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太皇太妃,是幽王独孤焱的生母。如果被选中侍奉佛骨,那就意味着可以接近幽太皇太妃,而接近她则意味着有机会接触到秦越皇朝最尊贵权势的王爷幽王独孤焱。
独孤焱,如今的幽王,却也是尊荣无比的摄政王,当今小皇帝孤独城的皇叔,手握边疆百万兵马,可谓是秦越皇朝真正的主人。
“哎呀小姐,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清浅看楚清幽又发呆,气得跺脚绕到她面前,“难道小姐你真的想去出家当姑子,侍奉佛骨一辈子?其实,奴婢想着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强求的,不然闹到幽太皇太妃那里也不好看,如果大夫人和老爷强迫你,你就挡回去吧。”
楚清幽却不接清浅的话茬,转了个话头:“清浅,你有没有听过镜公主?”
清浅一愣:“就是皇朝历史上那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镜公主?听说她十分厉害,执掌皇朝朝政三十年,手段心智一点也不输给男人。”
楚清幽点了点头:“那你知不知道镜公主明明只是个藩王之女,为何会被封为公主,还得了这么大的权势?”
清浅眨眨眼,摇了摇头。
“因为镜公主那朝皇室人丁单薄,更加没有公主愿意侍奉佛骨,所以镜公主挺身而出,随太后侍奉。”楚清幽娓娓道来,“结果,镜公主蕙质兰心深得太后宠爱,破格封为公主不说,还点拨她学习处理朝政。皇帝孱弱不堪,镜公主便渐渐独揽大权,成了皇朝历史上最为著名的镜公主。”
“小姐的意思是?”清浅有点糊涂。
楚清幽弯了弯眉眼:“清幽不才,虽然不敢自比镜公主,倒也不妨效仿她。如今幽太皇太妃好比当日太后,而幽王或许就是当年的皇帝。他人眼里的苦差事,没准儿就是我们平步青云的升天梯。”
清浅听楚清幽这大胆的想法不禁怔住了,讷讷地看着楚清幽问:“小姐,这……这可行吗?万一,万一落得个一场空,你可真的要当一辈子的姑子了。”
楚清幽镇定地一笑:“清浅,反正,我们已经一无所有,嫡女的尊严,嫡女的地位,我们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名头,却过得比普通的丫鬟都不如。既然如此,我们不妨放手一搏。即便最后落得一场空,当一个侍奉佛骨的姑子,也好过在将军府里发霉发臭。”
清浅想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楚清幽重重地点了点头:“就是,侍奉佛骨起码还穿得暖吃得好。只不过,这京城里千金小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小姐你要怎么讨得太皇太妃的欢心进而接近幽王啊?”
楚清幽摇摇头:“幽王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最重要的是,我们顺利随太皇太妃去侍奉,引起她老人家的注意才是。清浅,你回去继续煎药,我们就当做不知道,等阴凤瑶和楚清眉坐不住了,自然会来找我。我就在这里等着她们来求我。”
“嗯。”
接下来的几日,清幽小居里过得有滋有味,清浅按照楚清幽的吩咐煎了药,而且不再用大夫人派人送来的膳食,反而是自己悄悄在厨房端些冷菜冷饭,虽然过得凄苦了些,但到底安全可靠。
这一日,难得的秋阳融融,楚清幽便打了个瞌睡,清浅也躺在屋子里的一张软榻上,难得的安静祥和。
忽然--
“大小姐,晚秋天寒,大夫人命奴婢给大小姐屋子里添些物品和衣物。”门口站着两名俏丽的丫鬟,楚清幽微微睁开眼一瞧,真是前世将病重垂死的她拽上花轿的春花秋月,大夫人阴氏的贴身丫鬟和得力心腹。
只见两人趾高气扬地站在门口,和楚清眉一样根本不屑于踏进屋子里半步。楚清幽扫了她们两人一眼,就看到春花秋月身后还跟着四名小厮,似乎抬着什么沉甸甸的东西。
“抬进来放着吧。”楚清幽压根没有起身,顺手朝已经要起身的清浅摆了摆手,对着门口说。
春花秋月柳眉一竖:“大小姐,这可是大夫人亲自吩咐奴婢们置办的东西,难道大小姐不亲自过来抬进屋子里吗?”
楚清幽看着横眉立目的春花秋月冷冷一笑:“本小姐乃是将军嫡女,吩咐你们做点事情还诸多推脱。难不成是大夫人告诉你们,这东西必须本小姐亲自抬进屋里不可?”
“这……”春花秋月习惯了在楚清幽面前耀武扬威,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支支吾吾了半天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