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进门,西门的目光便落在了伊雪身上,仿佛一只恶狼见到肉似的贪婪地“扑”了上来。来到跟前,看到学生会中鼎鼎大名的两位副会长也在,便满脸堆笑地招呼道:“火舞副会长、水柔副会长,你们在啊。”随后再看到慕楚飞三人,他脸色一变,颐指气使地问道:“你们三大废材怎么也在?”
慕楚飞最不爽的就是他这种两面三刀的处事态度,他眉头一挑,毫不客气地回道:“管你屁事儿。”
“扑哧,”慕楚飞此话一出,便惹得水柔忍不住笑出了声儿。
“你……”西门十分尴尬,指着慕楚飞说不出话,怎么也没想到慕楚飞一上来便针锋相对。
见西门指着自己,慕楚飞也不起身,脑袋一偏,眼角睨视着他说:“怎么想动手啊,先不说上次,你有没有打赢我们,就现在,学生会的两名副会长都在这儿,你还想当着她们的面儿欺负我啊?”
“我……”他瞄火舞、水柔一眼,二人安静地看着他。他还真不敢当着学生会副会长的面对慕楚飞怎么样,只好咬了咬牙忍下这口气,转过身满脸谄媚地地伊雪道,“伊雪你到这儿,怎么也不跟说一声,让我陪着你,要是在外面碰到了坏人怎么办。”说“坏人”二字时他故意地看了慕楚飞。
“坏人,我和火舞、水柔两位姐姐聊聊天,能碰到什么坏人?”伊雪语气很冷淡,“退一步来说,就算碰上了,我自己解决不了吗?”
“伊雪我知道你很利害,可赫连伯父让我照顾你,我当然得陪在你身边,以防止不良企图的人靠近你。”说这话的时候,西门的眼神又飘向慕楚飞。
慕楚飞见西门如此可笑心说:“不良企图,我看有不良企图的人也只有你自己吧。”
“赫连伯父说,赫连伯父说,”伊雪秀眉倒竖,烦恶地说,“我父亲让你照顾我,可没让随时都跟着我。”
“我不跟着你,怎么能照顾和保护你啊?”
“哈、哈、哈……”慕楚飞大笑,讥讽道,“话都能这么说,脸皮厚得,不得不让人佩服。”
听了慕楚飞的讽刺,西门怒从心起,他一扭头恶狠狠地盯着慕楚飞道:“慕楚飞,我和我未婚妻说话,你一个废物插什么嘴?”
慕楚飞还没开口,伊雪俏脸涨得绯红,“唰——”地一声,她猛站起身,杏眼圆睁指着西门道:“谁是你的未婚妻,西门辉你不要胡说。”
西门扭头,小人得志地说道:“赫连伯父不说了吗?等我们从学院毕业后就把你嫁给我。”说完他笑开了颜,眼里满是贪婪。
“我父亲是我父亲,我没说过,”伊雪明眸冷对,一脸怒容地驳斥西门道,“西门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死也绝不会嫁给你的。”说着她环视一圈剩下的众人说道:“对不起各位,我不太舒服,我先走了。”说着她就要离开……
慕楚飞不成想一向温婉的伊雪会对西门一句话,尽然这么生气?想来以西门的为人,应该是对伊雪干了一些不喜欢的事儿吧。
照理说,这种事慕楚飞一个外人不应该管,可是他看不惯西门的为人,只要能与西门做对的,他就开心。
更重要的是,当伊雪说要离开的那一刹那,慕楚飞似首感受了伊雪的内心:黑夜中一个孤独小孩无助站在唯一的路灯下深深地抽泣,世界全是黑压压的一片。在黑暗的世界中,只有她,只有她和那一盏冷清清、孤零零,昏黄而阴暗的路灯。
慕楚飞一把拉住她,正声说道:“为什么走,就为他?”他指向西门。
所有人都是一愣,只见慕楚飞缓缓站起身,双目平静地盯着西门,时间慢慢过去,他就这样冷冷的、淡漠地看着他,一秒、二秒、三秒……西门莫名地感到寒冷,这种深入骨肉的寒冷包裹着他,缠绕着他,让他颤抖,让他窒息——
“请你离开,这里是你的禁地。”慕楚飞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
西门心中慌乱,他急促地反驳道:“她是我未……”
“停!”西门还没说完,慕楚飞抬手打断他的话,“第一,伊雪并没有承认,她是你的未婚未婚妻,即便是你的未婚妻,你也没权力阻碍她生活;第二,未婚就是没有结婚,那么她就应该有权选择她的生活,她完全可以选择不跟你结婚,而你没有任何权力去干涉她的生活;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不喜欢你,你——让我感到恶心……”
“慕楚飞……”西门满腔怒火,他想要说点什么,可慕楚飞说得句句有理,他确实没法反驳。只得恶狠狠地瞪慕楚飞。
慕楚飞还不嘴软,咄咄逼人地道:“还不肯走,等我送你吗?”
西门此刻,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看了看伊雪又看了看其他人,所有人都盯着他也不说话。
同时,慕楚飞转过头,对吧台里的樱子说道:“樱姐,这儿有人让我很不舒服,影响了我喝酒的兴致,我可以请您让他离开吗?”
樱子早就看到了这一幕,虽然不清楚具体事情,但看到西门来把伊雪惹得非常生气,都是女人,当然偏帮女人。她大声回答道:“当然没问题。”
说着便走出吧台来到西门跟前,手一抬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对西门说,“这位先生对不起请你离开这儿好吗?如果你想喝酒,可以到另一边去。”说完樱子还故意指了指离慕楚飞他们很远的一位置。
西门看了看在座的其他人,又看看了慕楚飞(学生会副会长在这儿,他不敢闹事。)凶狠地对说:“慕楚飞,我们走着瞧,走!”说完转身带着自己的一伙人走出了“樱花酒吧”。
西门离开之后,慕楚飞又坐下来继续喝酒,伊雪满是感激地看着他,他淡淡地对她笑了笑。华晨风和修剑守则钦佩地对慕楚飞竖起了大拇指。
水柔一拍慕楚飞的肩膀,大大咧咧地说:“哟,没想到你这小子,还挺爷们儿的嘛,他你都敢得罪。”
“是啊,据说他人品很差哟,最喜欢在人背后使坏?”火舞似笑非笑轻声说道。
慕楚飞看了看伊雪,伊雪点点头,满脸关切地看着慕楚飞。
慕楚飞“哈哈”一笑,说:“我得罪的人够多了,”说着抬手一拍,拍掉水柔达在自己肩头的手,调侃道,“连疯丫头这样的人都敢得罪,我还会怕其它人吗?”
水柔一听这话,明眸圆瞪,便要发火:“你小子找打是吧?”说着又要动手。
慕楚飞刚想躲开,伊雪先一把拉住了想要动手水柔,并对慕楚飞说:“好了,小飞不要欺负水柔姐姐,水柔姐姐是好人。”
“我欺负她,你问问她,上次在院长办公室把我打得多惨?”慕楚飞一脸不可置信,故做委屈地说。
水柔把头一昂,满脸的高傲,冷“哼”一声道:“谁让你自己嘴贱!”
“我……”
“小飞,”慕楚飞话没说出口,火舞便打断他的话道,“水柔虽然凶点。”
“姐姐!”水柔有些不满。
火舞睖她一眼道:“等我把话说完。”
“哼!”水柔“凶恶”地瞪慕楚飞一眼,气嘟嘟地把脸扭向一边,伊雪面带和善笑意,拍拍她以表安慰。
慕楚飞见水柔瞪自己心头嘀咕道:“母夜叉,又不是我说你凶,而且本来你就凶,你姐姐又没说错。”当然,这些话慕楚飞只能在心里想想,他还真不敢把水柔惹急了。
火舞继续说:“水柔虽然凶点,但本性不坏,她做事都是是当着面来,西门可不会明着来,你还要真的小心点哟。”火舞话说得是很关切,可慕楚飞却总觉有点看好戏的味道。
一直以来,慕楚飞就没把西门那小子没当回事儿,在他眼里,西门仅仅只是跳梁小丑。反而是水柔,从见到她第一天起,慕楚飞就觉得水柔这女孩古古怪怪的,她似乎对自己有所了解,甚至应该与自己有所交集。但是慕楚飞搜索了记忆千百遍,可以肯定自己的记忆中绝对没有她痕迹。
而今天又看到水柔的双胞胎姐姐,看似这火舞姐姐优雅大方,可是慕楚飞心里总觉得那里不对。火舞太复杂,她绝对比水柔更难缠。
慕楚飞不懂为什么会对她们有这样的警觉,这是一种没理由却发来自内心深处感觉。慕楚飞完全可以体会得到,自己和她们,和这所学院,甚至是这间酒吧,都有着某种说不出的联系。
命运与未知的不安、惶恐、鲜血、痛苦紧紧地纠缠,这就是属于慕楚飞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