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耍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夏元鼎都有些羡慕这个时代的女孩子了,不像他早早起来吃过早饭后还得去上课。八 一w?w?w?.?8?1 z?w.
这一次上课的地点可不在爷爷家那狭窄的地点了,杜员外赠送了一座邻水的宅院。先前夏元鼎就被几个堂兄拉着先去看了一圈,为什么说是一圈呢,因为这座宅院被高高的院墙围着,他们只能看到洁白的墙面。
院墙外栽种着一排柳树,绿绦下垂着,靠着柳树和院墙,几个人叠罗汉,夏元德和夏元初在最底下,他们二人看上去体型最壮,夏元鸣第二层,夏元杰第三层,这样最顶上的人才够到墙沿,看到里面的景象。
这种危险的行为跟夏元鼎无缘了,事后只是从夏元杰的口中听得个一言二字,都是夸里面好看的。对此,夏元鼎是不信的,刚初春,能有个什么好看的,无非就是些桃花这种普通的树种,真以为夏元鼎没见过世面。
“娘,我上学去了!”夏元鼎打声招呼就要出门了。
“去吧,放学了就早点回来,不准在外头贪玩。”夏李氏这样的嘱咐已经成了每日的固定用语。
“知道了!”夏元鼎扬长而去。
看着弟弟去了学堂,夏莹雪有些羡慕,要是在爷爷家,她也能跟着一起去了,可惜这是在学堂,爷爷也不允许她去,也是怕影响不好,看样子她只能待在家里了,学习织布、学习绣花、学习做一个女儿家的本分,想到这些她就有些羡慕弟弟讲的故事中的那些女子,花木兰能替父从军,祝英台能为爱化蝶,李清照是女词人,居然还有人能当女皇帝!
“莹雪,去看看鸡还有没有下蛋,今天怎么少了一个!”夏李氏的话让夏莹雪回过神来。
“哦,知道了娘,我这就去!”夏莹雪回了娘的话之后,立刻就赶往鸡圈的方向。
夏元鼎这次出门往东走,新学堂坐落在环境清幽之地,跟这些村民的聚居之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院门两侧种着泪竹,院子里有假山若干处,曲径通幽,小桥流水。
夏元鼎知道再好的地点也只是暂时的,过不了多久,经过这些学子的蹂躏,别想保持原状了。
“杜园!”
看到院门上的两个字,不用说,此刻夏元鼎已经到达目的地的。要不要先进去呢,夏元鼎还有些犹豫,毕竟这是陌生的地方,之前从没有进去过,还是等等看吧。
看样子,他今天是来早了。夏元鼎心里有些埋怨,你说爷爷为什么不提前带他们先参观参观呢,弄得到现在虽然知道学堂在里面,可是具体在哪个地方他是不知道的,这真是失策啊。
“你是来上课的吧,既然到了怎么还不进去?”正坐在院门边石头上思考的夏元鼎,碰巧被院子里出门的仆人看到了,便好奇问道。
听到询问,夏元鼎不假思索的说道:“我在等其他人到了,然后一起进去!”
“随你吧,夏老爷已经到了有一会了,正在喝茶,到时候可得好好跟着学,别惹恼了先生!”仆人说话也许是无意的,但夏元鼎感觉自己好像又被教育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口中的夏老爷可是我亲爷爷,我还需要教吗,早已经能够自学,这些想法在夏元鼎脑海里盘桓,而仆人却不见踪影。
村子这么小,还有人不认识他夏元鼎的,怎么他的知名度这么低,好歹他也是个知识分子,啥时候才能上达天听啊。
低着头,夏元鼎看着地上的蚂蚁辛苦的搬运着食物,倒是颇有乐趣,小小的蚂蚁都这么勤劳,夏元鼎不忍心把它们踩死,还是放过了它们,心想自己又做了一件善事,下次投胎的时候,希望能投到大富大贵的人家去,有一大群人伺候着,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
想着这些不可能的事情,终于望眼欲穿的等来了几位堂兄。
“小六,你是在等我们?”夏元德不确定地问道。
夏元鼎赶紧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清声说道:“还是一起进去比较好,免得爷爷因此误会了几位兄长。”
“还是元鼎考虑的仔细啊!”夏元德有些感动,手掌放在夏元鼎肩头不自觉的有些用力。
嘴上说得好,却没得到便宜,夏元鼎心里暗骂自己嘴贱,偏偏不说实话,最后承受了一波堂兄感动的行为。
“哥,不对啊,怎么就我们几个来了,不是还有其他人吗,难道就我们夏家人好学,来的都这么早!”夏元鸣看看周围没有别人,疑问道。
“我们来的不早啊,元鼎见到别人了吗?”
夏元鼎先是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没有,没见其他人来!”
这点,之前夏元鼎也没有注意到,夏元鸣一说,他也觉得奇怪,确实没见到其他人过来,难道其他村民都不想自己的孩子来学堂读书,何况这是杜员外的善举,又不收他们钱,令人费解。
夏元初可不会想这些费神的事,他拉着弟弟夏元杰的手,朝着杜园就走,边走边说:“时辰不早了,还是先进去吧,问问爷爷不就知道了!”
听到这话,夏元鼎也只好尾随进去,刚进园还没来得及看到什么,一阵清风送来沁人心脾的花香,不说别的,就只说这鸟语花香的立脚处,做学堂是适合的,夏元鼎给打九十分。
“听说昨天来了货郎,真是可惜啊,昨天我们都有事去!”夏元鸣又跟夏元鼎谈起了,村里昨天来了货郎的事。
夏元鼎还奇怪呢,二伯家两个堂兄可是最喜欢凑热闹的,怎么连有货郎来了也不过去看看。
昨天一大早,夏元德和夏元鸣就跟着夏守义去了集镇,去当铺把捡到的玉当了一大笔银子,这次去集镇就是为了盖房子做准备。
“你们是来学堂的吗?”夏元初像无头苍蝇在前面带路,还好园里的下人看到了,领着他们往正确的方向走去。
过了小石桥,看到不知名的四季常绿的树木掩映下,有一座木质的独立房子,门敞开着,窗户成排,雕栏画栋,檐角耸立。
“这就到了?”几人驻足后,夏元德问道。
“是了,学堂就设在里面,这里景色极好,开了窗子,四周的风景都能看得清!”下人笑着说道,也不领几人进去,人带到此处,便离去了。
不用别人领,此时他们已经看到了正坐在太师椅上养神的爷爷。对这院中摆设,夏继祖倒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当年在夏家祖宅的时候,摆设要比这奢侈多了,虽然他此时人在乡下,可不能把他当成没见识的人,毕竟曾经辉煌过!
几人心照不宣的轻轻迈入学堂中,看到这里窗明几净,心情都感觉好了,再看里面的摆设,桌椅整齐,被漆涂得十分平滑,室内光线十分好。
每张课桌上,都有砚台一方,笔架一个,毛笔一只,洁白的纸张平铺着。桌面左上角都有一本书,蓝色的封皮,黑色的书名。而爷爷坐着的前方,一张讲台静静立着,散着威严的气息。
“爷爷!”几人同时喊道。
“都来了,一人一个位子,都坐下吧!”夏继祖看着几个孙子,乐呵呵地说道。
生了什么,夏元德在说过让人找位子坐下来以后,率先往后跑,下了个靠后靠窗的位置。夏元鸣、夏元初很自觉的跟夏元德保持一致,三人前后排,连成一线。
只有夏元鼎和夏元杰老老实实的坐在前排,夏继祖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夏元鼎知道,坐在那样的角落,完全是鸵鸟策略,真的以为这样就能摆脱爷爷的监视了,痴人说梦!
“爷爷,就我们几个吗,不等别人了吗?”夏元鼎举手问,至于举手这个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没想到之后就被夏继祖采纳了,以后谁想提问,必须先举手,征得他的同意。不经意间,夏元鼎已经为宁朝的教育进步作出一点点的贡献。
“爷爷想了想,还是上午给你们上课效果会好一些,下午你们也在这里学习,省的到处乱跑。那些新入学的学童,等到下午再过来吧,有些东西还没准备好!”夏继祖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夏元鼎心里感到很无力,爷爷这样做,倒真是深谋远虑。
当然这都只是暂时的,等那些刚来的学童进度上来了,夏继祖打算分成两个组,进度快的一组,进度慢的一组。反正他的想法是,一个都不能少,谁也不能偷懒。
“爷爷快教我们认字吧!”夏元杰得了爷爷给他的简单读本之后,觉得很多字都不认识,他的学习愿望是强烈的。
“好好,你们俩有不认识的字,爷爷都告诉你们!”
说完便在旁边指导元杰和元鼎,夏元鼎没办好也只好挑几个笔画稍微复杂的询问起来。整整一节课,夏元德他们好像被放养了,他们几个在这学堂内憋得难受。
“你们说,爷爷是不是放弃我们仨了!”中午放学后,夏元德看了看天空,叹气说道。
“哥,你怎么这么说呢!”夏元鸣说道,想了想又接着说:“虽然我也是这么觉得!”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们可是要当征战沙场的大将军的,不用读书也能行!”夏元初不在意地说道。
“对,我们可是大将军,以后骑马佩剑可威风多了!”
三个人抛下夏元鼎和夏元杰,正做着将军的美梦,须知将军也得读得懂兵书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