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门炼铁手艺?既然如此那我倒要见识一下了,明日你再来此地时,带着你那兄弟。”
“不知方士此番需我等进宫几天,我家中还有良人尚在,柴米油盐之物,皆是由庶民置办,若是进了宫内,则良人受饿矣。”
“哦?上次不是给了你些许钱物了吗。”陈鱼看了看邵白身后的白月,板起了脸。
“方士息怒,实在是在下不知进宫几日实在是……”如今的邵白没有了那股身为邯郸邮差的闯劲,生活的重担迫使邵白成为了另外一个人,一个为了吃饭而发愁的人。
他认得陈鱼,但又不得不在众人面前演上这么一出戏,陈鱼自然明白,唤过几名小厮,拿过几串方孔大钱交给了邵白,许是觉得不够,陈鱼又让人拿过了一袋麦米,拎在手中感受了下重量,陈鱼拿过一根绳索扎住了口袋,将麦米递给了邵白。
就这样,陈鱼与铁手还有其他卫士收拾完了东西回了咸阳宫,临行之时看了一眼浓眉方口的项羽,直至自己的马车渐渐远去,陈鱼才撂下了车帘,开始了闭目沉思。
邵白本欲问起沈毅几日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哪知沈毅竟是快走了几步没有理会邵白,绕过了正街便不见了踪影,邵白也只得无奈的扛着米袋赶回住处。
至住处,正看到苏芷烟穿着件满身油污的衣服弄着炉灶,听到开门的声音,苏芷烟转过了头,看到来人正是邵白,满脸黑灰的苏芷烟微微笑了笑,宛如白玉的牙与脸上的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黑皮兄弟呢。”邵白伸头看了看屋中,没有发现黑皮的身影。
“没柴了,黑皮见你一天未回,便出去了,想来是寻柴米去了,今日如何,可是见到了那陈……”苏芷烟腾出一只手在脸上抹了抹,炉灶的黑灰混着汗水在苏芷烟的脸上涂上了均匀的一笔。
她本是要说陈鱼的,但想起那个变瘦了的陈鱼如今已是名为左慈,说出的话顿住了,微微笑了笑,因为苏芷烟看到了邵白身上的米袋。
“我来吧。”邵白将米袋放在了地上,挽起了袖子,站到了之前苏芷烟的位置,俯身看着炉灶中的情况。
“这米袋中怎么有一个木片。”刚解开米袋上绳索的苏芷烟惊声说道。
“什么!”邵白听得此言连忙转身,正看到了米袋正中位置木片的一角,顾不得手上的灰尘,邵白直接将手伸进了袋中,拿出了陈鱼不知何时放在袋中的木片,迎着一旁的灯光看了起来。
木片上只有一行字。
使苏芷烟速速出城,隐居于荆山之中,日后定可相见!
这!
邵白抬起头,将手中的木片递给了苏芷烟。
良久之后,苏芷烟满脸黑灰的叹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我便去荆山住上一段时间吧。”
邵白没有说话,堆坐在炉灶旁边,慢慢的从身上拿出了那窜陈鱼给他的方孔大钱。
“良人。”苏芷烟没有拿邵白手中的钱,而是慢慢坐了下来直视着邵白。
“陈鱼兄弟的话还是信得过的。”邵白低声说着,慢慢伸出手将满身油污与黑灰的苏芷烟抱在了怀中。
“那便去荆山吧。”苏芷烟晃了晃胳膊,却没有挣开邵白的双臂。
“明日我会进宫,事情过后我便去找你。”邵白慢慢的说着,同时拉开了苏芷烟的裙裤。
“我这身上满是黑灰,良人你……”苏芷烟似乎明白了邵白要做什么……
“哼。”邵白闷哼了一声,直了直身子,拉过了苏芷烟的手,将苏芷烟摁在了炉灶上,脱下了她的裤子……
黑与白,烟与云。
蓦然一声**,使得这灶台之地也是多了一丝韵味。
“嗯。”
宛如黄鹂悠鸣一般,双手在炉灶上的苏芷烟唱着最原始的歌谣。
许是这邵白力气用的大了,腰间一挺,竟是把苏芷烟身前的灶台压的塌了下去,也是邵白眼疾手快,在苏芷烟倒下之前揽了回来,由于身体连在一起,又将其压在了墙上。
“没…有…灶…台…啊,要…怎么…”苏芷烟身上已是见了汗,想要说的话也是混合着呻吟断断续续起来。
吱嘎……
木屋的门开了,手中提着一块肉的黑皮迈步走了进来,正看到了光着下身的二人,黑皮连忙转身原路走了回去,直到黑皮走出了些距离才想到自己带回来的肉落在了屋中,苦笑了一声又走了回去,挨在了土屋附近坐了下来,听着屋中越来越大的歌谣四十五度角仰望起了夜空。
…………
夜空黑漆漆一片,偶有几个特别亮的星星和一个在云朵里晃悠的月亮。
君易殿辅殿之中,陈鱼如前几日一般在地上画着图,不时的起身拨弄着周围的油灯,如此多次之后,一名侍者端着饭食走了进来,却不是前几日那名老仆。
“方士请用。”侍者低着头,将食盒放在了地上慢慢走了出去。
“不知那位老仆现在何处。”陈鱼收起了地上的图,看向了侍者。
“他病了。”侍者依然低着头,声音也是微弱。
“原来如此。”陈鱼点了点头,打开了地上的食盒,美食的香气飘了出来,当即让陈鱼流出了口水。
侍者微微抬起了头,退下了。
“真是好厨艺。”陈鱼拿起了加长的筷子,夹起了一块肉。
许是陈鱼画图时间长了,又或是这筷子用着不是那么的合手,刚到嘴边的肉一个凌空一千八百度旋转从筷子上跳了出去,宛如大内高手一般落在了地上。
“连肉也这般不愿与我。”陈鱼摇了摇头,看向了地上的肉。
肉自然还是肉,而在肉的旁边正摆着几样东西,使得陈鱼从肉又看向了几样东西,譬如陈鱼刚从奉常那拿回的一箱子稀有金属。
陈鱼慢慢的蹲了下来,从箱子中拿出了一块银,对着地上的肉摁了上去,未过多时银上多了一层黑色的图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