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箫拉着凌雪的手,就往售票口走去,拿了一张卡之后,售票人员就快速的离开了。穆子箫去一旁买了一个冰激凌递给凌雪:“呐,我知道你喜欢吃冰激凌。对了我们可能要等一下下。”
他话语刚刚落下,海底世界的经理就走了过来,对着穆子箫鞠了一躬:“穆总,您好,很高兴在这里见到您。我是这里的经理,牟森。有任何需要可以直接找我。这边请,祝两位玩得愉快。”
穆子箫两步走进了那名男子,悄声的说着什么,在凌雪走近的时候,又神秘的闭上嘴,对着男子挥了挥手。右手一伸,便将凌雪搂在怀里:“雪儿,走吧!会有个特别之旅的。”
凌雪连忙跟上穆子箫的步伐,从贵宾通道,快速的进到了海底世界。她低笑着摇头,自己跟海底世界还真是犯冲。和陈楚来时,陈楚是在怀念以前的自己;跟穆子箫来时,穆子箫在怀念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现在的自己到底是谁?到底为了什么?在两个影子的夹缝中存活的自己,真的有必要这么活着吗?除了报仇,还能剩下什么?如果哪一天报仇这个唯一的目的都失去意义了,自己还需要活着吗?
穆子箫在最近的鲸豚表演场停了下来,刚转身,准备叫凌雪,就被身后的人撞个正着:“怎么又在发呆?雪儿,似乎最近的你老爱发呆呢?在想些什么呢?”他的手在凌雪眼前晃动,嘴角却挂着苦笑,他知道凌雪想的一定和陈楚有关,毕竟眼前的这个人,不单单是自己的雪儿了。
凌雪本能的揉着额头,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又发呆了:“抱歉,我刚刚走神了。毕竟这个场景太熟悉了。”偏偏又是这里,陈楚和自己在这里留下的身影都还没有来得及抹去,转身陪伴自己的人却又是穆子箫。
穆子箫只是笑了笑,拉着凌雪的手,往表演场走去,有些东西,越是强求不在意的,往往就越是在意。他想,要在凌雪的心里留下印记,就必须抹去陈楚的痕迹。
虎鲸的表演刚刚结束,正要开始的是海豚秀。训练师,带着两只海豚出场,先介绍了表演的海豚,接着便开始了表演。这场演出和平时的不太一样,海豚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由一个方向跃起,而是从两边同时跃起,在空中形成了类似红心的形状。台下响起了一片掌声和尖叫声,这是惊喜的瞬间。
接着又出现了两只海豚,在训练师的指挥下,双双跃出水面,两颗心连心的形状。与此同时,后边的led屏幕上出现了子箫‘心’凌雪的字样。训练师则向着今天来观赏的人深深的鞠躬:“非常感谢大家的光临和喜欢。今天的节目与往常不同,因为今天是海底世界股东之一的穆总像自己喜欢的人表白的日子。凌小姐,答应穆总吧!”
“在一起!在一起!”台下突然轰然,一遍遍的重复起来。对于美好的事物,人们都会祝福,并习惯的寻找两位主角。今天来的大多是年轻的男女,对于浪漫而美好的事更加的反应强烈。
“非常感谢大家的祝福,今天大家在海底世界的所有消费都免费,并且在一小时候后,外场会举行一个抽奖活动,大家可以凭借鲸豚表演场的票去抽奖。”训练师说完之后,便带着海豚离开。他也很好奇穆总和那个凌雪长什么样子,不过上面给的任务只是进行这么长演出,说是穆总会在这个场地,就没有更多的消息了。
凌雪赶紧拉着穆子箫离开了场地,深怕被人发现,自己就是led屏幕上的主人公之一。她是浪漫了,心动了,但更多的是心酸。这样的美好浪漫都不会属于自己的。
穆子箫看着拖着自己离开的凌雪,嘴角淡淡的笑着,其实她们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比如遇到这样的情况,都会拽着自己跑开;会突然的害羞,却又努力的不让自己脸红。唯一不同的是,雪儿只爱自己,而且愿意依靠自己。现在的凌雪太坚强了,坚强到不懂得依靠,一个人苦苦支撑,累了痛了,都一个人自己承受,偏偏有这样的让人心疼。
凌雪背对着穆子箫,拉着他一步步往前走,她告诉自己,现在的自己,且当自己是凌雪。她突然转身,投入穆子箫的怀抱,双手揽在他的腰后:“已经够了,够了。我的箫哥哥。”她几乎是本能的反应,这样的感觉好熟悉,脑海曾经出现过的画面里,凌雪曾经就如此叫他的。
穆子箫指尖微微颤抖,这一声箫哥哥,他等了整整5年了。三年的离别,两年的重逢,时常他都错觉已经快要一辈子了。他一把将凌雪紧紧的搂在怀里,深怕她下一秒消失。他心底一遍遍默念,我的雪儿,我的雪儿终于回来了。
一旁的水樽里灯光渐变,原本的海底蓝慢慢的变成了金色,像是接近了海底皇宫,满地的金色沙子,闪着耀眼的光。水蓝色,淡紫色,蓝色,红色的鱼尾缓缓的从上面露出来。这里变成了童话的世界,只属于穆子箫和凌雪的童话。
“雪儿,我爱你。曾经,现在,未来,都不会改变。”穆子箫右手覆在凌雪的右手上,十指交缠轻触在玻璃上:“听老人说,被美人鱼祝福的人最后都会得到幸福。我找不到人鱼,只能这样完成你的愿望。我们也会幸福的对吗?”
凌雪看着眼前的一切,惊讶这样的美好,心动却带着酸楚,轻微的拉扯都能带来全身的疼痛。理智像一柄钢刀,刮得她的心硬生生的疼了,她知道穆子箫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为了自己。她感觉自己像浮在半空中,清醒的看着自己沉沦,却舍不得醒来:“一定会的。”
穆子箫嗯了一声,下颚顶着凌雪的头,不让她能抬头看到自己眼底闪动的泪光:“嫁给我,可好?我的雪儿。”即使只是一天,他也想要给她一个名分,给她冠上某某太太的称呼,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挽留她,不会快速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