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无疑是小邓艾人生第一次露大脸的时候。众人只见这个小黑小子定息,宁神,胸口一起一伏的他在调呼吸节奏,鼻子微微抽动,似乎是在感受风的速度,然后前把推泰山,费力的手把扯动弓弦:“嘎吱吱,嘎吱吱……”
这小孩儿的瘦小身子和那张弓比起来,比例显得那么的不协调,吴班看得都有点发傻,心说这小子脸上的表情,倒真的很专注很吸引人,不过你的箭头的方向和靶子,有点高了吧?哎……还往高抬,你这一箭是要往天上射吗?
“砰!”弓弦响,所有人都惊呆了!
原来,这小家伙由于劲头并不太足,距离又远,竟然采取的是战场上才用的抛射之法!
一箭双发,各中一靶子!紧接着,又是两箭,全是双发,全部中靶!
“怎么样,比你的射法强不强?”邓艾三次开弓过后把蒙脸布摘下来,竟然自信到也不看射中没有中,不问结果!吴班他竟然不气反喜,“砰!”一把把这小孩子抱在怀里,睁大眼使劲的盯这小孩,一个劲儿的夸:“强!我服了!小兄弟,你真行!我心服口服,外带佩服!”
“小兄弟?!”这吴班,一激动就是自己主动降辈分……别人也不敢乐。
吴班乐得抱着小邓艾转了三五个圈儿,最后激动得还想把孩子往空中扔!
“你快把我放下来!”
邓艾一是害羞,二是被勒得差点晕过去,使劲挣脱开了大家伙的怀抱,一溜烟儿跑得无影无踪,吴懿也眼里发直,明白过来,看着小家伙的背影问江辰道:“行啊士元,你从哪儿找到了这么天资高的娃儿啊?老子是开了眼了!”
“咳咳!一个苦命的孩子,将军您看他也是块好料子吧?”江辰这会儿心里得意着呢,不禁感慨两句,“依我看呐,你我这些老家伙,在战场上奋力拼杀、殚精竭虑的,最终图的是个啥子哟?不就是为了这帮娃儿们都能有个好前程么?”
“唉!”这话说到了大脸吴他的心坎坎里去了,他悠悠的说,“可惜呀,我是没有这样有出息的儿子,我那婆娘只会给我生女儿……”
江辰心底悄然转出一些恶念头,但全闷回肚子里了。
吴班在一边也毫无输阵的不痛快之感,这人是真爽利,前后变化反差之大让人接受不了,他说的是:“士元你亲儿子几岁了?大哥你女儿不是都八岁了么,要不要定娃娃亲?”
“不要!”江辰下意识的一口给回绝了,说完之后清醒了些,想在这鬼年月娃娃亲也是寻常事,但他从心底里拒绝这一套,便试着把话往回拉,“刚才我不也说了嘛,孩子们才是我们这些人的未来,而未来十年八年的事儿,你我是决定不了的,因此,我还是把希望都交给他们吧!”
刚说到了这里,院门外闹开了,窦仙仙领着一群小孩儿冲进了院儿里,在那边打打闹闹的,银铃般的稚嫩的欢笔声先传到了这边。
江辰手打凉棚,吴氏两个兄弟也都过来看,现在都快傍晚了,夕阳的余辉还挺刺眼,但只见霞光照射下,窦仙仙打扮得稀奇古怪,但整个人的仙气儿十足,而小黑孩子邓艾则始终像个小跟班儿,不离左右。
在她们身后,还有好几个大小不一的孩子,最小的顶大不超过七岁,庞军师的儿子庞宏也混在其中。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注意到,其中有一个饼子脸的小男孩儿像是个小头目的样子,人们不禁惊呆了……
“少主!”
“啊?”江辰恍惚也听见了这个称呼,他疑惑的看一眼吴懿,吴懿冲他点点头,轻声念叨出了两个字的名字,“刘禅……”
江辰立刻三步并两步过去,一把先拉开摆个格斗姿势的小黑孩子邓艾,然后向这八岁的小男孩拱手,带点恭敬的语气责备这位“刘少主”道:“少主,你怎么跑到了我的府里来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哦!是士元叔叔啊,”刘禅居然能认得庞统,竟然还能喊出他的名字,他这八岁的小孩子一挺胸脯,大大方方道,“我读书的地方在这儿不远,今天我和关兴、张苞他们刚下了学,路过这儿,他们都说这是您的府,我就进来玩儿一会儿了……”
“哦是这样啊……”江辰很好奇看这孩子,他五官貌相倒并没有史载的“有某种败相”,顶多眉毛有点淡,而在左眉中又藏着一颗红痣,这就更是明显福禄带喜的好兆了。他的脸形却不像刘备,刘备的五官那长得多英俊呀,而这孩子大概随母亲,鼻子眼睛都不是特别的大,总体来说,这还是个挺喜相的孩子。
但随后刘禅说的一句话,差点把江辰的鼻子给气歪了:“士元叔叔那个漂亮的大姐姐她是谁呀,我好喜欢她,请问我能跟她在一起玩儿吗?要是可能的话,我想效法武帝,金屋藏娇,娶她做我的妻子……”
刘禅指的是窦仙仙!
江辰听了个毛骨悚然!这还是个八岁孩子说出来的话吗?再说,金屋藏娇的故事也不是个好结局呀!这么说你刚才恐怕是假话吧,莫非是远远看到了窦仙仙长得好看,就势儿摸来了?好你个小昏君!我要揍你!别拦着我!
“那谁,关兴、张苞,你们俩给我过来!”江辰还是忍不住大发脾气,大吼着。
那边儿的孩子堆儿里两个个子最高的家伙,磨磨蹭蹭的往前挪着步子,来到了江辰面前:“见过叔叔。”
“你们陪着少主今天白天都学了些什么呀?”
“士元叔叔,”张苞就知道打仗打仗打仗,这么高的个子,见了生人基本上不怎么会说话,倒是那关兴,细长眼里透着精灵,“今天上的课是《论语》,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行了行了,”江辰不耐烦的一摆手,心说刘禅你让他背书袋子,这么大的孩子,学《论语》是不是太早了?而关兴都这么高了,再上这个课又未免嫌晚。你看张苞的样子是进这类书的材料吗?
这是哪个先生教的,懂不懂因材施教的道理啊?
江辰上下打量这两个大个子,只见他们几乎都已经成年了,个子都蹿起来了。这两个孩子在荆州时庞统都见过,印象也挺深刻,关羽张飞的亲生骨肉么,自然谁的儿子像谁,关兴天生赤红的小刀子脸儿,细长的丹凤眼还没有彻底长开,但那壮实的胳膊腿儿,俨然就是少年版本的小关公,缺的只差点精气神儿。
张苞就更不用说了,听他老子过来时说,这个半大小子成天的央求着要给他打盔甲打兵器,据说他已经偷偷的参加过某些小规模的阵仗。他个子真高,比普通成年人都高上了一头呢!
江辰看了看关兴张苞也明白了,为什么刘禅能这么自由,敢情有两个贴身保镖啊!
不用说还有更多的侍卫在院子前后左右守着吧。想想刘禅,其实真是个多灾难的孩子,多少回死而复生的危险经历。江辰看到了这些孩子,眼前突然间一亮,因为他想,要改写三国的大格局,最最关键的问题,除去把握住重要战机之外,还要把宝押对,是时候好好教育好这些下一代了。
刘禅现在已经八岁,已经懂事,正是汲取知识的大好年华。百年树木十年树人,十年的光阴可以把这孩子培养成为一个“乐不思蜀”的糊涂孩子,也当然可以把他培养成为一代霸主雄才,他的对手还不一定是谁呢!
关兴张苞后面还有好几个别的家儿的孩子,估计也是重要人物的后代,想想自己,孤身一人来到这世界,身无别物,只带了一个好头脑过来,真正能做的,到底是什么?
要做的重要任务,之一便是要立足于培养下一代!
“你们没有背过《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吧?有没有?”
“……”
江辰看他们三个脸上都懵懂的样子,这才醒悟过来,小三本儿三国那年月还没有出来呢!
“无妨,我马上写出来,回头我找你们的先生,或者找别人说说……”
江辰心里不知是要高兴还是要沮丧,他突然又转念,灵光又闪:“我为何不能直接办一个军校?知识是我的优势!还有那邓艾,他也是块好材料,就是身份门弟太低了,像他这样好的苗子,难不成我只能靠手把手的教?”
“两位吴将军,士元这里有一事相求,不知二位能否肯帮忙呢?”
江辰客气的要打吴大吴二的坏主意,他其实刚才也听说了,这哥俩都有孩子,他们的家族里,想上学正经学点东西的也是不少,能不能从他们兄弟头上动动脑筋?因为想办校么,又得花费一大笔的金银!
对了,又刚刚想到了一个问题,一直说来说去的“黄金多少斤”,到底是真正的黄金,还是黄铜啊?
“是黄铜!”吴懿极为直接的回答。江辰差点晕过去,好!果然如此!醒后瞬间他也释然了,黄金要真有那么多斤的话,三国估计早就统一了。
“那么说,我的求财之路还很漫长啊?”酸酸的江辰这么想着,把想办学校的事儿和吴懿一说。
吴懿对此并不抱太大的热情,因为他根本就不拿这件事儿当事儿!但他同意了。
“这也是个好事儿,那这样,你说要哪块地,要哪处房产,一句话告诉我,我给你搞定!还有,花多少钱,尽管也都来找我来要!”
“吴将军……您和元雄为何对士元如此鼎力相助?”江辰瞪大了眼睛,太痛快了吧?为什么?
早看出来了,吴懿吴班此行目的,倒更像是主动来送钱的,你当他们真傻啊,一定不只是想求当个先锋那么简单!
“士元快人快语,我告诉你吧!”吴班说道,“法正那家伙他疯了!他现在正在到处讹诈成都城内的官员,只为了和你打那个所谓的赌,他是要把所有人都逼疯才罢休啊!我们实在看不过去了,我们只希望你,一定要赢!”
“哦!明白!”江辰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一张弓,吴懿、吴班告辞,江辰突然笑道,“其实两位早该相信我。”
“嗯?此话怎讲?”两人一愣,就见江辰拉开了弓,弓弦上搭了一支箭,这个时刻靶子那边有一个仆人正在摘箭靶,六块靶子已经摘完了五块,最后一块,在这个仆人刚往下拿的一瞬间,江辰“砰”的一箭飞出,正中箭靶中心!
“很多事情,我都可以做到,就凭士元的才,以及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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