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文不易,支持正版,晋江言情,五彩缤纷此为防盗章
原本以为那个英俊的家伙是个快乐贵族,却原来是个死了老婆走不出来的鳏夫。老婆的遗物看着伤心,贱卖了眼不见为净,倒也说得通。
迎春倒不以为这家伙多可怜,那种位高爵显金子多的单身贵族,要多少美娇娘有多少,不过时间的问题。
自己这种不待见的穷丫头才是可怜!
不过,对于九爷的善意,迎春还是心怀感恩。
她起身一福:“都怪我多思多想,无端端提起你们主子的伤心事,是我的不是!”
周青忙着回礼:“这不碍的,都过去了。”
周青说话告辞。
迎春却道:“贵主仆对我有大恩情,我无以为报,就提醒你一句话,这孙绍祖心狠手辣,无情无义,不是可交之人,周大爷您还是离他远些吧。”
周青作揖:“多谢奶奶提醒,我跟孙绍祖也只是酒肉之交,今日到贵府,也是被孙大爷生拉硬拽,并无深交。”
迎春闻言舒口气,周青主仆帮了自己,且不能让孙绍祖给人添乱。
无论哪个王朝,皇帝对王公大臣结交臣子都十分机会,弄不好就是结党营私,双方都要受到惩罚。
周青一番言辞打消了迎春的疑惑。九爷的身份迎春虽然没有仔细追问,且也从贾琏的态度猜出几分。那个九爷的打扮,不是宗亲就是王室,或者还有可能是个皇子。
只是迎春有些疑惑,这个周青跟她有限的认知有些出入。王公贵族身边跟着的不是太监吗?这个周青身材挺拔,声音洪亮,绝对不是太监。贾琏称呼他周兄,必定是地位不低。
迎春联系那日他仗剑而行,猜测这家伙只怕应当是个贴身侍卫,而且还是小头目之类。不然不会一直是他代表主子出面。
至于那位九爷为何同情自己,暗中襄助自己,迎春就猜不透了。
迎春不相信一见钟情,即便迎春觉得九爷相貌英俊多金,符合每一个女人对梦中夫婿的幻想。
迎春也并未爱上他。
反之,对方不可能明知道自己是个有夫之妇、且身怀有孕的情况下爱爱上自己。
除非这家伙跟曹操一样,爱好特殊!
所以,迎春觉得,这个九爷或许是因为自己某些特征,勾动了怜悯之心,这才怜悯一二,大约时间长了,他也就忘记了。
至此,迎春便把这个九爷还有周青丢开了。
这边周青回到王府再次向主子汇报,详述他被孙家大奶奶警告之事。
九爷挑眉:“这个丫头很奇怪,竟然提醒外人戒备自己的夫君,看来真是对孙绍祖心灰意冷了。算她有良心,不愧爷帮她许多忙。”
周青给九爷作揖:“爷,咱们今后若是再帮她,还要隐晦些,我就说那庄子至少要卖两千银子,您偏偏说只要一千。今日那孙大奶奶就是因此疑心,把属下好一通盘问,主子您不知道,这孙大奶奶可不好糊弄,奴才无奈,最终把王妃过世的事情搬出来,说您厌恶了那个庄子,她才信了。”
“无用蠢物!”九爷忽然恼了,丢下周青进了内室。
周青懊恼之极,给自己一个嘴巴子:“不会说就别说!”
周青嘴里叨叨:“日后还是少喝酒,都是孙绍祖这个狗东西……”
回头却说迎春,等到五月初,孩子已经足足四个月坐稳了胎。
迎春借口去回春堂复诊,带着丫头婆子,坐车去了回春堂。
李大夫切脉后十分高兴:“恭喜奶奶,您身子大安了,可以适当走动,这样对母胎有利。”
迎春出了回春堂,吩咐司琪父亲秦友德:“带我去花鸟市场。”
迎春想观察一下时人喜欢什么花卉,眼下她身子不便,栽种一些盆景无碍。
秦友德道:“那人可多,小的认得花儿匠方椿,他家有十亩苗圃,百十样的花木,奶奶不如他家苗圃去逛逛去?“
方椿这名字有些耳熟,迎春思忖一会,却没头绪:“既如此,我们先去银楼逛一逛,你去跟那方家磋商。”
綉橘问道:“姑娘要买首饰吗?这又何需去银楼,不如让他们把首饰送家来,姑娘仔细挑选即可,银楼的人也多,李大夫不是说让奶奶不要去人多的地方吗?”
迎春淡笑:“我不过是想逛逛。”
司琪忙道:“奶奶,前面街角有一家长春观,观中景致不错,据说观中菩萨也灵验,许多人去求子求财求姻缘呢!”
綉橘抿嘴笑:“司琪姐姐去过几遭呢?”
司琪红了脸:“你这个贼妮子!”
迎春讶异:“长春观?道观?里面有道爷?”
“是呢!”
迎春颔首一笑:“听司琪安排,不过要留个人,不然你父亲回来寻不见人要着急。”
迎春主仆三人进庙宇逛了一圈,倒是这长春观一口常年不干的水井引起迎春的兴趣。一般这种古寺的水井有些讲究,遂特特瞧了瞧。
首先瞧见,却是水井边上两颗根部相连枝叶相交的公孙树,树梢上栓满了红绳笺儿,十分壮观。
这是那些痴情女子求姻缘呢。
迎春再看那树旁水井,虽然井水幽深,可是并无灵气飘逸。迎春用手指沾了井水,虽不苦,亦不甜,平平淡淡,勉强入口罢了。
大观园里有灵气,荣国府的井水虽然没有灵气,却甚清冽,适宜饮用。
孙家就没有这等好运,家里一口井水苦涩难当,只和牛马饮用或是浇灌树木,平日饮用却是要花钱买水。这也是当初那厨房王婆子跟迎春收银子卖茶买水的缘故。
迎春失望一叹,长春观虽然有道士,看来也只是普通的道观,并非修炼圣地,想必这里的道士也没有什么功**力了。
不过,长春观的景致勉强能看,斋菜还不错。
迎春这边用完斋菜,寺院奉上香茶。
迎春浅浅沾唇,却发觉茶水中有淡淡的灵气。
迎春一愣,询问小道童:“好茶汤必有好水,请问道观从哪里取水?”
小道童约莫十二三岁,唇红齿白,十分面善,闻言躬身作揖:“女施主好法眼,这是我们观主自观后甜水井取用,不满施主,我们观主曾经跟黄觉寺的主持比试过,说我们这甜水井的泉水堪比玉泉山的泉水呢,只可惜,玉泉山被皇家兵马圈禁起来了,普通百姓谁也捞不着喝。”
迎春一笑:“请问小师傅,未知这甜水井可否观瞻一二?”
迎春之前施舍了二十两香油钱,这才换的一盏香茶,提出游览道观,可谓理所应当。
小道童请示了主持,主持对于乐善好施之人一向欢迎之至,闻听迎春想要观瞻甜水井,虽觉有些突兀,却并无阻拦之意。
迎春顺利的见到这一口隐藏在后院的水井。
据小道士介绍,之口水井之所以叫甜水井,正因为这水井中井水喝在嘴里,甘冽清甜。
迎春站在水井边上,果然水井口看见淡淡的灵气飘逸。迎春不懂声色坐下,却见那灵气果然转变了方向,飘向迎春藏在胸口的聚灵石中。
水灵中的灵气不算浓郁,却也不容忽视,久居此地,必然受益无穷。
迎春仔细观察水井的方位,最后断定,这井水大约连接着城外山脉水,老道士既然说与玉泉山的泉水不差分毫,或许玉泉山就有灵脉。
迎春窃喜问道:“小道爷,这条胡同名唤甜水胡同,莫非就因为道观这口甜水井?”
小道童摇头:“非也,这条胡同之所以叫做甜水井,皆因胡同里的水井都叫甜水井。”
“这么多甜水井?”
迎春要考虑今后是不是该在这条街上买房子安家了。
小道童再次摇头:“哪有许多甘甜水。不过是苦涩味略微小些。那水不泡茶叶无法下咽。唯有道观这口水井水质甘冽,冬暖夏凉,整个京都都结了冰,它也不会结冰呢。”
迎春笑道:“我才不信,小道爷吹大话吧!”
小道童顿时恼了:“爱信不信,不信问我们主持,不,去问我们这里扫地僧,或者是打更的老伯,他们可在这里住了一辈子了。”
迎春见他恼了,挤的鼻子都红怪可爱,摸出几个银锞子逗他玩儿:“跟你说笑呢,来,买你一瓦罐,再买你一罐子甜井水,可成?”
小道童眼眸亮亮的,却是摆手拒绝:“不用,不用,这井水也不值钱,瓦罐三文钱足够了,哪敢收女施主许多银钱?”
迎春心中一动,问那小道童:“小道爷,你想不想挣些银子买糖吃呢?”
小道童闻言,眸露惊喜,双手作揖:“敢问这位女施主,您是想做法事驱邪?还是想求符篆?”
这是把自己当死人啊?
欺人太甚!
让人忍无可忍!
迎春捂住胸口,忍住呕吐,霍然起身,怒指门口:“猪狗不如的畜牲,都给我滚了出去,别弄脏我的地界!”
迎春忽然爆发,莫说绣橘,就是司棋也吓着了。
罗玉娘本来就是来挑祸的,闻言顿时哭得浑身战栗:“大爷,您还是让奴家离开吧,奴家实在受不了这个气。奴家了可是正经好人家的女儿呢……”
孙少祖一边哄骗罗玉娘,一边抽空喝骂迎春:“你个醋汁子拎出来的老婆,竟敢管我?不过是我拿银子买回来的玩意儿,真当自己是正房奶奶,张口规矩,闭口正经。这是老子的房,老子的床,竟敢叫老子滚出去,你别笑死人了,乖乖的别添乱,我还容你,再敢胡说八道瞎吵吵,老子不客气,惹恼我,给我滚到下房去。”
迎春听得差点吐出隔夜饭,她不想激怒孙绍祖,却是嘴里不饶罗玉娘,冷笑道:“正经人家的女儿能在众人面前宽衣解带?”
迎春声冷笑:“那句古话是怎么说来着?那母狗啥啥……”
司棋本来嘴巧舌辩,此时却舌头打结,綉橘更是涨红了脸。两面面相觑,姑娘何时学会村话?
罗玉娘越发气的浑身颤抖,蓦地起身起身直扑迎春:“奴家跟你拼了,奴不活了。”
上一次罗玉娘就是这样撒泼撞了迎春,害得迎春差点跌倒,孙绍祖反说迎春打人,给了迎春一个耳刮子。
这一回,罗玉娘故技重施,迎春真岂能再让她得逞,拉着綉橘司琪往边上一闪,罗玉娘扑了空,眼见跌倒。
迎春方才站在床前,罗玉娘一倒,就上了床了。
这样肮脏的身子睡到自己床上?
迎春想一下都不能忍受:太恶心,太肮脏了。
迎春果断抬腿,向罗玉娘胸前狠狠横扫,将罗玉娘‘嘭’的一声给抽了回去。
迎春恼恨之下出腿,可是使足了力气。
罗玉娘的酥胸被迎春迎头一砸,生疼生疼,差点背过去。
她没想到今日迎春成了硬茬子,自知不敌,翻身扑在孙绍祖身上哭得面容扭曲,她这回不是装模作样,她是真的很疼!
“爷啊,爷,好疼啊,奴家活不得了,让奴家去死吧!”
孙绍祖见迎春竟敢打人,顿时大怒:“好泼妇,竟敢打人?真当自己是大家夫人了?”
迎春眼见孙绍祖一边骂,一边冲着自己来了,看着孙绍祖那狗熊一般壮实的身板,迎春有些惊恐。
但是,如今迎春不是当初的糯米脑壳,她与孙绍祖早晚要撕破脸。
江山必须自己打回来。
今日若退,任凭她们践踏,自己将颜面扫地不说,自己今后将退无可退,孙家也再不会有她的立锥之地。
她的下场不会比本主好!
迎春心里迅速默算,一旦动手,自己先踢孙绍祖哪里,才能一招制胜。
没等迎春思虑清楚,孙绍祖已经近身,伸手来捉迎春。
司琪与綉橘想要挡住,却被他双手一抓一丢,两人都成了滚地葫芦。
綉橘与司琪两人还要扑上来帮忙,迎春忙着大喊:“快去叫人……”
话没说完,孙绍祖已经伸出魔手。
迎春心知千万不能被孙绍祖捉住,那一日,孙绍祖这个畜生可是当着一众丫头侮辱过她。
慌忙之中,迎春本能伸手朝着孙绍祖眼睛挠去,迎春只是想要逼退孙绍祖而已,谁知一时心慌,没有掌握好分寸,把孙绍祖脸上挠出几道血愣子。
孙绍祖吃疼,顿时发疯,合身一扑,将迎春捉住,迎春吃惊之下使出巧劲儿,泥鳅一样在孙绍祖怀里扭转身子挣扎。
孙绍祖没想到娇小的迎春今日这般难以制服,只好两只手使劲控制迎春。
这一块来,他想腾出手来打人却是不能了。
孙绍祖竟然打不赢贾迎春?
罗玉娘气得要呕血,她也是记吃不记打的东西,扑上来想要厮打迎春,嘴里还在呵斥下人:“你们都是死人啊,眼看着大奶奶打人竟不帮忙?”
綉橘司棋这个时候从地上爬起身来。綉橘飞奔出屋去叫人,却被银叶挡住。
綉橘心里恨死她们主仆,平日的欺辱也罢了,这时竟敢阻挡她救姑娘。绣橘顿时大怒,伸手一掌刮在银叶脸上。
綉橘这一掌含怒而出,她无名指与小手指的长指甲都折断了。
银叶尖叫一声,脸上顿时血珠子滚落。
綉橘趁机跑出去大声叫喊:“来人啊,大爷要打死大奶奶,救命啊……”
綉橘喊叫几声之后,见他父母往这边来了,忙着折身回屋去帮忙。
这时候,司棋正在拼命使劲儿想要掰开孙绍祖,却被罗玉娘与银叶两人干扰,不得不回身跟她们主仆纠缠。
这时綉橘进屋,咋见她们三人合起伙子打迎春与司琪,一怒之下凶性也出来了,她不敢打罗玉娘,她伸手抓住银叶的头发,使劲儿一薅,将银叶摔倒在地。猛踢了几脚之后,再次扑向孙绍祖。
这时候,綉橘的父母已经进房来了,綉橘的母亲很有眼色的拦住罗玉娘:“姨奶奶,你这是怎的啦,大奶奶大爷争嘴斗气,咱们身为下人只能劝解,怎么能够火上浇油呢?”
竟敢骂她是下人?
罗玉娘气得想要打綉橘娘,却被綉橘娘铁钳子一样的手掌抓住,动弹不得。
这边司棋趁机跑去围攻孙绍祖。
这般时候,迎春脸上已经挨了几个耳光。
綉橘与司琪同时赶到,一边一个拉住孙绍祖的胳膊:“大爷,大奶奶怀着孩子呢,你不念在大奶奶,也要看在孩子份上……”
“孩子?”孙绍祖一愣之下,手劲儿小了。
迎春趁机一挣却没挣脱,心知这般纠缠下去,不仅自己要吃亏,孩子只怕也要保不住。
不说这孩子是自己的骨肉,今后在孙家立足也要靠着这个孩子,如今自己母子一条命,必须自保逃出去。
迎春一发狠,将体内微弱的元力运之足尖,然后,她拼命往上一顶。
孙绍祖吃疼松开手,迎春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立马一个后旋踢飞出去。
原本她想踢孙绍祖的脑袋,可是孙绍祖足有一米八的大个,迎春目测够不着。她中途改变方向直奔孙绍祖裤裆,虽然方向不对,不能一击碎桃,却狠狠砸在孙绍祖’小弟‘头上。
孙绍祖疼的弯腰捂住下面,嘴里发狠:“你个臭女人,竟敢下毒手,看我不要你的命……”
迎春一击得手,哪敢停留,心知自己不是孙绍祖的对手,好汉不吃眼前亏,逃命要紧。
此刻说话已经来不及,迎春手比嘴快,伸手拉着綉橘司棋跑出了屋子。这时,她嘴里才说出话来:“出了门咱们分头跑,这样才不会被他全部抓住,无论谁跑出去,都去顺天府报案,就说孙绍祖宠妾灭妻,要杀妻灭子!”
綉橘一愣:“不回荣国府搬救兵吗?”
司棋冷笑:“他们若是能替姑娘做主,姑娘又怎会落到今日的地步?”
三人都知道厉害,嘴里说话,脚下不停的飞奔。
孙绍祖这里抬足要追,綉橘的父母跪地拖住孙绍祖,苦苦求告:“大爷,你就饶了大奶奶吧,大奶奶之所以那样对您,是怕您伤着孩子啊,您不知道,这几日大奶奶知道怀孕,多高兴啊,那日去炖汤,也是因为大奶奶怀孕,这才跟罗姨娘起了误会……”
孙绍祖闻言腿脚一顿,罗玉娘却嚎叫起来:“即便是大奶奶怀孕,也不能对大爷下毒手啊,这还是女人嘛?这是毒妇啊,最毒妇人心啊!”
孙绍祖闻言发狠的把綉橘父母踢开,大踏步冲出了孙宅。
綉橘父母起身之后拍拍身上的灰尘,冲着幸灾乐祸的罗姨娘一啐:“呸,姨娘真以为撵走了我们奶奶,你就得逞了?荣国府不能把姑爷怎么样,还不能收拾你?”
罗玉娘冷笑:“大爷会护着我!”
綉橘娘一嗤:“大爷既然喜欢你,他为什么不娶你?因为你是表子。你知道大爷为什么迎娶大奶奶?因为我们大姑娘是贵妃,我们老爷是三品将军,在官府说得上话,能够帮着大爷谋缺。你能帮着姑爷作什么?你能年轻漂亮一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