指着这个比杂耍演员还要利落的铁手大喊了起来。
“你们几个注意下方的弓弩,另邵白把这个绳子解开吧,我们起飞。”
陈鱼说的极为轻松,只因在这巨大热气球中的几人曾在那曲梁之地“试飞”过一次,不论是心理或是操作都有了底,几人自然也就自信了起来,尤其这身边还有这个无所不能的“间歇性综合不定期偶尔神经偶尔趣味正经与否没人知道但是学识极为广泛”的陈鱼……
或许可以称其为叶问,发克油,陈近南,李十针,左慈……
兵者,诡道也。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东南西北左右东南西南……”
陈鱼微微笑了笑仰起了头抬起了手中的火铳,散乱的发丝在阳光的照耀下让此时的陈鱼看起来更像是个西部牛仔。
砰!
一道耀眼的火光从陈鱼手中的长杆兵器中喷出,惊得下方万余兵士中的数人大呼方士出手了倒真是有些大炮出手惊为天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