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说？”
范雪润非常不理解陈北雁的这个说法，问道“怎么是你拔苗助长了？”
陈北雁说“这个不好给你解释。ｅｂｏｏｋ．ｊｉａｎｇｃａｏ．ｃｏｍ”
这话的潜台词无疑是给你说了你也不懂，范雪润大为不服，说道“不好解释你也尝试着解释一下啊，不解释的话，我怎么会懂？对不对？”
“真心没办法给你解释。”
陈北雁总不能告诉她，这是因为我人为连接了林芮涵的经脉，导致了林芮涵加速衰竭啊！
范雪润却坚持说道“没关系，你想想办法，我听不懂的话，我可以再问你。”
“没有时间给你想办法。”
陈北雁心里有些焦躁，眼看着范雪润还想说些什么，他沉着脸，很不客气的说道“我现在需要时间考虑一下林芮涵的情况到底怎么处理？如果你认为给你讲明白这究竟怎么回事一个人的生命更重要，你可以继续坚持你的坚持。”
“……”
范雪润一张嘴巴张开，却是半个字也不敢说了。
她只是一个求知欲过分旺盛的女孩子，却不是可以无视生命的冷漠生物，陈北雁把话说到这个份，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再坚持自己的问题。
尽管，她真心不认为陈北雁是真的需要思考什么。
“神气什么呀！”
范雪润的心里很不服气“不爱给人讲，不讲嘛，还要扣这么大的大帽子给人家，害人家心里这么难受……”
她赌气自己到了窗边，看着窗外的阳光，内心里愤愤不平的想着再不搭理陈北雁了。
但是这种赌气终极不适合她这样的女孩子，不出半分钟的功夫，她忍不住回头悄悄看了看陈北雁。
但见陈北雁靠着墙壁，坐在小凳子，一双手的十根手指不知道在划着什么，一下一下的动着。
一如范雪润这样的女孩子，绝对没办法拿常理来推断她，她悄悄的盯着陈北雁的手指，盯了半晌，竟是硬生生的判断出来，陈北雁的手指划拉的是“经脉”二字。
“难道陈北雁真的是用医的手法救了林芮涵？”
范雪润忍不住的从这两个字延伸出自己的猜测“既然是经脉的问题，肯定也是医的问题啊……”
她忍不住想到自己昨天晚打听的一系列的人，其包含她非常崇拜的朱丁教授。
“难道朱丁教授真的错了……”
居然怀疑到自己心里崇拜的人，范雪润觉得自己心里七八下的，很不安宁。
时间不长，大概也是过了半个多小时，林芮涵被护士推了回来。
霍存真和雯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跟着一起回来的周慧琴劝慰霍存真说“人力有穷时，毕竟有些事也不是咱们能够控制得住的。”
霍存真勉强说道“能尽力的一定还是要尽力。我看我现在想办法立刻联络芮涵的爸妈，让他们赶过来一下。”
周慧琴叹息一声“也只能这个样了。”
雯摸着鼻子说“问题是，算把林爸爸和林妈妈找来了又能怎么办？我知道林芮涵家情况很困难的，他爸妈来了也不能解决问题啊！六十万呐！她一个农村家庭，哪里找这么多钱？”
陈北雁听着稀里糊涂的，问“什么个情况？医生怎么说的？”
霍存真憋着不做声，雯回头看看病床昏迷不醒的林芮涵，心里一酸，忍不住又抹开了眼泪，
“秦主任给仔细检查了一下，有对了一下今天昨天的胸透结果，说这个女孩现在的情况，非常不乐观。”
周慧琴主动解释道“考虑到她现在脏器一直都在持续衰竭的情况，秦主任的意思是，首先帮助这个女孩安装一个体外循环机，代替她部分脏器活动，然后再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找到可以移植的器官源，帮她做移植。”
她明显也对林芮涵的情况十分介怀，叹息着说道“这个女孩太可怜了，秦主任说，算是做了移植，她可能也活不过几年了。”
雯抽抽搭搭的说“医生还说，现在倒是有现成的一个**肝脏，可以给林芮涵移植过去，但是首先需要六十万的手术费……”
她话没说完，病房门口一阵杂乱，两个白大褂在几个护士的簇拥下走进了病房。
走在最前面的一个白大褂，白发苍苍，看着有六七十岁的模样。
他手里捏着一副远视镜，扫视了一圈病房内的人，问道“病人家属没来？”
周慧琴陪笑回话说“秦主任，我们正在想办法联系病人家属。”
秦主任点点头，说“那抓紧，她这个情况没法再拖了，我月还有个会，要去京华，可能得待一个多月才能回来。另外是，抓紧让家属准备钱。”
雯鼓足勇气，问道“秦主任，病人的情况我基本知道，家里的情况很困难，您看她这个手术费能不能……少一点？”
跟在一起的是一个年医生，他脸一板，训斥雯道“小姑娘说什么呢？秦主任这是看这个病人的情况较特殊，这才动念要亲自做手术。不是因为这，秦主任根本都不会过问。你们怎么能在手术费这种无聊的问题问秦主任……”
“小王，不要这么说话，这是病人嘛。”
秦主任微微一笑，对雯说道“小姑娘，你不说，我也知道的。手术费的数字，毕竟是一个大数字，算是城市里的普通家庭，对这个问题也会较棘手。”
“不过，我说实话，这个数字，已经是精简再精简之后的数字了，根本没有计算其可能产生的其他一些杂费。当然，我的意见是全免。”
秦主任和蔼可亲的说道“但是手术这种事，涉及到方方面面，到时候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有并发症。所以，现在这个数字是非常保守的，最后出现的数字，可能会这个还要多一些，你要让病人家属有个思想准备。”
他扭头看看病床的林芮涵，语重心长的对雯说“生命是无价的，我们现在所作的一切，是为了挽救一条生命！”
这话说着好听，但是雯最为关心的问题，经由秦主任这么一说，变得更加严酷起来。
霍存真咬咬牙，说道“雯，钱的问题不用担心，我会想想办法。”
雯看看他，欲言又止。
的确，霍存真一直都在追林芮涵，但是林芮涵自始至终都没有答应霍存真什么；而今，霍存真主动提出来钱的问题，以后林芮涵恢复健康的话，会怎么想今天的这个事情。
钱，是个好东西，林芮涵现在的的确确是非常需要，但是，钱又何尝不是一个枷锁，还有可能是一笔一辈子都可能还不清的债？
“秦主任是吧？”
陈北雁走向前去，问道“我刚才听您的意思，好像是准备给林芮涵坐脏器移植手术，肝脏移植是第一步？”
年医生有点不耐烦的解释道“不是肝脏移植是第一步，是现在我们有合适的肝脏源，所以首先移植它。这个病人的情况，需要移植的器官还有很多，有一些甚至是我们目前的技术无法实现的。只能说到时候我们根据情况再定。”
陈北雁点点头，问“那如果昨晚脏器移植的话，她是不是能恢复健康？”
“这个谁也不敢给你保证。”
秦主任似乎听出了陈北雁口气之的质疑，微笑着解释说道“小伙子，你可能不知道，脏器移植，是很危险的事情，有些时候，一个简单的排异作用，可能会导致整个移植手术的失败。至于移植之后，我只能说，这个病人有一定的可能性继续存活一段时间。”
陈北雁问“那，如果我们不做这个脏器移植手术，她是不是死定了？”
年医生皱眉道“小伙子跟秦主任怎么说话呢？秦主任不是给你说了，脏器移植成功后，这个病……”
陈北雁摆摆手，直接强调一下“我是问，如果不做手术会怎么样？”
年医生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对秦主任说“您也累了，我看咱们是不是先回办公室休息一下？”
秦主任点点头，最后还是对陈北雁解释了一句“如果不做移植，这个病人应该也能存活一段时间，但是这个时间可能会较短暂。”
陈北雁笑了笑，没再说话。
霍存真却是听出来异常的信息，等着秦主任又被众星捧月一般送走之后，小声问“小叔，你刚才问那些什么意思？”
“不做手术，这个人也能活一段时间，做了手术，只有手术成功，人才能活下去，也是活一段时间。”
陈北雁极其不满意的摇头道“这个一段时间的概念太宽泛了，一天算是一段时间，一年也算是一段时间啊！”
周慧琴也跟着去送秦主任，这会儿回来，听见陈北雁的话，小意说道“北雁，秦主任是这方面的权威，我觉得是不是还是按照他的意见处理？”
“先不管他。”
陈北雁摆摆手，说“你们都先出去一下，我重新再试一试。”