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牛怎么都不敢相信陈鱼能宰了一只狼,而且是一只独行的狼,身中十二刀,就算是那有名的狗屠也不及陈鱼之刀法,不对不对,这事定有蹊跷,陈鱼打个狗还让狗咬了几口,更别说狼了。
陈老爷子就这么惊愕的看着陈鱼,随后摇了摇头,但那一瞬间他想到了陈鱼的伤,那不正是一只狼爪吗!
陈壮看陈牛神情再联想到陈鱼受的伤,惊讶神情不亚于陈牛。
“喂!”
陈壮与陈牛都在盯着陈鱼,站在一旁灵儿的养母看着陈牛欲言又止,倒是灵儿岔起了腰,直接嚷了起来,为养母鸣不平。
童言总是无忌的,因为它能从最根本的角度看到最原始的事情,而且没有任何的思维,丑便是丑,美便是美,不会因为你是什么将相达官而有所忌惮。就算只是一个喂,陈鱼也能从那鼓起的腮,歪着的头,清澈眼中看到灵儿的不满。
“你是叫灵儿吗。”陈鱼蹲了下来,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使伤口不会受力,更重要的是视线与灵儿在一个平面上。
“哼!”灵儿倒是没有说出那句一层不变的台词,而是头往旁边一歪哼了一声,避开陈鱼的目光,阳光洒了下来,映着灵儿的侧脸,浅浅的酒窝,发丝的光影……
陈牛收起了惊讶,与灵儿养母谈起了陈壮之事,陈壮也是聚精会神的听着,黝黑的皮肤因为紧张沁出一层汗珠。
灵儿则是躲到养母身后,抓着养母的衣服,不时伸出头看着陈鱼,陈鱼笑了笑,撑着身体站了起来,或许是碰到了身上的伤,动作看起来是那么的吃力。
陈牛与灵儿养母并未说日期以及其他,倒是像百科全书一般给陈老爷子讲应当注意什么,陈鱼在旁听着这有些文绉绉的陕西腔调,明白了一些事情,也知道了秦人成家的一个流程。
你家姑娘什么名字啊,多大年纪啊,处不处对象啊,我家有别墅有奥迪啊……
那边女方家二老一点头,行。
选日子吧,送个活的大雁啊,东西什么的,这叫提亲之礼。然后各种仪仗队二十个马车,去接回来,往屋里一领,地动山摇……
陈鱼以为送大雁是看中的大雁的美味肉质,仔细一听才明白,原来秦人送大雁是有特殊意义的。
大雁失恋后,一直那么南北飞着,追寻着云中的哀愁,直到死都没有找其他伴侣。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
灵儿以及养母回家了,剩下陈家众人,还有几名大汉远远的看着。
鸡肉还是那个鸡肉,只是吃肉的人都是有了心事,心事最重的莫过于陈牛老爷子了,陈壮这算是一桩大事,理应高兴,但陈牛又看了看陈鱼,放下了手中的箸,却发现没有什么能嘱咐陈鱼的,能宰了独狼,能自己治伤,陈牛点了点头,拿起了筷子。
陈鱼吃的很少,一是有心事,二是身上带着伤。
伤对于他来说都是次要,初到秦朝,刚刚融入陈家便要去傅籍,怕是见不着陈壮的亲事了,又不知邯郸郡中如何情况,还有那磁县县令,眼前的一切对于他而言是未知的,他要抓着手中的刀,一步一步的走,才能在这个传说中的朝代活下来,才能找到和氏璧,才能见到传说中的那个人。
用过饭食,陈牛还是把陈鱼和陈壮叫到了一起,简单说着傅籍要注意的事情,还有万万不可顶撞上级,陈鱼陈壮行了礼,便回了各自屋中。
陈鱼想到了大雁的事,活的大雁应该要很多钱,不如自己去抓一只,也好当份心意。
雁怎么打?
当然是找个射手……
没有弓弩?
陈鱼去柴房转了转,找来了一段木桩,还找到了几颗钉子,几根绳索,还有一把类似锉的存在,喊过一名大汉,开始了制作。
那名大汉按照陈鱼吩咐把木桩取中间位置成一块木板后便看着陈鱼拿着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同时嘴里念着什么受力角度,还把木板放在地上,用绳子画了一个圆,拿出短刀在木板上划出几道印记。
陈牛与陈壮听到声音又凑了过来,看着满地符号陈牛老爷子皱起了眉,悄悄拽过陈壮说起法师的事情,他觉得陈鱼反常定是与这些符号公式有关,然而就在陈牛与陈壮商议的时候,陈鱼慢慢的站了起来,再看那木板上,多出了一柄弓的形状。
陈牛恍然大悟,他也会做弓,但都是一点点量着做出来的,像陈鱼这种只用一个圆圈片刻之间成型的还未见过,瞧着地上的符号公式,背着手来回走着,不时看着陈鱼,思考着诸如驱鬼,驱魔之类事情。
陈壮倒是对那些公式很感兴趣,刚要仔细看陈鱼便踩平了地上的公式,陈壮左右看了看,从大汉手中拿过了木板以及锯子。
陈鱼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惊世骇俗,他知道秦朝兵器制造业的宏伟,但没有见过,一张简易弓不会太张扬。
陈鱼落雁……
但陈鱼哪里知道,从磁县到邯郸郡中,因为那只孤狼的事情已是开了锅一般,更有几名剑士打扮之人到了山林中找寻线索,然而除了地上的爪印以及周围的血液,没有人发现什么。
与此同时,一名皮肤微黄之大汉头顶平冠,足蹬长靴,骑马往陈鱼所在村子而来,并打听着可否有人认识一个胖子,名为叶问……
正是皮靴大汉邵白,他要找到陈鱼,然后比试一场。
这次他要比试剑法。
拿剑的才叫剑客,赤手空拳没打过陈鱼邵白觉得没什么,尤其在邵白看到了狼身上的刀伤,仿佛看见了那个眯着眼,潜伏在黑夜中,左手六右手七,瞬间出刀的胖子……
………………
邵白牵着马沿途打听着,却没有一个人认识名为叶问的胖子,只是看着他的衣着,还有他的马。
邵白皱了皱眉,既然那个胖子有如此身手,又怎么能没人认识,看着面前的村子,邵白踏步进了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