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刘律师挑了一个位置坐下，这个位置刚好可以让她看到程瑾萱，可是程瑾萱却看不到这边。
唇角带着满意的笑，在点过餐之后，她看了刘律师一眼。
“刘律师，我想我有办法让姜浩泽提前出来了。”
当然，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一个生过其它男人孩子的女人，她就不信，卫司爵还看得上。
如果没有卫司爵，姜浩泽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男人。可是因为卫司爵。姜浩泽跟他一比，就不算什么了。
不管是家世还是其它，卫司爵都甩了姜浩泽不止一条街那么多。若说六年前的程瑾萱让她嫉恨的是她在深城的地位，身为首富千金的骄傲。
那么六年后，让宋霏霏嫉恨更多的，就是程瑾萱竟然跟卫司爵在一起了。
卫司爵是什么人？神情的卫家继承人，下一任卫家家主最有力的继承者。高贵，冷漠，举手投足尽是贵气。偏偏他还对所有的女人都疏离冷淡。
这样的一个人中龙凤，却偏偏跟程瑾萱这样一个已经破产，一无是处的女人搅在一起？
宋霏霏一想到这个就觉得牙龈都开始疼。能不疼吗？该死的程瑾萱，不要脸的程瑾萱，五年前仗着自己是程易风的千金，勾得深城一帮青年才俊都像是着了魔一样，眼中只看得到她，却看不到其它人。
五年后，倒是不勾其它人了。一出手就把卫司爵给勾走了。真的是够过分，够不要脸。
看到程瑾萱拿出纸巾给对面的小女孩擦嘴，宋霏霏露出几分冷笑，拿出手机悄无声息的对着那边的方向，拍下了不少照片。
刘律师一开始还不太明白她想做什么，看到那个人是程瑾萱时倒是有些了然。
都在深城这个圈子混，刘律师也是人精了，有什么不明白的？宋霏霏跟程瑾萱不合拍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只怕是程瑾萱要倒霉了。
宋霏霏如何，程瑾萱是完全没有注意的。
她并没有很多跟小孩子相处的经验，以前也不是特别喜欢小孩子。但是这个妞妞还真的挺可爱的。看得出来她父母把她教得很好。
乖巧懂事，又很听话，还有些成熟。说话像是一个小大人一样，偏偏奶声奶气的童音说什么都让人听得很舒服，又觉得她更可爱。所以这顿饭算是吃得很开心。
她背负着家仇。又有自己的梦想要实现。基本上绷得很紧，很少让自己放松。
这样完全不带任何负担，跟小孩子这样相处，让程瑾萱相对来说很放松。这种放松状态下，也让她的戒备降低了。没有注意到有人把她跟小妞妞在一起的情形拍了下来。
…………
卫司爵意外的发现程瑾萱今天心情很好。
他跟她，已经相处了一段不短的时间了。尤其是在经过跟她一起去法国之后，她对他似乎比之前要亲近了一些。
当然这种亲近并不明显。至少她眼中的抗拒已经少了很多。不知道她自己有没有发现，以往每次在面对他的时候，她眼中都是带着几分抗拒的。
那种抗拒一开始还是很明显的，但是随着两个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越来越久，这种抗拒也开始淡了下去了。但不表示没有。
而从法国回来之后，疏离还是有一些的，但是眼中的抗拒已经没有了。这是一种很好的转变。
至少，卫司爵就很满意这样的转变。而今天的程瑾萱似乎又格外有些不同。她上车的时候唇角甚至是扬着的。
这可真是少见，至少这些日子以来，他虽然天天来接她，可是也没有见哪次程瑾萱有这样好心情的时候。
“有什么好事吗？”
将车上的隔板升起来，阻隔了外面的声音。而卫司爵脸上近乎温柔的神情，也一并只能让程瑾萱所见，外人无缘窥见分毫。
好事？程瑾萱笑了笑，不算是好事吧？
她确实是很开心。她不过是中午带着小妞妞一起去吃了一顿饭，回来以后，她自然是要继续忙工作的。
只是没想到在就要下班的时候，妞妞跑过来，送了一张她自己画的画给她。画上是她跟妞妞，两个人正坐在餐桌上吃饭的样子。
小孩子的画，笔触很简单，画面也很夸张。那人也一点都不像。但是程瑾萱很开心。这份礼物比送她价值上万的珠宝还要让她开心。
小姑娘很喜欢她，说下次还要来找她玩。这张画是今天她请她吃饭的回礼。又懂事，又有礼貌。
程瑾萱收下了那张画，想着妞妞在她脸上亲了两记，说下次还要来找她玩的小模样，她觉得很开心。这是一种单纯的开心。
对着一个孩子，不需要有任何心计，负担，防备。怪不得所有人都说，孩子纯真的笑脸，有时候可以让你忘记掉这个世界上一切的不开心的事。
“什么好事，能说给我听听吗？”
卫司爵看到她脸上的笑意丝毫没有消退的痕迹，好奇之外，又多了几分不是滋味。能让她露出这样表情的，不是他。
这个认知让卫司爵不怎么痛快，却又更加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让程瑾萱如此开心。
程瑾萱因为卫司爵的话而回过神来，似乎是想到什么一般，轻轻的摇了摇头：“没什么。”
她又在说谎。卫司爵微微眯着眼，大手扣上她的腰，让她跟他的身体贴在一处。
“没什么你笑得这么开心？”
她一贴上他的胸膛，那种不自在的感觉又来了。哪怕她早就习惯了他现在时不时就流露出的一些亲密举动，可还是会不自在。
“真的没什么。”程瑾萱并不认为，卫司爵会对这样的小事感兴趣。没有提妞妞，反而转移了话题：“就是我的发布会进行得很顺利。老师还答应我，到时候会来深城。”
肯，亨廷顿亲自来为她的发布会坐阵。这是一种无上的荣耀。确实是值得她高兴。
卫司爵没有再问，心里却清楚程瑾萱又说谎了。这个女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面前说谎？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打算去戳破她的谎言。他会调查清楚的。到底是什么事，让她这样唇角含笑，眉眼间尽是愉悦。
他绝对不会去承认，他在妒嫉，妒嫉那个可以让她露出如此神情的人，而那个人，还不是他——
车子载着两人往爵世皇庭的方向去了。这一个晚上，许是心中有些怨气，卫司爵的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之情。对着程瑾萱，掠夺，掠夺，再掠夺。
他比平时看起来还要疯狂一些，要野蛮。这样细微的差别，程瑾萱没有感觉到。
在这方面，她从来不是他的对手。体力值，经验值，都不如他。总是被他欺压得喘不过气来。又怎么会发现，今天的卫司爵有些不对劲呢？
纠缠，反复，来回。
这一个晚上，程瑾萱再度变成了案板上的鱼，被卫司爵上下翻滚，煎煮炒炖，吃了个干净。
卫司爵吃完了，也满意了。抱着早就累得昏过去的程瑾萱睡着了。
程瑾萱不知道的是，等她醒来之后，外面的天都变了。
………………
卫司爵一惯的生物钟是起得极早的。他习惯早上起来后去后面的游泳池游几圈，再去楼下的健身房运动一个小时。然后才是回房间去冲凉，再吃早餐。
不过今天他运动到一半，手机就响个不停。他皱眉，看着放置在一边的手机，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接。
亲近点的人都知道他的生活习惯。所以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扰的人，让他很不快。
手机还在响，卫司爵不得不从器械上起身。修长的腿几个跨步就到了放手机的小桌子上。边上有一瓶水，他先拧开水，这才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应天佑。卫司爵每天要忙的事情很多。但是他有四个非常能干的手下。应天佑，唐英杰，吴志飞，华天成。
这四个人是他从十几岁就认识了，并开始培养的。每一个人单独放出去，都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应天佑是四个人中最沉稳的一个。卫司爵很多事情都是交给她去办。
而现在，应天佑的声音中失去了一惯的稳重与冷静。
“爵少，不好了。”
没有人会喜欢一大早听到不好了这三个字。卫司爵也不例外。他拧起眉心，淡然的喝了一口水。
“发生事了？慢慢说。”
他不喜欢手下总是很惊慌的西门子。不管是发生什么事都一样。应天佑也意识到这一点，快速的反应过来。
“那个，网上爆光了姜浩泽跟程小姐的旧新闻。上面的意思是，姜浩泽的纵火案是冤枉的，因为程小姐不满他的始乱终弃，所以故意污蔑他。”
真是可笑的指控。卫司爵放下瓶子。脸上带着几分嘲讽，如果这是宋家跟姜家的反击，那真的是太幼稚，太无聊了。
“爵少，新闻已经都报道出来了。不光是深城的媒体，还有网络上的新闻，这会已经压不住了。”
“没有什么压不住，这种事情你们要是不能解决。我还要你们干嘛？”
卫司爵的声音有些冷，而另一头的应天佑，这会脸色却真的是有些难看了：“爵少，不是这样的。”
“把话说清楚。”
“我，我把新闻发给你，你自己看吧。”
应天佑可不敢保证，他要是真的说了之后，卫司爵还能控制得住他的怒气。
十分钟后，卫司爵捏着掌心的手机，几乎要将屏幕捏碎了。
他倒是小看了宋霏霏了。没有想到，宋霏霏竟然会扯出这样的新闻？
深城晨报爆料，说是早在六年前，程瑾萱跟姜浩泽就是未婚夫妻。而五年多前因为程家家变，程瑾萱不得不远走美国。并在美国生下了一个私生女。
现在，程瑾萱回来了。当然是想让姜浩泽负责。可是姜浩泽不肯，他已经攀上了宋家，又怎么会重新跟一个已经破产的程瑾萱在一起？
程瑾萱跟姜浩泽谈判破裂，所以心怀怨恨，索性就污蔑姜浩泽是那起纵火案的主谋。将姜浩泽关进了监狱里。
这样的新闻出来之后，姜浩泽就是那个负心薄幸的陈世美，而程瑾萱就是一个满是心机，故意生下孩子来挽回程家颓势的绿茶女表。而最可怜的就属宋霏霏。
之前受到蒙骗，一时不明真木目，所以跟姜浩泽在一起。现在跟着被连累，不但上次因为姜浩泽跟程瑾萱争执时受了伤。连带着还影响了她的名誉。
宋霏霏可真是好样的啊。卫司爵看着那则报道，几乎怒极反笑了。
好一个宋霏霏，在这一起事件里。就她最无辜，最可怜。最招人同情。她不光是无知的受害者。还出具了之前的验伤凭证。
毕竟她腰上的扭伤是真的，手上那些被玻璃划破的口子也是真的。舆论一下子都站到了宋霏霏这边。
而跟着这件事情一起被爆出来的，就是程瑾萱竟然有一个私生女的事了。要知道程家虽然破产，可是程瑾萱是什么人？
当年深城的名媛，现在也是非常出名的设计师。之前在巴黎时装周，她被带在了肯，亨廷顿身边，也算是露了一回脸。大小算个名人。现在却被爆出有私生女？这是何等惊人的新闻？
偏偏昨天程瑾萱还发了一条微博，那是因为她收到妞妞的画太高兴了。所以把那张画拍下来，发了微博。
【收到一份纯真的礼物。很喜欢。】
这样的微博非常的吸引人的眼球。下面的评论在今天早上的新闻爆出之后，一下子多了几万条。都是在问，这个画是不是程瑾萱的“私生女”画的？
还有大多数人根本不必问，已经认定了这是一个事实。短短时间，程瑾萱的微博阅读量高了十几万。
卫司爵不想去辨别这些新闻的真假。在他看来那些都是假的。程瑾萱会跟姜浩泽再有关系？开什么玩笑。
只怕程瑾萱是怕不得要姜浩泽的命还差不多。他不会去相信那些新闻。可是目光却不可控制的落在新闻中最引人注目的那几张照片上。
靠橱窗的位置，程瑾萱跟一个小女孩面对面坐着。小女孩的脸是打了马赛克的。看不到真人的脸。但是看得出年纪大概是在四五岁的样子。
四五岁？卫司爵的眼睛倏地眯了起来。他脑子里想到一个不可能的可能。
那天晚上在酒店，他也是有做措施的。可是所有的措施都不是百分之百的。有没有可能，那个孩子，其实是他的？
卫司爵几乎要被这个可能给惊到了。他看不到孩子长相，无法证实这个猜测。但是想着昨天程瑾萱的脸色，越想越有这个可能。
倒不是他多自信，而是他相信当时那样的情况，程瑾萱不可能跟姜浩泽还有什么瓜葛。毕竟姜家对不起程家在前，以程瑾萱的决绝，是绝对不会跟姜浩泽再有关系，更不可能生他的孩子了。
而当初她找上自己的时候，她可是第一次。他自然是知道的。之后程瑾和去世，相信程瑾萱也不可能会有时间，或者说会有心情去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
更不要说随后她就出国了，并不在国内。她在美国呆了五年，正常完成学业只要四年就可以了。
他虽然没有刻意去关注程瑾萱，但是相信以她的聪明，只可能是提前毕业，又怎么可能是需要五年？按她的个性，完全有可能是一完成学业就回来报仇。
那么还有一年的时间她做了什么？在美国发生了什么？就只能用孩子来解释了。
卫司爵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不是会需要一个孩子，那对他来说是太远的事了。可是当看到照片上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坐在那里流露出的那种感觉时，他却突然觉得其实有个孩子也不错。
尤其是当那个孩子是程瑾萱为他生的。这种感觉就更奇妙了。
他一直把这事给忘记了，孩子。一个他跟程瑾萱的孩子？一个小女孩？会是像程瑾萱多一点，还是像他多一点？
卫司爵此时没有去想这件事情如果让卫家其它人知道了会怎么样。他也一时没有去想那些爆料，新闻，要怎么办？
他只是生出几分淡淡的欢喜，几分隐隐的满足。他比任何人都知道，程瑾萱现在的状态，对所有人都保持距离，不相信任何人，戒备所有人。
他经常觉得她像是一只鸟。哪怕他一时将她禁锢在他身边，总有一天，她也会振翅高飞，离他而去。
现在好了，一个孩子。一个他跟程瑾萱的孩子？他几乎是马上就想去问程瑾萱，那个孩子被她藏在哪里。
她倒是会保密，过年都没有去见那个孩子。不过想到她几次背着他打电话的情景。
她倒是谨慎，知道要防备他。这样一想，卫司爵就又有几分不高兴了。能高兴吗？根本高兴不起来。
程瑾萱，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背着我生下我的孩子。还能在五年之后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卫司爵这样一想，突然就不淡定了。从健身房直接就上了楼，想要找程瑾萱问清楚。
只可惜，他扑了个空，程瑾萱已经下楼了。他们错过了。毕竟健身房跟餐厅在两个方向。他并不恼，随意冲了个凉，又换了身衣服，这才下了楼。
离早餐开饭还有点时间，程瑾萱拿起财经报在看。
她以前对财经一类的新闻不关心，也没兴趣。可是她现在知道了，这些消息，信息，很多都是极有用的。她想要扳倒那些人，就必须要懂。
财经新闻翻完了，下一页就是她跟姜浩泽的新闻了。她才刚翻过报纸，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报纸还拿在手中，她的目光已经落在卫司爵身上。正月还没过。天很冷。他竟然只穿了一件衬衫就跑下来了。
他的头发上还滴着水，她也是住进来才知道他的习惯。每天早上，不管天冷还是天热，只要在家里，就一定要去游泳。
不光是游泳，还有健身。他那八块腹肌就是这么来的。认真说起来，卫司爵的身材是真的好，倒三角，八块腹肌，还有人鱼线。他在人前总是衣冠楚楚，优雅冷峻的模样。
可是谁能想到，脱光衣服之后的卫司爵，身材不输给专业的模特，甚至还要好一些？
不过今天的卫司爵似乎有些奇怪。他看她的目光很怪，她有些不自在。以为自己哪里不对。
“你——”
“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她摊开的那一页，正好是他跟姜浩泽的新闻。卫司爵看她举着报纸的动作，相信她已经看过了。
那么她打算如何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文学馆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