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雪,你现在在哪里?我想见你!你有时间吗?”刘凯在公园看着长廊边相互拥抱的一对俊男靓女,对着手机低沉地说道。
“哦,刘凯啊。我今天要加班,没有时间,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就这样吧,拜拜!”小雪挂断了电话。
刘凯依稀看到他们的对话口型:
男的似乎在问道:“你在和谁接电话?”
小雪说道:“一个同学,找我有点事情!”
看着小鸟依人的小雪,看着镜片反射着绿色光芒的男子搂着小雪,刘凯心中一片苦涩,仰天长叹:“雪儿,是谁帮你还掉了你父亲欠下的十多万块债务?是谁把你母亲从死神手中拉了回来?你母亲得了肝癌,这种号称‘癌症中的癌症’的绝症,又是谁访遍名医,找遍偏方,尝遍百草?这个男人已经娶妻了你不知道吗?在大学得时候就是有名的花花公子,这难道你也不知道吗?”
刘凯不死心地作最后一次挽留:“小雪,我知道你现在在哪里……”
小雪说道:“刘凯,你跟踪我?卑鄙!”
刘凯说道:“小雪,你别着急,听我说,你旁边的男人他已经娶妻了,你知道吗?要知道他可是有名的花花公子,他……”
“好了,你别说了,你说的一切,我都知道,当年不是他的错,他这么优秀的男人,当然是所有狂蜂浪蝶追逐的目标,当年要不是他要出国,我们也不会好上。他答应很快就离婚娶我,我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了!”
刘凯的脑袋轰地一声,炸开了,就象是被加热得铁汤匙勺过的猴脑,疼痛中一片空白,除了紧紧地抓着手机,他什么也不知道了。
“喂,你在听吗?我知道我欠你太多了,这些年,你为我付出了很多,我能有今天全靠你了。你没有父母,把我的母亲当作是自己的母亲,为她付出了很多,我真得很感激你,我相信我母亲也是,我希望你能做我的哥哥,做我母亲的儿子,做我肚里孩子的舅舅。你愿意吗?”
“……”刘凯无言地痛苦着。
“我知道你很痛苦,可是我会补偿你,你为我家出了十多万的工资,我会加倍还你,不,我可以十倍……”
“好了,小雪你别说了,我不得不说,我真得爱你,很爱你,我的付出可以证明。爱是圣洁的,是不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是不应该索取回报地,如果对方有了更好的归宿,那么我应该祝福你。你母亲你要多花时间看望,别光顾自己忙了,今天老人让我来找你,说已经有一个月没有看到你了,很想你。她的病刚有起色,希望你多照顾她,还有你的胃不好,要按时按量地吃饭,特别是油炸食品不能吃。还有,我收集了许多得母婴资料,现在我是用不上了,正好给你寄过来。好了,其他得话就不多说了,就这样吧。”
“……,刘凯,我的婚礼你来参加吗?”小雪一阵沉默后问道。
“不了,我想旅游,去西藏,我想去几年了,现在终于有时间了!好了,不说了,再说我就要反悔咯,要和那家伙竞争了,代我向他问好,再见!”刘凯扔掉手机,发疯地奔跑了十多里路,到了自己宿舍楼下的小店。
“老赵,来一箱二锅头!”刘凯喘着气丢下钱,自己熟练地搬了一箱酒上楼去。
好半天,老赵满脸劣质口红唇印地出来了,看了一下,一拍脑袋说道:“哎呀,这个是一块八一瓶的酒,我要退回的,喝了会出事情的,我去追他回来!”
“老赵,来啊,磨蹭什么呢,一到这个时候就事特多,叫你买点药回来,你又不听,死要脸子活受罪!”
老赵大怒:“好,臭婆娘,今天让你知道知道老子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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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没有力气的刘凯勉强爬上楼,回到家里,眼泪再也止不住,象崩溃的堤坝,哭得淅沥哗啦。眼泪夹杂着嘴角的枯涩和着醇厚的二锅头涌进了食道,强烈地刺激着胃黏膜。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付出了几年的爱,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为了爱情他已经一无所有了。不知不觉间三瓶白酒已经下肚,酒劲也已经上来了,只觉的天旋地转:“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用工业酒精勾兑的假酒!?老赵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刘凯赶忙摇晃着起来,去摸电话:“就算我想死,也是在去过西藏,写好了遗书后吧!”
刘凯眼睛模糊得已经看不见东西了,拿着个沾了酒的筷子瞎点着,一下就捅进了插座里面,在一阵火花之后,刘凯就象是被抽掉了脊梁骨一样,瘫倒了,手还带下地一本书,封面上印着——‘大唐,一个梦回千年的盛世华章!’几个字样,一阵清风吹来,翻起了几页纸,最后定格在‘贞观十九年’字样的一页。
在雕梁画栋的一个大宅院里,哭声阵阵,似乎燕子也因为悲伤留下了嗷嗷待哺的幼雏,而在堂前绕着圈,徘徊着。
刘凯感觉到了有人在哭,自己好象躺在地上,勉力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一片空白,头也痛的厉害,于是什么也不管了,以天塌下来正好当棉被盖的心态沉沉地睡着了。
好久,就听到一声‘吱呀’的木制门轴转动地声音,两个轻盈的脚步声走了进来。
“小姐。人死就死了,埋了就是了,为什么要办得这么麻烦?什么气绝,废床,寝于地,主啼,余皆哭。为什么要我哭啊,这与我何干?”一女带着陕西口音说道。
“小环,这是礼数,你跟着我,作为我的陪嫁丫鬟,哭是应该的。”另外一女声音动听地说道。
那叫小环的似乎并不服气,接口说道:“还有,死后再设床于房屋户室之西,去脚,舒席,设枕,施幄,去裙。好麻烦啊,小姐,你告诉我,把他带到我的房间里面来,我以后怎么敢在这里睡觉啊。对了,他夜里不会爬起来吧?”
“怎么会呢,他已经死了,用属纩(棉絮)放在他口鼻上试过了,已经断气了。”小姐说道。
“现在应该怎么办呢?”小环问道。
“婆婆已经帮他沐浴过了,现在应该是招魂了,管家已经爬上屋顶,叫着刘文的名字呢!”
“不是已经招过魂了吗?怎么还要招呢,让细瘦的管家对着北面的风,吼叫少爷的名字,也不怕呛着,大家怎么还没有死心呢!”小环说道。
“也别奇怪,毕竟他是刘家的独苗了,哎,这个家完了,这个傻子也真是可怜,只是在这个世界上浑浑噩噩地过了十六个春秋。”
“嗯,就被自己的亲姐姐推下了湖里面。是可怜,不过还是小姐你可怜,那金媒婆,不对,应该是破铜烂铁媒婆骗你不明不白地就嫁到了这个劳什子镇安县男的家里,其实什么都不是,爵位都被人夺了!”小环打报不平道。
“真正可怜的是婆婆,他跟二叔家斗了十多年,终于还是把爵位丢了,不过还好,赵远也没有得到。”小姐说道。
“还没有得到吗?傻少爷一死,他家正好如愿以偿。三小姐已经在祠堂招了,就那个死寡妇指使的。我偷听到的。”小环说道。
“好了,这个事情婆婆还没有提,你可别到处乱说,要不,到时候,我也帮不了你!小佩帮我把他抬上床,一会还要给他嘴里含壁呢。”小姐说道。
那丫鬟往后退了一步,一脚踩到了刘文的手指头上了,说道:“小姐,你糊涂了,他现在已经不是从五品的爵爷了,现在是白身,现在应该给他含饭啊!”
“看,我都糊涂了,对,应该给他含饭!”小姐说道:“小环,你的脚踩到他的手了!”
十指连心,刘凯被她一脚踩的差点把舌头给咬破了,要是现在叫出声来,一定会吓死人的,当然自己也终于知道不是在做梦了。
好象是在回应刘凯,小环说道:“没有事情,死人怎么会痛呢。”
两个女孩子吃力地把刘凯搬上了床,一会塞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香喷喷的东西到了刘文口中,然后又为他覆盖上了白布。刘凯偷偷地把饭团咽下了肚,自己感觉太饿了!听声音,她们两个人已经出去了,等她们关门以后,刘凯一掀白色的裹尸布下了床,找了找没有找到象样的鞋子,太穷了吧,连皮鞋都没有吗?这是什么?木头做的鞋底?咦,还是丝绸做的面?连棉布都没有吗?嗯,不过家具倒是不错,都是实木的,嗯,还发淡淡的出玫瑰味,这个矮几应该是紫旃檀做的。这个六角的小桌子和一个带有蝶绞纹门的柜子应该是乌木,看来这户人家应该很有钱啊,咦,不对,这个柜子应该是苏方汁染的,对古董有点研究的刘凯用手在角上磨了磨,自言自语地说道:“还好,是乌木的,不过乌色比较淡,就染了下,已经很难得了。呵,这张床真大呀,就算睡上几个大汉也不嫌挤,后世的床能跟它比较吗?和它比就象是婴儿床一样,实在没有可比性!
刘凯有看了看几条被子,都是丝绸被面,但是里面都没有棉絮,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丝绸还好,刘凯试了下色牢度,大概在二点五到二点八级左右,虽然没有突破三级大关,但是在这个时代已经不错了,没有固色剂的话,让自己这个纺织服装面料与国际贸易学的大学生来干也最多这样。
没有推广棉花,看绸缎被面是采用的‘陵阳公样’,桌子还是矮几,放在床上和地板上,桌子边上还放着蒲团垫,显然是给人跪坐的。刘凯说道:“看这个样子应该唐代以后,宋代以前。宋代以后才开始广泛地流行胡人的高脚椅子。陵阳公窦师伦是唐初的人物,他发明的‘陵阳公样’改变了纺织的潮流,可以说他和黄道婆等人一样都是一代宗师级的人物,嗯,‘陵阳公样’已经出来了,我也提不能提出多好的改进,现在的斜纹布也已经发明了,那我就做黄道婆,推广棉花种植和纺织对我来说并不难,我也可以名垂千古了,既然上苍给了我重新再来的机会,我就要好好地珍惜!”
要知道唐太宗就属于那种一块因马蹄铁败掉的将军,他在贞观十九年,征伐高丽,收复失土的时候遇到了一块硬骨头---安市城主杨万春,攻了数个月,一个城还没有攻下来,到了辽东大地冰封,运粮也不便的时候失败回家了,兵士和马匹冻死无数,他也步了隋炀帝杨广的后程,要是有棉衣御寒也不会让中华千古一帝含恨而终了。
就在刘凯自言自语的时候,门被推开了,一个漂亮的丫鬟走了进来,她抬头看到了站在地上的刘凯,呆住了,手里的果盘一滑,水果滚了满地。
刘凯挤出一个笑容,说道:“这位小姐,你好!”边说还边伸出了手。
“啊……”那丫鬟把木制的果盘扔到了刘凯的脑袋上,以远超出一百二十分贝的噪音刺激着刘凯的耳朵。
感觉自己耳朵受伤的刘凯赶忙捂住了丫鬟的嘴,这下世界清净了,可是手指再次传来一阵巨痛,赶忙把手拿开。
“诈尸了……”丫鬟连跑带跳地飘走了。
刘凯说道:“我有这么可怕吗?”拿起一个铜镜照了照自己,铜镜出现的是一个稚嫩少年的面孔,长相属于比较耐看的那种,也不是特别地帅,有人说‘人白三分俏’,可刘凯感觉这个叫刘文的,难看就难看在白上面,太苍白了,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还好没有缺胳膊少腿,听说他是一个傻子,从那小姐与丫鬟主仆俩那里知道,这个叫刘文的智商应该低于七十,也许直奔二十大关也不一定。
正在照铜镜的刘凯发现铜镜里面自己的背后有个人,一个长着八字胡须的中年男人。天气很冷吗?他怎么在哆嗦呢,连他举过头顶的擀面杖也在哆嗦着,不对。刘凯诡异地跳了起来,躲过了砸向后脑勺的一棒,不过却打在了腿上。刘凯听到一声脆响,痛声惨叫了起来。跌坐在地上,刘凯知道自己的腿没有被打折,至少也被打得骨裂了。
“住手!”一个威严苍老的女声阻止了那根再次抡向刘凯的擀面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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