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卓然也点头道:“是啊,碧瑶,所以,此次治虐正是要验证姜沉禾那一十二种药方和论述是否正确。”
楚碧瑶点头,这才也想起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可是……
“可是此时姜沉禾还未出手……”
只是,她的话还未说完,陈婉仪便是冷哼一声,道:“哼!她即便是出手又如何,想必治好了王小姐的疟疾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纵然他们不待见陈婉仪,可是众太医贵女听闻却是点点头,古太医道:“没错,之前还从未听闻姜小姐医术了得,况且她纵然师从九人,却皆是贩夫走卒之辈,想必医术也不能高到哪里去。”
言外之意便是姜沉禾的师傅不咋地,医术连他们都比不上,哪里能够治虐呢?
百姓们此时就在不远处排队,众太医贵女说的话,自然听的清楚,他们也不禁连连点头,可不是,那位姜家大小姐只会闯祸害人,哪里会什么医术呢?
虽然直到此时他们还是不甚明白那姜家大小姐为何被安排在回春堂吧,但是对方医术高超,还能够治虐,他们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
可是……此时神医为何同那位姜家大小姐提出同样的话呢?
百姓们不能够走的太近,只能够尽量倾身,往这边儿瞧,甚至竖着耳朵听。
姜思宁并不在意百姓们的话,她只是在一旁瞧着太医贵女们脸上那讥讽不屑之色,便是冷冷一笑,真是一群老顽固,到了这个时候,还在鄙夷她大姐的师傅,真是可悲又可笑!
于是,她就那么靠在椅背上,懒懒的瞧着众位太医,唇角也是滑过一抹讥讽,道:“哦,既然诸位如此肯定,那么也不必请教于我了。”
“什么!”有人突然惊呼,众太医贵女也从方才的鄙夷中回过神来,楚碧瑶急切的问道:“思宁,你这是为何呢?”
赵卓然也是惊呆了,“思宁……你,你怎么能够出尔反尔呢?”这可真是在戏弄他们了!
姜思宁低头抚弄着修剪整齐的蔻丹,状若漫不经心得道:“我这一手治虐手法正是从大姐那儿请教而来,你们此时既然已经否了大姐,我还如何教习呢?”
“什么!”众太医贵女惊呆了。
远处竖着耳朵听的百姓们也惊呆了,不禁望向身后之人,道:“那个……方才神医说什么?”
他后面之人也是才反应过来,磕磕巴巴得道:“好似……好似说她的治虐手法乃是从姜家大小姐那儿学来的。”
“这……这怎么可能呢?”反应过来的百姓不可置信的惊呼,“咱们该不会是听错了吧?”
于是,他们不禁望向最前面一位百姓,那人却是摇头,“没有……错,是这么说的……”他方才可是竖着耳朵听的,一字不差,而且,这么多人都听的都是这样的消息,总不会一群人听错了吧?
于是,百姓们一个个惊呆后,目光直直的望向姜思宁的方向,只是他们哪里能够看清后面的景色?只能看到一抹丽影歪在那儿,也不知是个什么表情。
而此时,太医贵女们已然从惊呆中反应过来,赵卓然最先开口,道:“思宁……你是说……说你这治虐乃是从姜家……你大姐那儿学来的?”
姜思宁点点头,漫不经心得道:“是啊,我早就说过,大姐那方子皆是治虐良方,你们不是一直说不能够治虐么?”
这下,众太医贵女才想起来了,当初姜沉禾上殿解释那治虐药方,便是这位姜家二小姐举荐的,那么,也就是说……也就是说,她用的的确是姜沉禾的那方子了?
于是,众位太医贵女开始不淡定了,皆互相对视一眼,道:“你们可曾记下姜小姐的药方?”因而此时,他们也突然发现,这个姜思宁开的药方仿佛同姜沉禾当初开的十分相似!
然而,他们这样期待的看着彼此,却见身旁之人皆是摇头,一脸的失望,道:“当时只是略微看了一眼,并未记下。”
众人便是了然,那时候纵然姜沉禾治好了王小姐的疟疾,可是他们打心眼儿里看不起姜沉禾,哪里会细瞧她开的方子,只是看了个大概,更莫伦记下来研究了!
于是,又一个个望向姜思宁,可是,此时他们皆是满脸羞红,尴尬非常,竟然有些说不出口,半晌未言,最后,是楚碧瑶硬着头皮干笑道:“嘿嘿……思宁,曾经是我等有眼无珠,不识你大姐医术,此时……还望你不吝赐教才是啊!”
她这样说着,目光望向身旁众人,此时的太医贵女纵然心中还是不觉得姜沉禾医术如何,但是的确是被姜思宁压了一头,他们不得不说软话,先过了这关才是啊,于是皆笑道:“是啊,曾经是我等有眼无珠,还请姜小姐赐教啊!”
他们这一齐声出言,声音可是不小,连重症组门口的百姓都听得清楚,不禁一个个张大了嘴巴,仿佛能够塞进去一个鸡蛋。
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这个……难道那姜家大小姐果真医术了得,能够治虐?”不然这些骄傲的太医贵女如此低声下气,还说自己有眼无珠了!
身旁的百姓摇头,“不知……咱们还是先瞧着吧。”
而姜思宁瞧着众太医贵女们那一副嘴脸,哪里不知他们心中所想,不过,她刁难的也差不多了,便点头道:“既然诸位已经知道我大姐的药方有奇效,此时便细细研究去吧。”
说着,已然从袖中掏出一白色绢帕,递给众太医贵女,这下,众太医贵女哪里还有半分的鄙夷,瞅着那绢帕满脸的兴奋和惊喜,宛如看到宝物一般,皆要伸手去拿,可是……
姜思宁只递给了楚碧瑶,于是,众太医贵女便将楚碧瑶围了一大圈儿,伸着脖子,瞪圆了眼睛瞧啊,生怕看晚了被前面的人比下去啊!
于是,重症组便出现一奇景,众太医贵女也不看诊了,皆在那儿研究药方,百姓们瞧的震惊,这些人,就当着他们的面儿学医么,可真是太急切了!
然而,他们哪里能够理解一位大夫求知若渴的急切呢?更何况,他们被百姓审视了这半日,实在是受够了,急切的要改变处境啊,再者了,药方在楚碧瑶手中,大家都急着看,还哪里容他们想那么多呢?
如风却是冷哼一声,十分不高兴的道:“小姐,如今您将方子给了他们,他们若是皆学会,往后恐怕又要趾高气扬了!”
姜思宁却是一脸的不屑,“我当时研究这药方也要十日,他们……”说到此处的时候,她的目光瞟向围在一起的太医贵女们,嗤笑道:“一个个老顽固,悟性又能够高得到哪里去呢?”
姜沉禾学习这套治虐,乃是天性离经叛道,而她也是那极厌恶规矩之人,她纵然也看先贤之言,但是先贤有的时候说的颇有道理,有的时候尽是狗屁不通,还不如不看!
所以,她很快将目光转向排队的百姓,道:“下一位!”
那被叫到的百姓就激动啊,心中万分的庆幸那些太医贵女们在研究药方,根本无法叫号儿,他真是幸运,能够让神医亲自看诊,自然比让那些太医贵女看诊看的细致又精了,于是高兴的迈步而去。
而这时候,后面的百姓也反应过来,心中激动,希望那些太医贵女们多研究一会儿,他们也好都让神医看诊才是啊!
毕竟那些太医贵女的药方还要神医确认,但是和让神医亲自看那也是差的很远呢!
不过,他们此时还不忘一件事,突地扯出那最前面的那人道:“你可要问问神医,她这治虐手法,真的是同姜家大小姐那儿学来的?”
那人便连连点头,后面的人不提醒,他险些激动的忘了,于是,在姜思宁开了药方后,却是坐在那儿不动,满脸通红,却不知如何开口。
姜思宁挑眉,“你的病症已经确定,拿着此方去领药即可。”
那人听言便是一愣,合着神医以为他不信她的医术啊,这可误会大了……于是不禁脸色更红,磕磕巴巴得道:“那个……神医,小民有一事相问,不知可否告知?”
姜思宁挑眉,自然知道这百姓问什么,笑话,他们今日听了他们的谈话,哪里不会心中存疑呢?于是点头,“我不喜拖沓之人,有话便说。”
那人连连点头,也听闻这位姜家二小姐脾气怪异,只恐惹的她不喜,立即道:“这个……方才小民听闻,您的治虐之术乃是请教了姜家……您的大姐,这可是当真?”
姜思宁等的便是这句话,她纵然并不觉得自己的医术低于姜沉禾,但是她也不以求教对方为耻,反而为荣,那样不顾身份的求教,才是真正求学问道,心性高远之人。
于是,她没有半分迟疑,便道:“自然是真的,我大姐对疟疾颇有研究,医术在我之上,故而被安排在回春堂,医治重症组都无法医治之人。”
“什么……”那百姓惊得瞪大了眼睛,方才只是听这位神医同旁人说,如今亲口告知……那……就是没错了!
他坐在那儿,呆愣了好半晌,才终于反应过来,重复道:“那个姜家大小姐……比您的医术还高……”这是真的么?
而这时候,他们的对话也早就被身后的百姓听到,他们一个个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可是……神医都这么说了,总不会有假吧?
于是,一时间,重症组的百姓炸开了锅啊,早就忘了此处不能够大声喧哗,一个个惊呼,“你方才听到没有,神医方才说,那个闯祸精大小姐比她的医术还高!这怎么可能呢?是不是哪里搞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